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

　　十

　　外星人标记

　　1996.04.17，08:11:35
　　亚历克斯把叉子杵到桌上划来划去，若有所思；赫敏抽掉被弄脏的叉子，塞了把新的过去：“赶紧吃饭，做完作业我们就能去霍格莫德了。”
　　亚历克斯点点头，把叉子戳到一截香肠上，咬了几口，两手托着蠕动的腮帮子：“除了马桶圈，到底还有什么呢？”
　　罗恩不解地抬头：“说啥呢？”
　　“老邓波说那个谁把自己割成了好几块，让我帮忙找到其余的部分，但不管我怎么问，那个谁都不告诉我。”
　　哈利皱着眉试图理解这段话，赫敏皱着眉敲打亚历克斯的额头：“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是‘神秘人’，不是‘那个谁’，你这种叫法谁能听懂啊？”
　　“你们不就听懂了？”亚历克斯瞪着眼，“西维和老邓波也能听懂。”
　　赫敏翻了个白眼：“行行好，你就不能叫他名字？”
　　“他不让我叫。”亚历克斯不高兴地说，“他住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每次我叫他大福弟，他都很生气，最后他就翻脸了，和我抢身体！”
　　……
　　哈利很想告诉亚历克斯伏地魔和他抢身体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但又害怕随之而来的无穷无尽的提问，便按捺下来。
　　“很显然‘大福弟’不是他的名字，换成谁被取了这么个诨号都会发火的……”赫敏还要纠结，罗恩不耐烦地打断她：“得了，一个马桶圈叫啥不行啊。亚历克斯，说说他把自己割成了好几块的事儿。”
　　“总之就是在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很多那个谁，老邓波让我想办法跟马桶圈打听一下。”
　　“他太高估你了。”罗恩一本正经，“如果连你都能从伏地魔嘴里问出这么重要的事情——”
　　“胡说，我有进展的！”亚历克斯气愤不已，“你这种连脑控都不会的史前笨蛋居然敢瞧不起我？”
　　哈利窃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罗恩的腰：“史前笨蛋……兄弟，你降级了啊。”
　　罗恩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倒说说有什么进展？”
　　“我骗他说我从老邓波那里把他偷出来了，想和他玩；他不相信，我就赖在马桶圈里不走，像上次那样揍他，边揍边唱‘福弟蠢驴，傻蛋小子’……后来他受不了了，就告诉我如果我能拿出证据表示他真的被偷出来了，他就指路带我出去转转。我离成功不远啦！”
　　……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哈利满足地叹了口气，又往亚历克斯盘子里添了块炒蛋：“乖，再吃点，吃饱了才能对付那个谁。”
　　“嗯嗯，没问题。”亚历克斯嘴里叼着炒蛋，“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从他脑子里直接撬出答案，就是累了点。”
　　哈利充满爱意地凝望灭世主，真诚地相信黑魔王迟早要屈服于此人淫威之下，而自己目前只需要担心O.W.Ls的问题。

　　1996.05.23，12:57:42
　　日渐临近的巫师等级考试让所有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都抓了狂，只有亚历克斯一个人浑然不觉压力；弗立维在课堂上好心地安抚特别紧张焦虑的几个人时便用他举了例子。难得一次担任正面教材的哭包大大方方往讲台上一站，从起床开始详细报出一张所谓复习日程表。众人屈指一算，除掉课堂时间，他每天学习不超过三小时，这还包括了他边打瞌睡边写作业的工夫……立即恨得牙痒痒。
　　面对几十道杀人视线，哭包耸耸肩：“人生苦短，我们要吃饱睡好才方便及时行乐——啊不，是及时学习。”
　　弗立维懊恼地捏着自己的小胳膊，后悔为什么让这种东西上了台；为表示他的痛心疾首，魔咒课破天荒地拖了堂，哈利和同学们被放出来时饿得东倒西歪，拔腿直奔大厅。
　　风卷残云般狂扫桌上食物的一干人吓退了最后几个低年级学生；正当哈利努力咀嚼一块过大的土豆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卢修斯·马尔福！”哈利惊叫一声，被不小心滑进喉咙的土豆噎得直翻白眼；赫敏和罗恩迅速拖着他站起来往后退，表情紧张，如临大敌。

　　13:04:21
　　卢修斯傲慢地打量着保姆三人组，目光特别在他们嘴角的蘸酱上停留了一会儿，勾起一个“我不开口批评你们但我就是要让你们感觉到我的批评然后羞愧至死”的微笑，随即抬高银蛇手杖敲了敲桌沿，对还在淡定吃食的哭包说：“亚历克斯·维维？”
　　“唔……唔？”哭包抬起头，“里素随？”
　　卢修斯高高挑起一边眉毛，哈利眼看着它从男人的眼睛上方运动到发际线里面去，心里大为赞叹这手绝活。
　　哭包也好奇地盯着那条眉毛，显然有同样的感想，便咽下嘴里鼓鼓囊囊的一包食物，重新发问：“你是谁？”
　　“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金贵的名字从那嘴里抑扬顿挫地滑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我有钱，了不起·我有钱”。
　　哭包歪着头想了想，伸手猛一拍桌：“我知道了，你是唱戏的！哎呀，这儿都流行唱戏的给人签名，你也给我签一个吧？不能卖钱的不要。”
　　“……”
　　卢修斯挣扎在掉价的否定和丢脸的肯定之间，哈利憋笑憋得胃抽筋，刚咽下去的土豆又开始往喉咙里爬了：“嗝——亚历克斯，这个马尔福不是唱戏的，是沙包他爸。”
　　说起来被亚历克斯揍过的人并不少，但被他认真当成沙包的唯独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和罗恩仔细研究后认为大概是第一次打得太过瘾以致亚历克斯爱上了这感觉，以后每次见到德拉科都会拳头发痒；偏偏他又经常遇上落单的德拉科，就像对方过去几年想找哈利的茬时总能堵到人一样。单为此一事，哈利就觉得自己这保姆做得很值。
　　“沙包他爸啊，那就是大沙包了？”亚历克斯欢叫起来，两眼闪闪发光，兴奋地挽袖子捏拳头，“来吧！战神维维一击必胜！”
　　立刻，罗恩嘴里发出茶壶一样的嘶鸣声，整个脸都憋红了；赫敏可疑地飞快往他身后挪，一头蓬松长发颤得像大风中的鸡毛掸子；哈利扼着脖子，拼命阻止即将破喉而出的土豆；就在亚历克斯打算翻过桌子揉身扑上的瞬间，世上唯一一只会说人话的大黑蝙蝠飘了过来，冰冷柔滑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校董专程到霍格沃茨有何贵干？”

　　13:09:33
　　四年多的经验告诉哈利斯内普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事态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保姆三人组对视一眼，默契地抢占了最佳观战位置——亚历克斯身后十英尺。该处既便八卦，又利逃生，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不二地点。
　　“啊，西弗勒斯，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如何？”卢修斯从目瞪口呆里恢复过来，勾起另一个版本的意为“咱们井不犯河有话好说”的商用微笑，“是这样，我有些私事想和……维维先生商谈。”
　　“维维先生！”亚历克斯惊叹，声音里充满喜悦和感动，“西维，第一次有人叫我‘先生’哎！”
　　不等斯内普说话，亚历克斯就跨前一步：“有啥事情现在说吧，看在你这么尊敬我的份上，我就不拿你练手啦。”
　　卢修斯再次微笑：“这件事需要隐秘处理，我希望能换个更加——”
　　“大家走开点！”亚历克斯高声说，“不准偷看偷听啊，我回头会告诉你们的。现在都走开！”
　　“……”卢修斯僵立原地，好奇围观的群众们得了保证，窃笑着散开了。

　　14:25:37
　　借着大丛大丛日光千叶兰的遮掩，一群格兰芬多捂着肚子不出声地笑得死去活来；斯普劳特正站在温室前方讲课，但就连赫敏也没心思听了——关于卢修斯·马尔福的“一个标记引发的惨案”刚刚被亚历克斯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哈利相信并且期待着拉文德和帕瓦蒂在三天之内把这个故事传遍学校。
　　事情起源于亚历克斯和马桶圈旷日持久的战斗：伏地魔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却无论如何不肯吐露秘密，失去耐心的亚历克斯执行了强撬方案，终于得出答案的同时“不小心把大福弟弄坏了”……哈利还记得一个月前哭包为此涕泪滂沱了整整一天的景象，世上真是再没有第二个会为失去玩具而如此伤心的小孩；作为弥补，他得到了邓布利多掏腰包购买的蜂蜜公爵和佐科笑话商店全年免费购物券各一张，这才勉强破涕为笑。
　　而不小心被弄坏了的伏地魔瞬间倾泻而出的记忆被哭包看了个全，就此得知了一件对别人来说是惊天秘密、对他来说则是超级趣闻的事情——如何在食死徒身上烙下黑魔标记，又如何消除或者改变它们。
　　哈利不用问都知道亚历克斯掌握这项本领后做了什么——整整两周里格兰芬多竟然没有一次被斯内普扣分，这太能说明问题了。
　　然而卢修斯并没有同样的好命得到优待。他身上的黑魔标记没有被消除，而是被改变了——弄掉斯内普手上的那一个之后，亚历克斯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会从嘴里吐“蛇头”的骷髅实在太丑，加之斯内普谨慎地要求他别让这标记集体消失，他便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改变它们。于是在命运转轨的那一天，所有曾经接受标记的食死徒们得到了来自上天的馈赠……
　　作为样品展示，亚历克斯在哈利手臂上弄出一个暂时的改良版黑魔标记供大家观赏；当扭动的颜色和线条逐渐成形时，罗恩第一个倒在地上，抱着胳膊疯狂抽搐。
　　——那是一个灿烂明媚的笑脸，轻轻眨动的眼睛下方还有两团羞涩可爱的红晕。

　　14:30:11
　　“它会一直这样吗？”等大家都再也笑不动了，哈利才举起胳膊好奇地提问，“我发现只要有人看着它，它就会冲你挤眉弄眼诶。”
　　刚爬起来的罗恩又发出一声笑到抽筋的呜咽，亚历克斯一本正经点点头：“一直会的。如果你老看着它，或者试图对它施咒什么的，它还会吹口哨呢。大沙包就是因为想要消掉它失败了，每天都得听几个小时的口哨，这才受不了来找我的。他肯定快被逼疯啦。”
　　赫敏也撑不住了，双手抓着花架，抖得像在玩蹦床，亚历克斯继续道：“大沙包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神经衰弱还失眠，而且他老婆也不肯让他上床了，因为每当他俩想干点什么的时候，这标记就开始猥琐地嘿嘿笑，还模仿他俩的叫声来着。”
　　……
　　哈利拼命在地上打滚，咬住手背免得自己痛笑失声，西莫和迪安疯狂地用手捶大腿，把自己捶得跪到了地上；一分钟后，除了兀自茫然的亚历克斯，温室里再没有站着的格兰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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