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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流语蜚言
沙隆一边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在心里算计着刚刚想到的计划。
哼哼,叶苍佚啊叶苍佚,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藏了多年的儿子,最终还是落在了老夫的手里,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
自认为想到了锦囊妙计,沙隆有些得意忘形的一声狂笑,吓得站岗的士卒浑身一颤,心抖胆寒。
当苍白的日头爬上正当空的时候,叶流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见这少年醒来,林丰岚疾步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孩子,切莫要动,老夫先为你诊一诊脉。”说着,左手便探进被下,搭住了那根纤细的手腕。
静静地躺在床上,叶流云只觉浑身锐痛难耐,仿佛有人在拿钢刀一点一点刮去骨头上的血肉。再看一旁为自己细心诊脉的微胖老者,双目半闭,脸色微沉,有些稀松的花白眉毛偶尔抖动一下,眉宇间的皱纹却是越皱越紧。
就算这位老先生不说话,看这情形,叶流云也猜到了八九分,想自己年纪轻轻便形同废人,心里不觉有些哀伤。抬眼一看满脸严肃的老者,显然正在为自己的病情费心,便虚弱地微微一笑,略有些喑哑的声音低低地说道:“老人家,若是看不好也便算了,晚辈举目无亲,生有何意,死又何妨?”
林丰岚听这少年如此一说,竟是将生死看透,心痛之下却又带着几分恼怒,不由得放开抓在手里的腕子,站起身来带着几分严厉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母亲受尽十月怀胎之苦,将你生养下来,若知你竟这般不知珍惜,岂不痛贯心膂?你那在世的父母爹娘将情何以堪?”
流云见老者说得言辞激烈,虽然带着责备,却含着浓浓的关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逼迫自己要坚强地面对一切。这一路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欺辱磨难接踵而至,直到今天,才真正感觉到了一点来自亲人般的关怀,冰冻了一个月的心,总算有了一丝热气。想起已经过世的父母双亲,叶流云不禁双眼迷蒙了。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老夫知道你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仰俯无愧于天地,又怎么能因为这些暂时的伤痛而自暴自弃呢?你放心,老夫一定会将你身上的伤治好的!”看着眼前极力抑制住哭声的俊美少年,林丰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阵前痛失义弟,却极力掩饰自己心中悲痛的倔强元帅。
“多谢老人家,晚辈给您添麻烦了。”叶流云强自压下心头的悲痛,准备起身拜谢林丰岚。
“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先别动身,若是再着了凉,湿寒会更严重。我这就差人送一桶热水来,加上老夫精心配制的草药,你体内的阴寒很快就能逼出来了。”嘱咐叶流云重新在床上躺好,林丰岚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一米多高的大木桶被两人合抬了进来,随后,在院外当值的士卒拎来了四五桶冒着腾腾雾气的热水,只是,每次拎水进来的人都不一样,而且每次一进了屋,都是先伸长了脖子向床上张望,而后便一点一点往木盆里添水,直到极慢的动作也将桶里的水倒完,这才带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淫|笑离开。
叶流云躺在床上,虽然感受到了一道道灼人的目光,可是当他抬眼看去的时候,进来的人却又急匆匆地将眼神撇到一边。
自己不过是个家奴罢了,怎的这些人对自己如此好奇?叶流云心下正暗自琢磨着,林丰岚怀抱一包草药推门走了进来。
他先将包里粉碎的草药倒进木桶,而后挽起袖子,伸手在里面搅拌起来,直到屋内开始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这才拿起一个像细密的渔网似的兜子,将木盆中的渣滓捞出来,又拎起搁置旁边以备随时添加的热水倒了进去,然后走到门前将房门关紧,确定不会漏风,这才返回床边将叶流云扶起。
浑身麻木刺痛的叶流云躺在床上时,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脚上的镣铐已经被取了下去,直到掀开被子抬腿下床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双腿终于恢复了自由。
“老人家,这是?”叶流云心头一喜,自己的赤霄宝剑如今不知所踪,原本还在为逃跑时怎样打开镣铐而发愁,现在竟是了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哦,你脚戴镣铐,对身体恢复不利,老夫便恳请元帅将那锁铐打开,以便你能尽快恢复健康。”
哦?是这样的,那皇甫极难道不怕我趁机逃跑了?
叶流云坐在床上,心中暗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一定要借着这大好时机逃出虞城,然后再想办法探查出事件真相,还父母以清白。
“孩子,快解衣沐浴吧,现在的温度刚刚好,药效最容易渗进你的体内。”林丰岚又试了一下水温,催促着犹自坐在床上发愣的叶流云。
这?叶流云伸手触上自己内衣的衣襟,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站在屋中的林丰岚,虽然在皇甫极面前经常被迫赤|裸身躯,被他极尽羞辱,可是,自己到底不能适应在外人面前面不改色地宽衣解带。
林丰岚一看叶流云微微泛着红晕的脸,便知他这是害羞了。这个在老人面前脱衣服都会感到不自在的少年,怎会如外面那个大人所言,是皇甫极府中极尽淫|荡的禁脔?
“孩子,老夫既是大夫,又称得上你的长辈,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尽管宽衣,老夫背过身去也就是了,待你坐进浴盆,老夫再转过身给你加药。”
叶流云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一窘,便也不再扭捏,伸手褪下短衣,露出细腻紧致的肌肤,只是肌肤虽好,上面却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一块一块,十分醒目。
当听到细细的撩泼水的声音后,林丰岚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由于本身是大夫,深谙养生之道,以致他虽然年过半百,却耳不聋、眼不花,此刻屋中门窗紧掩,并不光亮,可他仍是一眼便瞧见了叶流云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
这是?
林丰岚心头一震,尽管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这少年真的是皇甫极的禁脔,只是,这满身的青青紫紫,无不在昭示着无法掩盖的事实。
察觉到身后老者审视的目光,叶流云身子一僵,一只手正抚在左肩的青痕处,“老人家,晚辈绝不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样,晚辈虽然卑微,但不卑贱,昨夜幸得老人家出手相救,心中不胜感激,恳请老人家不要以为晚辈是那轻浮浪荡之徒。”
听了叶流云的这番话,林丰岚长叹一声道:“花逞春光,一番雨、一番风,催归尘土;竹坚雅操,几朝霜、几朝雪,傲就琅玕。好孩子,老夫信你是那迎霜傲雪的青竹,终有一日会一展芳华。现下你能想得开,老夫也便放心了。”
说着,林丰岚来到叶流云身后,让他将脖颈以下全部没入水中,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拧开盖子,往木盆里滴了几滴透明的液体。
“别小看这几滴千年银露,它可是我攒了半辈子才收集到的。你忍着点儿,可能浑身会有些灼痛。”林丰岚一边将瓶塞仔细地扣好,一边说着话分散叶流云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都知道元帅的娈童要在屋中沐浴,当值的几个士卒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悄悄地潜到南厢房的窗根儿底下,用手沾着唾沫晕开窗纸,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屋内观看。
呼延英从外面一进来,便看到几个当值的士卒正挤在南厢房的窗根儿底下鬼鬼祟祟地向里窥视,心下狐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算拨开众人亲自查看。
“别挤!别挤!”
“哎,看不到了!”
挤在前面的两人以为是身后的兄弟着急,被抓住的胳膊使劲儿甩着,甩了几下感觉不对劲儿,这才回头去看,一见是呼延英,不禁吓了一跳,在人家的窗户底下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蔫悄悄地跟在呼延英身后,重新回到了大门口。
“你们几个,刚才在干嘛?看什么呢?”呼延英爱闹,平时跟士卒们关系很好,因此,尽管他的级别在这些小士卒当众也算是顶高的了,却也沉不下脸来教训。
几个人一看呼延英并没有生气,其中胆大的一个便将呼延英拉至身旁,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问道:“呼延副将,你知道元帅带来的那个人是干啥的吗?”
呼延英闻言皱皱眉,“不是家奴吗?当然是伺候元帅衣食住行了。”
“噫~~错了吧!”
旁边的几个小士卒见呼延英这么一说,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就知道你会说错的得意表情。
“那你们说那个家奴是干什么的?”呼延英被他们这样一故弄玄虚,倒也来了兴趣。
“我来告诉你吧,那个人是元帅的@#%¥&~!@¥&*!”
“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呼延英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回头看看门窗紧闭的南厢房,“那家奴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可你们也不能这样诋毁人家啊!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你们说成这样,我要是他,非宰了你们不可。”
几个人见呼延英不信,想起此事是那个监军大人不经意间从口中说出,便急急地说道:“不信你去问监军大人,这话就是他说的,而且,刚才那家奴脱衣服的时候我们也见了,浑身都是青紫,哎,没想到咱们元帅年纪轻轻,却是这么生猛,那柔柔弱弱的少年硬给欺负成那样。”
“去去去!站你们的岗去,此事不许再提,若是被元帅知道你们乱传他的私事,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脑袋就得搬家!”
呼延英被他们说得一阵心烦意乱,经过昨日短短的接触,自己打从心里想和这家奴亲近,于是省下午饭的时间想过来看看,如今被他们这么一搅和,竟是不知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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