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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有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来者是邓布利多,他带着那个男孩走了上来。
葛蕾特好奇地观察他们,总觉得他们之间中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在里面,“好久不见,邓布利多先生。”菲利普说。
“我记得我们两天前才见过。”
“但总感觉是很多天前发生过的事了,你知道的,身边有个小姑娘要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说。
葛蕾特听到旁边的人在说自己,她眨了眨偏青色的眼睛,看着邓不利多礼貌性地说,“先生好。”
“你好,斯图亚特小姐。我能够请你暂避一下吗?我希望能和菲利普·乔伯纳先生聊一些东西。”
“当然可以。”
葛蕾特痛快地将门打开,“噔噔蹬”地提着裙子来到了楼梯口,然后发现那个男孩也跟了上来,她转了转眼珠,转过头来问,“你是新生?”
“是。”他硬邦邦地说。
“邓布利多先生对你似乎很关注,你是他什么人?”葛蕾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任何关系。”他冷冰冰地说,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的强硬,于是他道,“他是我的引导者。”
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词,她心想,太具有含糊意味了,介于熟与不熟之间,全靠另一方看起来怎么理解。
葛蕾特:“你叫什么名字?”
里德尔:“我以为要在问对方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告诉自己的名字,这才符合教养一点。”
教养?
还需要你来教吗?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冰冰地回答:“葛蕾特·斯图亚特。”
“汤姆·里德尔,你可以称呼我为里德尔。”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葛蕾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男孩子。
可以说从第一印象来看,她对他的观感很差。
“邓不利多先生,常常都会这样吗?”
“怎么?”她问。
“关注别人的私生活,并且试图掌控别人的人生,这在魔法界也是不大礼貌的事情吧?”他忽然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说,他严重干扰了我的魔法生活,听说他还是学校的老师。”
“还是一位副校长。”她淡淡地提醒道。
葛蕾特从对方对于魔法界的局限性,可以听出来里德尔是从世俗界来的,但介于男孩微妙的自尊心,女孩并没有直接点破。
他轻微地嗯了一声,“所以说魔法学校就这样挑人的吗?”
“他非常的优秀,无论对方私德如何,在面对这样优秀的巫师面前,都得抱有必要的尊敬。”葛蕾特意有所指地说。
面前这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男孩,可以说很挑邓不利多的刺了。
“当然我知道的,巫师是以强者为尊,不是吗?”里德尔说,“这一点可真是太好理解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
他的眼睛对上了葛蕾特茫然的表情。
她几乎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也许是从麻瓜界那里来的巫师的通病?
“哦。”女孩慢吞吞地答道。
“是,没错。”她如此回答,以表示自己必要的礼貌,“但是魔法部的历代部长我想没有几个,能够强过手底下的傲罗的。”
“将军臣服与国王之下。”葛蕾特说,“这句谚语到哪里都说得通吧。”
“是的。”他似乎不大乐意别人否认自己,“的确是如此,但是更多确实需要一种变革,不是吗?”
变革?你还想成为一个革命家吗?
“可能吧。”她敷衍道,想要努力把对方给糊弄过去,葛蕾特确信自己和对方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
两人一起从墙根斜倚的大镜子前走过,头上是一幅巨大且华丽的美国钢版画,虚幢幢的影子从这头拉到了那一头,一旁的橱窗中空荡荡的,而帘子的角落里则胡乱地摆了一堆蹩脚的刊物,上面刊登了滑稽的图案,各个国家的都有。
甚至葛蕾特都看到日本艺妓的身影。
女人时隐时现,在屏风后面时不时露出自己那双涂得血红的嘴唇,像妖怪的容貌,带着怪诞的感觉。
“我本来是该在这里买东西来着。”男孩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像在抱怨邓布利多的蛮横无理。
但在葛蕾特看来,实在是假得可以。
如果仅仅只是抱怨,显然也不能满足他,对方环顾四周,装作一副和她聊天很愉快的模样,实际上怀有目的,他假惺惺地说,“能陪我去买一下东西吗?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买。”
“当然可以。”葛蕾特面无表情地道,毕竟她也算得上魔法界的东道主,客人优先,难道不是吗?
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地下商店里,暗黄色的魔法灯在两人的头顶发着微光,拐角处有一只巨大的妖鬼被人用施了魔法的铁链子锁在笼子里,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声响。
葛蕾特观察着它庞大的身躯,这样一只成年妖鬼可以做出上万只飞行漂浮药剂,只可惜它属于魔法部特殊违禁买卖生物,只有特殊渠道才能购买,看来这里的老板势力很大啊。
里德尔好奇地看了它一眼,便熟练地来到了店主的柜台前,看来早就已经来过无数次了,熟门熟路得很,葛蕾特有些不大愉快地想。
男孩问对方可不可以进里面说话,很显然店主也是认识他的,葛蕾特就看到他们两个人直接进了一个黑黢黢的小房间里面开始洽谈起来,男孩回头向她看了一眼,示意葛蕾特先在外面等一下,然后就将门关上了。
她皱眉,感觉到自己刚才确实闻到了一种血腥味从对方的身上传来,再联系到菲利普有关“器官”的话,葛蕾特忽然心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联想。
也许……
就在她出神地想着时,忽然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是里德尔,他正轻松地漫步而来。
假如这个时候问他的话,无论对方是否回答,相信都会有一个结果的。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首先她不属于魔法部,也不是傲罗之类的,这个又不归她管,所以说,为什么要浪费精力去做这种既吃力又不讨好的事?
不过,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只能继续跟在他后面了?
里德尔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引起对方的共鸣的天赋,他在柜台前点了一杯黄油啤酒,装作和别人熟识的模样高谈阔论,实则大肆在厅内渲染自己如何被邓不利多粗鲁地带到楼上去,周围的人开始被他的谈话吸引过来,听其说话。
他从中也得出了邓布利多的目的和基本的身份,处理信息这件事,似乎对于里德尔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葛蕾特有些烦躁地皱眉,因为原本的安静被他彻彻底底地打扰。
周围竟然有那么多人被他引了过来。
她为对方的自大感到生气,葛蕾特可以看出对方这种模样,只不过是假装出来的,但是,难道这样就能打败一个人吗?
只会徒增别人的笑料罢了。
葛蕾特突然想起菲利普曾经说过的话,“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命不凡,常常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就比如像你一样。”
哪里一样了?菲利普说得话永远是不准的。
她倒是能看出来对方的狡诈,以及想要诋毁别人的心态,且一有不如意,就想要毁掉什么,让自己开心。
这倒可以承认,是和她是一模一样的。
葛蕾特实实在在地厌恶着这个世界。
菲利普的到来让她发了很多脾气,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确实是有一种慰藉存在,可假如菲利普不在了呢?
她咬着唇,有点不大愿意承认自己对菲利普的感情。
旁边的里德尔很懂得见好就收,他表现得确实很像一个愤怒的男孩,也不指名道姓,却能让人感觉到是谁,假如这边有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话,她都能想象的到,对方是如何编撰故事的了。
狡猾且恶心,下九流的手段。
只要能够胜利,只要能够占到便宜,过程就可以毫不在乎,他只会看重结果。
里德尔似乎很满足于操控人情绪的感觉,他的眼神从那些人逡巡而过,在他旁边的女孩身上游移不定,她呈现了一种不大愉快的感觉,那双漂亮的眉毛此刻皱了一会儿,在他的目光中又渐渐捋平。
“怎么了吗?”她像是在这样问。
即使她神态中存在着一种平易近人的态度,依然有一股傲慢的存在深藏在里面。
贵族?巫师家族?
很符合他想象中的世界人的模样。
但是再看看周围,里德尔无疑是有些失望的。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甚至连基本的干净都做不到,和在孤儿院里那个微缩的成人世界毫无不同。
——太过于普通和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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