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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的二十次方
交谊厅里灯光闪烁,浅紫色柔光勾勒出梦幻的场景,拂过舞池内每一个人的面庞。大提琴的弦上流淌着卡农轻盈欢快的曲调,让众人宛如置身于柔情编织的网里,缱绻而缠绵。
在这旖旎暧昧的气氛中,有一个男人的表情却十分诡异。
“我说,在你那个长得像赫鲁晓夫的玉米似的小脑袋里,就没有一个时间段,是不在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吗?”
当唐纳德第三次故意“跌”到他身上,并做出委屈的表情求安慰时,弗拉基米尔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我不太会跳舞。”唐纳德眨眼睛,神色无辜。
“如果你不是把心思放在怎样毫无破绽地投怀送抱上,而是肯稍微下点功夫跟着节奏走两步,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弗拉基米尔揭穿他的谎言,丝毫不给面子,“还有,你要是敢再踩我一脚,我敢保证今晚会让你鼻青脸肿地去见令夫人。”
唐纳德极不情愿地“唔”了一声,不敢再吱声了。
弗拉基米尔抓着他的手腕,低下头跟着曲调迈步,心中开始后悔自己做了个无比愚蠢的决定。
为什么要一时心软答应他来跳舞呢?
弗拉基米尔环顾四周,没找到一个像他这样抱着同性跳舞的,反而发现了好几双朝这边窥探的眼睛,顿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在一个变奏的间隙,唐纳德向前迈了一步,贴到他的身前问道。
弗拉基米尔借着闪烁的灯光瞥了他一眼,揶揄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渴望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
“我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只想成为你的焦点。”
“你一个男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我还有更不好意思的,你想不想听?”
“不是我想听,是你想死。”
唐纳德嘿嘿笑起来,没人注意到舞池中相拥在一起拌嘴的两人,他们就像相识相知多年的老友,带着各自内心深处最隐秘最热切的渴望,在喧嚷热闹的小世界里互诉衷肠。
“我想亲你。”唐纳德突然说。
弗拉基米尔挑眉,借着舞池里变幻多彩的柔光灯看去,唐纳德那张原本讨人嫌的脸竟然有些好看。虽然那淡金色的头发不怎么柔顺光滑,冰绿色的眸子也并不温柔似水,但是对方勾着唇畔弯着眼角的模样,却出乎意料地勾人。
就在他愣神的这半分钟里,唐纳德已经贴了上来,在他唇边轻轻碰了一下。
滚烫的触感让弗拉基米尔想起了在房间里的那个吻,他像个未经人事的姑娘一样,被眼前这个富家少爷按在落地窗上,肆无忌惮地入侵城池,攻城略地。
“操。”弗拉基米尔骂了一句,脸烧得如同天边的彤云,还好在流漫陆离的光影中,对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红云。
“感觉怎么样?”唐纳德笑眯眯地问。
“你他妈再亲老子一下,”弗拉基米尔搭在唐纳德腰上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顿地说:“明天,我就把你剁成肉块拿去喂狗。”
唐纳德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你今天来参加舞会,不只是为了跳舞吧?”弗拉基米尔眯着眼睛看他。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唐纳德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出来跳舞还刻意换了一个味道的香水?”弗拉基米尔的动作慢下来,“要是有事就去做,我想回房间了。”
唐纳德停住脚步,双手却维持着抱对方腰的姿势,不愿放开。
“撒手。”弗拉基米尔低声说,“我困了,想上去睡觉。”
“好吧。”唐纳德撇嘴。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弗拉基米尔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乘坐的电梯在17层停下,弗拉基米尔手轻轻拂过西装裤的口袋,确认自己的工具都带全之后,他走进了过道,站在拐角监控照不到的阴影里。
不多时,一个服务生推着手推车走出电梯。
弗拉基米尔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一瞬间,果断地伸手劈向对方后颈,服务生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袭击自己的人,就被放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弗拉基米尔把他拖到旁边的杂物间里,扒下对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他推上手推车,用服务生的房卡成功地进入了自己想去的房间。
与此同时,唐纳德正坐在交谊厅的吧台前,端着一杯杜松子酒和人谈天说地。坐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拜访了几个月都没见到的纽约市议长。
“真没想到□□先生在这里度假。”拜登轻轻晃着酒杯,“方才离开的那位是您的soulmate吗?”
唐纳德毫不犹豫地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还在追求中。”
“看样子□□先生的爱情之路不是很顺利。”拜登端起酒杯轻轻抿着,视线穿过冰冷的镜片掠过唐纳德的脸,似在研究。
“爱情之路还好,事业之路更不顺畅。”唐纳德苦笑了一声,手指在西装领口摩挲着,“拜登先生,关于建立市议会中心的事,您知道的我一直......”
“如此良夜,聊生意不太合适吧?”拜登打断他。
唐纳德的目光擦过对方的脸,确认他没有表现出反感之后,才道:“实在是我心中焦急,不得不搅扰您度假的兴致。”
拜登凝视着他的神情长达五分钟,似乎是看出了唐纳德的诚意,于是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往前推了十公分。唐纳德连忙站起身,端起酒瓶帮他添了些。
拜登看了一眼杯子,却没有喝,反而推到了唐纳德面前,语重心长道:“酒场上聊生意,都是喝酒喝到尽兴才进行的下一个步骤。”
唐纳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拜登笑了笑,伸手从旁边的酒架上拿了一瓶香槟,放到唐纳德眼前,以目光示意。唐纳德想重新取一只高脚杯,却被拜登用手拦住,只好将香槟倒在之前的杯子里,和着里面杜松子酒的残根喝了下去。
拜登又取了一瓶伏特加。
唐纳德总算看明白了,这人是存了心想要为难他,只是自己有求于人,在酒桌上不得不低头。
还好那个人回去休息了......
唐纳德暗自庆幸没有叫弗拉基米尔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忽略杯子里奇怪的味道,端着酒杯继续喝。
直到酒架上所有种类的酒都被取了一瓶。
“拜登先生......”唐纳德放下杯子,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酒,已经变了味的白兰地让他的食道发出了极大的抗议,“我们现在可以聊生意的事了吧?”
“可以。”拜登点了点头。
唐纳德扶着大理石做成吧台沿,趁着意识还没有被酒劲冲垮,艰难地开口:“我觉得,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那块地产......”
“□□先生。”拜登突然站起来,伸手止住他的话头。
唐纳德不解地抬起头。
“关于兴建市议会中心这件事,政府已经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您非要横插一手......”拜登的视线转移到酒杯上,脸上挂起了微有些讽刺的笑容,“这个难度,不亚于这些混在一起的酒。”
说完,拜登端起酒杯,重重地在吧台上磕了一下,拍拍手转身离开。
唐纳德觉得浑身乏力,头沉重得像一块石头,随时都有从脖子上掉下去的危险。他很想追上去把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打一顿,但是理智在牵动他的神经,酒劲在遏制他的行动。
他右手攥成拳,狠狠地砸在酒杯上。
玻璃杯孱弱的身躯撞上大理石,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有几个玻璃渣飞进了施暴者的手掌,似在发泄不满。
唐纳德浑不在意,酒劲和屈辱已经淹没了他的神智,疼痛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交谊厅,晃晃悠悠地走进电梯。
服务生候在电梯里面,恭敬地问他要去哪个楼层,唐纳德眯起眼睛看了看,抬起一条胳膊,“啪”地拍下了14层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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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写......
不想糟蹋□□大帝。
虽然是他糟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