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江南

作者:陶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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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心怜呆坐在地上,她做到了,哥哥要她做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已经杀过了那么多的人,以后还会有更多,云梦不过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而已,为什么要心痛呢?泪水慢慢的爬下她的脸颊,心怜扑在云梦的身上,无声的抽噎着。
      心怜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是一直这样恍惚着,走走停停,她想见哥哥,马上就想要见到他。但是回家的路好远啊,怎么就是走不到呢?
      又是两天两夜的不休不眠,天边刚刚泛起白色的时候,终于回到家里了。心怜刚刚推开院门就再也支撑不住了,顺着院墙滑了下去。
      “心怜,心怜……”是哥哥的声音。她费力的张开眼睛,真的是哥哥,“心怜,你做到了。”
      “哥哥,我……”
      “我不是你的哥哥,云怜,我不是你的哥哥。”
      哥哥刚刚叫她什么?为什么今天的哥哥和平时的不一样呢?哥哥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但是……
      江默退在一边,另一个人的身影进入了心怜的视线。她记得这个人,他就是那个和哥哥说话的老者。“你……”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使我要江默从小照顾你长大,让你的双手沾满鲜血,死在最后一个人,就是你最后的亲人。想来云梦也已经猜到了吧。十五年了,默儿,这十五年辛苦你了。”
      “爹……”
      哥哥叫他什么?他们不是孤儿吗,是哥哥辛辛苦苦把她带大的啊,原来……他们并不真的师兄妹啊。这是她曾经很期待的结果啊,可现在为什么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呢……脸上有一种凉凉的东西缓缓的爬下……
      “现在我可以喜欢哥哥了……”心怜的脸上忽然展开了明艳的笑颜,带着泪的脸上,那一瞬散发出了美好的光晕,“可以喜欢哥哥了,但我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缓缓站起的身子。似乎一阵风都可以把她重新吹倒在地上,心怜始终是那样的惹人怜惜,就连江默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了身子,“怜儿……”
      “哥哥,我再也不能喜欢哥哥了吗?”身体微微的晃动,就在那倒下的瞬间,江默牢牢的扶住了她,却又瞬间推开了身子,鲜血从小腹迸溅出来,溅满了心怜的双手。心怜艰难的笑了笑,“哥哥,我又骗到你了……这就是最后的礼物吧。”
      江默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说出话来,只能到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
      “哈哈哈……云怜,你还是做到了。”那老者发狂般的大笑起来,“现在想想,我带走你的时候你还太小,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吧?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云梦,也以为他早已经一命归西了,却不知道,把她心心念念想着的怜儿妹妹抚养长大、带着她步入歧途、最后又死在她手上的正是她无缘再见的哥哥。”
      “什么……”
      “没错,云怜,他不是我的什么儿子,他就是你的哥哥,哈哈……”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心怜再也承受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才只有短短的几天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在做梦,等梦醒了,还可以看见哥哥好好地对着自己笑,更本就没有什么如韵谷、没有云梦、没有云怜、或者是云默……
      一声惨叫,心怜缓缓的抬起头,一把长剑正刺在老者的胸口上,那老者难以置信的看着江默,而后者似乎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有动过一下。老者晃动了两下,终于停止了呼吸。
      死了,都死了,不用再多说什么,心怜隐约的可以猜想到事情的缘由,只是,会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那老者耗费十五年的时间老导演这样的一场戏?现在,她又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心怜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子,把江默的尸体抱在怀中,慢慢的朝着如韵谷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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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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