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拯救世界

作者: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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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巴尔被虐杀、即塞缪尔去找师言的前一天。
      利未安森趴在地上,粗壮的尾巴“咣咣”地砸着地面。塞缪尔安安静静地靠在狗子身上,双目失神发着呆。
      “利未安森。”
      “嗷!”
      地狱三头犬扭过头,亲热地蹭蹭新主人。
      小天使被蹭得往一旁歪去,他拍拍狗子,又将身体摆正。
      “你说,巴尔的奴隶见到我时为什么用很奇怪的眼光看我?”
      “嗷?”利未安森没见过巴尔和雅各,他的前主人是亚巴顿。
      “他是在向我求救么?可我…可我什么都没做,我还晕了过去。”
      利未安森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实际上小夜莺没希望能得到狗子的回答,他看起来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其实我晕倒是因为绝望的情绪太重了,我无法呼吸,无法行动,好像掉进深海一般,那一定是杂羽天使的情绪。与他相比,巴尔的愤怒简直少的可笑。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情绪能传给我呢?为什么路过的低阶恶魔不能、撒旦先生不能、利未安森你也不能——只有巴尔他们?”
      塞缪尔的语速越来越快,他洁白的羽翼突然像被风沙腐蚀似的染上了不详的黑色。
      “撒旦先生一定也发现了这件事,所以他问我想不想要那个机会,那个经历各种无法逃避的折磨永远活在噩梦中,然后杀很多很多的人,成为很厉害的存在的机会。如果没有撒旦先生,我一定会变成他说的那样,可我不想变成那样,撒旦先生看起来也不希望我会变成那种扭曲的人——尽管他还说了许多好处。”
      “所以我选择了第二种,可是,我知道我的选择对于未来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的‘父亲’刻在我灵魂里的东西告诉我,我必须得毁灭一切仇视信仰不坚定者的人——巴尔、大恶魔、坠天使、天使、人类教皇,甚至!”
      “甚至撒旦先生!”他痛苦地抱住头,哽咽道:“明明我已经和撒旦先生约定好了…我不想杀他…可如果不那么做,杂羽天使永远都不会被众人接受...”
      “只要牺牲我一人就能让所有杂羽活在阳光下,我当然会愿意!可为什么要滥杀?为什么还要对撒旦先生不利?!”
      塞缪尔彻底坠落了,漆黑的长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显得十分阴翳。
      “撒旦先生…和杂羽…我要怎么选?”
      塞缪尔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痛苦道:
      “撒旦先生是这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了…我只有撒旦先生了…但我也不能,抛弃我的同族…”
      记忆像走马灯似的在塞缪尔脑海里转过:一重天与撒旦的初见,地狱里看他捣乱时的无可奈何与温柔,孜孜不倦的教导,在巴尔面前的袒护,晕倒时的照顾,见他心情不好就转移话题……虽然只与撒旦一起生活了几天,塞缪尔却觉得这几天浓缩了他一生的幸福。
      同样记起的还有一重天里行尸走肉般的杂羽天使们、六翼炽天使冷漠不屑的目光、被巴尔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雅各...无数的信仰不坚定者在光明中失去灵魂,在黑暗中失去生命,他们恐惧外界,厌恶自己,永远避不开悲苦的命运。
      塞缪尔身边的黑暗之力越来越浓郁,从薄雾,到凝聚成液体。利未安森似是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压迫,低低地向塞缪尔“呜呜”咆哮几声。塞缪尔没有抬头,狗子烦躁地用爪子刨了刨地面后终是跑了出去。
      塞缪尔失去了最后的依靠,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安静几秒后慢慢站起来。
      “我必须帮助那个杂羽天使,我必须得杀了巴尔。”他遥遥指向师言从天堂带回来的三本书,三本古籍立即被黑暗凝成的气旋托了过来。塞缪尔快速翻过三部书,深色淡漠,又将书放回原位,拿出一根利未安森抓掉的、还未来得及被染黑的发丝。
      “很好的法术,我能够不被任何人发现然后刺杀巴尔。”他喃喃自语,端详着手中的头发,眼中一片决然之色:“但是还不够,我救得了巴尔的奴隶,救不了所有奴隶,地狱里、人间界、天堂。哪怕我一个一个杀过去,仍是会有新的同胞被抓。或许世界是对的,我无法说服他们,无法控制他们的思想,就只能以武力镇压,以残暴威慑,强硬地改变他们的观点。”
      他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我得先瞒着撒旦先生,他知道后会对我失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撒旦先生动手,如果我不受控制,就...自裁!”
      塞缪尔的掌心升起一束黑色的火焰,他的最后一根金发慢慢被黑色的火焰吞噬,也烧掉了过去所有的美好,塞缪尔轻轻说:“去找巴尔。”
      “咚——”
      黑暗像洪水一般以塞缪尔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又像碰到透明屏障般从上方折回,将塞缪尔吞没。
      尽管中间出了些偏差,塞缪尔还是心甘情愿走上了世界为他安排好的,不归路。
      画面一转,塞缪尔再睁眼时看到了惊怒交加扼着自己喉咙的大恶魔,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雅各。
      “神,您来救我了么…”雅各的双翼被外力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弧度,神智已经不清晰,幽蓝的双眸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半阖着眼,泪流满面:“神,我必须说谎...那个母亲的眼睛里有光,我没法告诉她...她的儿子被人陷害,早已去世...神,看在她即将死去、看在她那样爱她的儿子...不要告诉她真相……”雅各呓语几声陷入昏迷。
      塞缪尔愤怒地看向突然一脸淫.邪之色的巴尔。
      巴尔双目迷离,脸上挂着诡诞的笑,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跌跌撞撞向新生坠天使走来。塞缪尔后退一步,厌恶地捂住耳朵,他听见那只丑陋恶魔恶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犹如一把锥子,一下一下地刺着塞缪尔脆弱的神经。
      [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
      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闭嘴!”坠落的小夜莺一脚踢翻了两米多高的大恶魔,黑暗之力凝成一把漆黑的匕首,抵在了巴尔的脸前。
      “巴尔,我来复仇,为了所有你折磨过、侮辱过的杂羽天使。”
      塞缪尔轻巧地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现在,我要折磨回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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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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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有陪
    看在她也推了我的文的份上......好吧还是很棒棒的,攻十分欠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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