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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怡情
川一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然很不爽,立刻拔高了声音:“我强词夺理?我哪里说错了?你觉得你没一点责任吗?还有,那本小黄书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siri听她拿那本书来说事,立刻服了软:“我也有错,你不要和我吵了。我不想吵架。”
任川一穿行在在凉飕飕的北风中,冷得骨头发痒,语气里三分认真七分调侃:“怎么?一听我提到那本小黄书你就漏气了?啧啧,说你怂吧,你还不服。”
siri不说话,川一继续埋汰她:“你看看你,你还在我妈面前造我遥,说我是个蕾丝边。还跟我亲戚说我要跟你结婚?你猥琐不猥琐?简直太猥琐了!”
没人回答她,川一一只手叉着腰,顶着狂风不依不饶:“喂,说话呀你?脸皮这么薄,说你两句就不敢回话了?”
“韭,韭花姑娘?”背后一个人不确定地开口,瞬间把任川一吓得魂飞魄散。
川一做贼似地向身后瞧去。
原来是昨晚来替大公子拉皮条的近侍丫鬟——菊儿。
菊儿也提着一只灯笼,不过人家手上的灯笼又亮又气派。按照人家的话来说,这灯笼,不是粗使丫鬟想摸就能摸的。
菊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任川一,气氛微妙。
任川一握着拳干咳了两声,率先打破尴尬:
“菊儿姐姐你这是在,夜跑?消食?”
菊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尖酸地说:
“我看韭花姑娘才像是吃饱了撑着需要消食儿的。”
川一哭笑不得,转身就走:“菊儿姐姐是要见什么人?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韭花先行告退了。”
“站住。”菊儿发话。
川一听话地住了脚,菊儿上前递给了川一一张纸条。
“公子派我来给你这个。昨夜我只身一人回去,公子没见到你,发了好大的火,把刚从宝芳斋采买回来的碎玉青花砸了个粉碎。”
菊儿严肃地板起脸:“明日辰时,潋霜园南湖,公子等你。”
说完,还不等川一拒绝,菊儿便提步欲走,任川一赶紧拉住她。
菊儿即便被拉着也不给她机会拒绝,在黑暗中眯着眼警告她:“公子可说了,你若不来,纸条上的话,可就不是说着玩儿的了。”
川一捏着字条打算回去再看。她点点头,对菊儿说:“那是自然,我自然不会拂了公子的面子,也不会让姐姐你难做。”言罢,她见菊儿放松了下来,便松开揪着菊儿衣角的手,拿腔作势道:“只是韭花在府中操持一份营生多有不易,全仰仗菊儿姐姐牵线搭桥。韭花想请姐姐与我一同移步女院,韭花有小小心意孝敬姐姐。”
菊儿听了,笑逐颜开,玉指点了点川一的额头:“你倒是个有心的,不错,不错。”
川一被菊儿兴高采烈地拉着回到了女院。
川一提着灯笼跟在菊儿身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女院竟然这么近?她一整夜的长路漫漫上下求索,到菊儿这里就是拐个弯的功夫?
川一心痛地想挠墙,这种感觉就像拍卖会上举了一百万,结果拍下的只是一根蚊子腿。
“韭花姑娘,我就不进去了,你把东西拿出来就好。”两人来到韭花平时住的大通铺门前,菊儿站定,捂着嘴客客气气地说。
“好……”川一看得出这个菊儿是嫌弃她们大通铺寒酸,便只身上前去推门。川一愁眉苦脸,眼下她已把支票拍了出去,如果不往上添数儿,只怕是会害宿主得罪了这个势利眼。
可是,她去哪儿给菊儿搞甜头?川一看得出来,这个宿主也是个见钱眼开、只进不出的貔貅。这人连本破书都要当宝贝一样缝在被子里,至于钱,川一就更想不到她能藏在什么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你去哪儿了?”一声清亮的女音自暗处袭来,划破寂静的夜。
握着门环的手立刻吓得一哆嗦,川一没想到,黑灯瞎火的,墙角处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菊儿也循声望去,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贴身穿着一席绯霞色水袖中衣,明眸皓齿,杨柳细腰,一指宽的墨绿色腰带被她折了两折叠成了细细的一条系在腰间,细长的腰带上整整齐齐的坠着一只松软精致的皂底赤纹香囊,再往下,那人脚上踩着一双祥云刺绣的绯霞色翘头履。
菊儿乖乖放下灯笼迎了上去,礼数周全地向那人盈盈一拜:“菊儿这厢见过红衣娘子。”
红衣面无表情地冲她点点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客气地回礼。菊儿讨了个无趣,便退至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
川一灵机一动,穿过窗前的格子烛光光斑,不看那霜雪点映下的女子欺霜赛雪的凌厉脸色,自顾自地走到女子面前,挤眉弄眼地朝人家伸出了手:
“有银子吗?”
红衣一愣,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刺着福鼠衔米图的绯霞色缎面荷包来,然后一头雾水地交到了面前狡黠的狐狸手中。
川一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简直惊呆了。她只是想随便向红衣借些银子把菊儿打发走,没想到这红衣看起来精明,实际上却是个散财童子。这么一大袋银子,当着菊儿的面就都掏出来了。没看见菊儿那圆溜溜的眼都直了吗?
川一满头大汗,佯装镇定地从一袋子的雪花纹银中扣出一小块碎银子,把钱袋子塞回红衣手中,碎银转身递给了菊儿。
菊儿闷闷不乐地收下,川一见状,殷勤地拾起气派的灯笼塞回她手里,然后推着她往院门口走。菊儿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红衣鼓鼓的钱袋子,精致的耳坠随之摇晃,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被川一推了出去。
“别忘了,明日辰时潋霜园,公子说,你若有胆子不来,就看一眼那张纸条,再下定论。”菊儿站在门口叮嘱着川一,眼却往院里鬼鬼祟祟地瞄。
川一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地送走了这尊大佛,转身便对上红衣的怒容。幽幽烛火,明灭不定,衬得窗下光影攒动,红衣双眸中“噼里啪啦”地燃着怒焰。
川一注意到,红衣不知何时挽起了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目光往下移两寸,一条细细的竹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耀武扬威地在红衣手中甩来甩去。
川一像个倒了大霉的小学生,不仅考了不及格,还在回家路上被骗了买糖果的一块钱,更要命的是回了家还要被老妈揪着耳朵抽板子。
“去哪儿了?”红衣问。
川一咽口水:“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红衣蹙眉:“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站起来吗?你当我的话是什么?”
川一讨好似地拉起红衣的衣角:“娘子,韭花只是想起来,韭花为娘子准备了一份礼物,本来想在娘子生辰送予娘子。但韭花自知这次是真气到了娘子,就打算回通铺拿那物什提前交给娘子呢。”
红衣听了,似有动容。川一心里闪起希望的小火花,结果下一秒耳朵就被火燎燎地揪了起来,红衣嗓子尖细:“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在这里等了近两个时辰没见你一个鬼影子!你究竟鬼混去了哪儿,为什么和菊儿回来?她说的潋霜园是什么意思?老实交代!”
川一被提着耳朵方得要死,而红衣的问题又像连珠炮一样逼来。今晚的一幕幕索性都涌上她脑海,什么能亲死人的吸魂大法,填着森森白骨的乱葬岗,还有痴儿那个千古罕见的无底洞一吸吸走siri一半魂体,所有的事情蜂拥而至令她头晕目眩。而这个红衣娘子就为了一本gl小黄书逮着她叨叨个没完,川一感觉她体内仿佛燃起了一把无名火,把她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间全部烧光。她不顾一切地喊道:
“我去哪儿鬼混也不关你的事情!我好端端守着规矩宵禁之前回来,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那本册子我也从没看过,你若想交给主子就去交,我不怕你!”
“啪!”
时间在此刻凝固。川一被红衣狠狠掴了一掌,脸上立刻肿起了红彤彤的巴掌印。她呆滞地看着同样一脸惊愕的红衣,半边脸被震得发麻,耳边回荡起一圈圈蜂鸣声。
红衣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收了手至胸前,眉眼间惊慌失措,扔下了一句:
“我不管你了,你以后爱跟谁跟谁,你以后遭了口舌别再来找我哭。”
说完后,一袭红衣似山风一般卷走。
川一呆呆地捂着脸,敲了敲siri:“siri,听说过开闸效应没有?”
siri:“……”
“她怕是今天甩了黄珠一耳光,以后打起女人来都不会手软了。你看她打我的这一巴掌,贼干脆!”
siri:“……”
川一呆了半天,又问:“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ooc?也许宿主就是个受气包,平时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那种?红衣娘子不会察觉什么不对劲吧?”
siri依旧没有回答她,她知道siri现在很虚弱。刚刚和她斗嘴也是siri在强撑,siri只是不想丢下她孤身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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