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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不出手?”屠城见他俩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背靠着连允问道。
“你行吗?”连允没有回答,反身问道。
“应该......”屠城还未说完,两人眉头同时一皱,一股强大的灵压从很远的地方快速传来,等到达青花楼的时候,一阵强风吹过,一些道行低的小鬼霎时被震晕了过去。
连允看着眼前倒下了一大片,一些还有意识的,也都靠着物体支撑,勉勉强强能够站着。
“我有麻烦了……”屠城的脸色不大好,说道。
连允没出声,握着的拳头终于松了开来,很快那只巨型白鹭又带着钱茂霖冲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了连允的身边。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从正门口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那人面露不悦,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那些东倒西歪的鬼,然后径直往连允那边走去。
“如......故?”屠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还是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屠副委员长。”如故点了头,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
两人客气了一番之后,如故转头看了眼连允,屠城刚想给如故介绍,只见连允也向前方伸出了一只手,道:“你好,连允。”
如故笑笑,回握住他:“如故。”
钱茂霖在一旁看得尴尬,明明都是老相识了,干嘛还要装作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难道是做给那个假屠仁守看的?
钱茂霖挠了挠头,听见如故向屠城说了声“抱歉”,满是诚意地说道:“是我这里出了乱子,把副委员长卷进去了。刚刚在外面碰见这两孩子,才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某来晚了。”
屠城被如故的态度吓了一跳,一大一小睁着眼,心想着这是什么新出的套路吗?
“毕竟是我的地方,这里交给我处理吧。”如故继续说道,“就不劳烦几位费心了。”
屠城还想客气几句,而连允却直接道:“那我先走了。”
脾气大,有架子,有个性。
屠城看着连允的背影,只能无奈地和如故打了个招呼,连忙追了上去。一出青花楼,周围的场景立马就变了样,原本死气沉沉的宋城,到处都是攒动的人流,游客都吃完晚饭来看这宋城的夜景,各店的小贩吆喝着来吸引他们购买自家的土特产。
钱茂霖看呆了眼,刚想问连允,忽然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白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钱茂霖问道,“刚刚我差点就死了。”
白童挑了眉看着他,说:“我不是一直都在这?”
“我没看见你啊?”
“你以为是谁把你拎上天的?”白童冷哼一声,“你可以减肥了。”
说完,白童小跑几步跟上了连允,留下后面大脑还在当机的钱茂霖在风中石化。
刚刚有只大鸟带他上了天。
白童说他把自己带上了天。
白童就是那只大鸟?!
卧槽……
“啊——!”钱茂霖大叫了一声,“你们等等我啊!”
好不容易追上了白童,钱茂霖却不见连允和屠城,他刚想开口问,白童便把连允留下的艳石扔给了钱茂霖,然后再一次拿出一张信用卡晃了晃:“把石头带上,先生待会来找我们,这个随便刷。”
连允和屠城沿着河一直走,走到了巷子深处,周围没有了人,两人在一棵树下停下了脚步。
“我们可以谈谈了?”屠城问道。
“你想问什么?”连允回答,“我并不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你是什么人?”屠城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言外之意,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
屠城歪了下脑袋,无所谓般地继续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国办委副委员长自然认识。”
这个回答也没什么毛病。
“最后一个问题。”屠城眯起了他那双眼睛,连允从他的角度看,屠城倒是很享受现在这个“审问”的过程,像是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看的猛兽一样看着自己,“你和白水是什么关系?”
“我......”连允想扯个谎,但思忖了许久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于是他只得摇摇头,以沉默代替回答。
屠城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白水,然而这一摸居然使白水剧烈地颤抖起来。
“它在兴奋。”屠城说道,“它为什么兴奋?”
“白水有剑灵,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说着,连允向白水投去了目光,白水感到连允在看他,瞬间安静了下来,“它乃上古神剑,存在于世的时间可与天地媲美,除非被传承,剑灵的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在我之前它没有认过其他人吗?”屠城回想了一下,白水是他六岁时无意间在山林间发现的。
当时的白水是被直直插在泥土之中的,当他走到白水旁边的时候,白水忽然开始动起来。年幼的屠城秉着一颗好奇心,慢慢向它不断靠近,只差一尺的时候,白水突然破土而出,“唰”的一下飞入云霄,又猛地落下,悬浮在屠城的面前。
屠城用手握住了白水的剑柄,这一握就一直握到了现在。
“有。”连允忽然说。
“可你不是说被传承吗?”屠城问,“我并不记得有人把它传承了给我。”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说完,连允和屠城擦肩,“对了,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
屠城想起那天在苏堤时他说的话,承认道:“是的。”
“我希望你不要用那几只小鬼来追踪我的下落。”连允说着,眼神很是落寞,“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做个朋友不行?”
连允背对着屠城,用上齿抵着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屠副委员长,就这样结束了吧。”
屠城望着连允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算那种只见过一面的人,也不会如此生分吧?
更何况连允认识他,他却不知道连允,对方还有很多秘密瞒着他没有说。
连允明显是想和他拉开距离。
连允找到白童和钱茂霖的时候,两人正坐在码头旁的一家百年老店里喝鱼头汤。白童摸了摸自己鼓出来的肚子,看到连允过来,往旁边挪了个位。
连允坐下,让店里的服务点给自己又拿了个碗,用汤勺舀了一整碗汤。
“鲫鱼?”连允问。
“先生厉害。”白童称赞道。
“你们在吴山广场遇到了什么?”连允说着,拿起碗轻轻抿了一口。
白童绘声绘色地向连允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当时我就被困在一结界里,那结界破起来虽费事,但好在不算太难。”
“那你们是怎么遇上如故的?”
刚问出,连允的背后又走来一人,如故拍了拍钱茂霖让他往里面去一点,在连允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家白童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
连允看了眼白童,白童讪讪地笑了笑:“我用蛮力破的结界。”
钱茂霖煽风点火,朝着白童竖了大拇指:“真男人!”
连允瞥了他一眼,钱茂霖立马闭了嘴。
“喝汤吗?”连允头也没抬,问如故。
如故没有回答,开门见山地问:“屠城就是你找的那个人?”
“嗯。”
“怪不得。”如故感叹道,“你从来不去开会,自然没有见过屠城,也不知道他就是他。”
如故把连允的碗抢过来不让他喝,连允被迫和他对视。如故又问:“你不准备去找他?”
连允无奈地把碗再拿回来:“准备啊。”
“我看不出来。”
“下辈子去找他。”
“你这又是何必?”
连允不耐烦道:“你是不是活太久了什么都想八卦一下?”
见连允有些恼羞成怒,一旁两个兔崽子虽不发声,但也在暗地里偷偷关注着他俩的对话,如故摊手,只好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你们这段时间要走了吧?”
白童一愣,听如故这么一问才忽然想起来现在已是三月底四月初了。
冬天已经结束了啊。
“嗯,过两天就走,今年走的有些晚了。”
“行,到了东北跟我打个招呼。”如故说,“我就不送你了。”
“你哪年送过我们?”
白童摇了摇头,附和道:“没有。”
如故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给逗笑了,转头看着旁边的钱茂霖向他揭短道:“你别看你先生平时正经的很,都是装出来的。”
“呃......”钱茂霖尴尬地看着连允,而连允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似乎写着“你继续说”四个大字。
如故果然如他所想那般继续说道:“你先生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睚眦必报,心眼小,又护短,又爱记仇,没事少惹他。”
钱茂霖一动不动,完全不敢说话。他不停用脚在桌下踢着白童,对方却撇开了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如故看着钱茂霖的模样,差点就想大声笑出来,直到最后,连允看不下去了,还是他出面般钱茂霖解的围。
他叹了口气,看着如故故作生气,但却又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地说了一句:“够了,别逗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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