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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04.2
要说她行迹顽劣麽,她又似乎是个很有教养丶头脑灵光的女孩。
可惜,脾气很差。
佐助把鞋子交给她,可她还未接过,他又把鞋子举高,女孩伸出的手扑空,眼看要恼羞成怒,可佐助忽然问 : “有没有面纸或手帕””
“……手帕是有的。”女孩自口袋掏出一块摺成掌心大的白手帕,角落有樱花图案的,有点刺眼。他还拿着鞋子,说 : “擦乾净你脚上的血迹。”
“不用。”
“擦。”他坚持。
女孩这才一脸隐忍地弯腰,随便擦几下了事,不料佐助已蹲下来,用那手帕仔细抹拭她脚上的血痕,再用手帕包起脚踝处出血最多的位置,才把凉鞋套回她的脚,说 : “这里没有乾净的水,回家後叫你家人替你洗伤口。”
女孩没再说什麽,只是脸容平静许多,从上而下盯着佐助的後脑勺。佐助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眼。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但那双眼的主人并不会如此直勾勾的打量着他 ; 她则是凝神细思,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娃,但佐助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不该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
就是欠缺一份天真烂漫。
佐助没再理会她,独个儿迈步,在樱花林尽头的人工湖前停下。没有方向地走,没有方向地生活,这种日子已经过了五年。每天早上醒来,他都想身边有一具散发出淡香丶温热的身体躺着,但梦醒後,枕边的温度,还是冰冷的。
他拾起一块小石子,往沉静的湖中心投掷,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动静不大,波纹却久未消散。
“这样不是比较有意思吗”
童音使佐助回神过来,刚才那个女孩已双手捧着一堆樱花瓣,蹲在湖边,并拢的双掌一分开,一把花瓣便飘到水面,随着石子入水位置所向外扩散的波纹,泛於水面。倒映蓝天的碧水,斑斑点点的樱花瓣,任意东西,比起身不由己丶受名利拘束的人类,大概要快乐不少。
“你的亲人也住进医院吗”佐助乾脆坐在草地,也不在意弄脏院服。女孩依然背对着他,不时沾起湿软的花瓣,又觉得没趣,把它们送回水中。
“嗯。”
“是谁。”
“我的爸爸。”
“伤得严重吗”
“看来还好。”
两人良久没有对话。直至她玩得厌倦,坐到佐助身旁,问 : “名字”
她没对他用敬语,但佐助竟然不太在意,也不将她看成一般幼稚可爱的孩子,好像跟一个同辈人谈话般 : “宇智波佐助。”
“我名叫……”她笑了笑,但笑容带有超龄的讽刺意味 : “春野莎拉娜……但是本来或者不是叫这个名字的。’
一听到“春野”二字,佐助便好似整个人触电似的,再三看向春野莎拉娜恬静的小脸,但他随後又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说 : “那麽,为什麽”
“妈妈没有说。妈妈不想说。”莎拉娜指着湖上浮泛的樱瓣,说 : “那个。我的妈妈的名字。”
佐助的心跳得又急又快,一个大胆的揣测压得他快要喘不到气,这时二人身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喘息声由远而近丶由小而大地传来。出於一种默契,两个人也没有即时转身。莎拉娜揪起身边一株小草,凑到鼻端,吸着那股清新的草香味。佐助知道,只要转身,就能看见那个女人。
有太多问题,多到一个地步,不知从何问题,脑袋竟显现出一种饱和後的空白,并剩下一种冲动 : 什麽也不再重要,所有事也可以随风飘散,他只是想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那个女人。
所以他回头,同一时间,坐在他身边的女孩也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女人 : 樱花色的及肩长发沾着点点樱花瓣,松垮垮的长袖外套有一边滑下来,露出圆润的肩头,以及显露於低胸白色背心外,两横漂亮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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