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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趣事 之 美食
言谈间,桑白与紫苏已归来,并且收获良多。两人分别猎得山鸡2只,兔子2只;麻布兜着一条条紫红的番薯。苏舞见二人拎着食物匆匆归来,赶紧上前接手,笑口相迎:“辛苦二位公子了,赶紧歇歇吧。”两人见状,彼此相望笑了笑。便走回自家主子身后。
待到苏舞接过猎物和番薯,对着山鸡和兔子,却无从下手。特别是那两只毛茸茸的大白兔,望着那两双无辜的小眼睛,心中一阵翻腾。薄溪夜两兄弟,生于尔虞我诈的帝皇家,岂能看不懂苏舞的此刻的内心挣扎呢。随后,薄溪夜对桑白看了一眼,桑白便从苏舞手中接过两只挣扎的兔子,放生田野中。
苏舞愣住了,她无法想象那个人竟是如此明白她的心思。现代人对于动物多了一份关爱,那是历经千百年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演变而来。但对于弱肉强食,权谋相争,贵贱之分的朝代,这样的举动,怕是招来非议与不满。看向薄溪夜的眼光,却比之前更加柔和了。桑白到河边把山鸡宰杀并清洗干净,苏舞便开始制作世间美味,焗鸡焖番薯。“雪儿,去摘几片干净的荷叶,快点。”苏舞用柴棍把泥窑里的烟灰刨出来,头也没抬,便对着雪儿嚷嚷着。
用干净的荷叶将山鸡紧紧包裹着,丝毫微风也吹不进去。然后涂上薄薄一层湿湿的泥巴。最后连番薯一起投进火红的泥窑中,封窑。抡起柴棍,使劲吃奶力气砸砸、敲敲。
举止优雅,婀娜多姿,才是千金小姐的高贵形象,为何眼前的女子,竟是这般无谓,是在怪哉。苏舞的举手投足落进眼前几位男子的眼中。就连跟随已久的丫鬟,雪儿也越来看不懂小姐。
顷刻,阵阵香气,从泥土中散发出来,无处不在。让人垂涎欲滴。这样的香味,竟是处于天地间,浑然天成。
“累得我呀。再等个十分钟,就可以吃了。”苏舞抓起衣袖,擦掉额头的汗水。如农家少女般自在,洒脱。
“诶呦,实在是有劳小姐了!”薄溪谦微微点头。
“嘿!没什么!要是摘点野果,来点美酒。这就简直神仙生活了。”苏舞陷入了无穷的想象中……
看着小姐陶醉的样子,雪儿愣住了,赶紧踢了踢蹲在泥土上的苏舞,咳!咳!实在有失大家闺范。
“呵呵!”苏舞连忙站起来,拍拍衣裙的尘土,傻傻地笑了笑。
薄溪夜嘴角上扬,上下打量了一下前面的女子,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此刻,祈轩奕正往炊烟袅袅的农家走去,询问是否有储备的美酒,愿以高价买下。稍后,便拎着两瓶女儿红,带上酒碗,从远处高兴地走来。
“苏小姐,美酒来也!”祈轩奕高举手中的女儿红。
薄溪夜轻轻摆弄手中的檀木扇,段之祥便跟桑白打了一个眼色,桑白便消失在林间。一刻钟,桑白便携野果回来,发丝间夹杂着几根青草。
“好厉害啊!我就是说说而已,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苏舞难掩心中喜悦,眉开眼笑,一对玉手不断搓弄。
薄溪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舞身上,薄溪谦则在一旁偷偷掩嘴发笑。
紫苏将从农家借来的一张素色棉布,铺在一处看似干净的草地,摆放好碟盘。桑白蹲在在河边,搓洗一个个野果,大珠小珠落玉盘。雪儿寻思哪里可以帮上忙,撩起衣裙往桑白那里小跑过去。
地上飘来的香味,让人抿了抿嘴唇。苏舞拎起一个木棍,轻轻拨开地上发烫的泥土,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拨弄。棍子与泥土摩擦的沙沙作响,微风吹拂林间的竹子呼呼相应。三千青丝随风漫舞,裙袂挽起,露出丰韵白皙的手臂。一个居高临下带着些许玩味盯着眼前劳作的女子,一个一门心思只想把番薯完好无缺的挖出来。
祈轩奕带着酒,拖着段之祥,走向紫苏那边。薄溪谦紧随着。
“作甚?”段之祥不悦地甩开另一只手,整理整理衣袖。
“这么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真是荒废了。你没看你家主子那神情,你还敢待在那?”祈轩奕眼皮翻动一下,一个白眼飞过去。
段之祥回头看,神色诧异。远处那两人的动作,是有多么奇怪啊!主子一脸玩味,苏小姐勤快地掘土。怎么看都是一副主人苛刻下人的画面。
“孺子不可教也!”薄溪谦摇了摇头,撩起衣袍,盘腿坐下。
“呆子!”祈轩奕拉着段之祥盘腿坐下,空出旁边的位置。
“嗷!嗷!”挖出来的番薯和荷叶鸡,热腾腾,苏舞的手指碰到了,被烫到了一下。撒下木棍,嘴里不断往手指呼气,时不时抚摸耳垂。
薄溪夜心里一紧,紧张问道:“可是烫到了?”
“没事,一会就好了。”苏舞拿起木棍继续拨土。
薄溪夜随后大声呼喊,“之祥,过来!”
听到主人的呼叫,段之祥唰地一声,跑向远处。语气谦恭地劝道:“苏小姐,让在下来吧。以免伤到小姐,就不好了。”
嗯嗯!苏舞顺从地站到一旁,跟着薄溪夜去到草地处。坐等段之祥将美食端过来。此刻桑白与雪儿也将野果清洗干净。
此时阳光明媚,微风吹拂,坐在树荫下的草地,让人心旷神怡。
“美味,美酒,美人,相伴于天地间,是何等美事。”薄溪谦高举酒杯,感叹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快吃啊!! ”苏舞爽快回应,美食当前,毫不客气扯下一个鸡腿,张嘴就咬。
众人哈哈大笑,心中感叹这小姐真真是爽快之人,不拘小节。雪儿摇摇头,已经来不及阻止自家小姐的粗鲁了,还是品尝美食为佳。
“天哪,太好吃了,比那些山珍海味不知好吃多少倍。 ” 祁轩奕左手扯着一块鸡肉,右手拿着半截番薯,嘴里不停吧唧吧唧。
相比薄溪夜,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却还是掩盖不住惊叹的神色。
不消一会,美食都被一扫而空,大家皆一副非常满足的神情。吃饱喝足了,纷纷去河边清洗一番。只有苏舞把残渣剩菜收拾好,放在一边。这个时代没有垃圾桶,也只能堆放一边了。雪儿回过头看到苏舞在收拾,赶紧过去帮忙。薄溪夜的眼中略过一丝讶异,这究竟是一个怎么的存在,愈发看不透。而其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弄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知几位公子如何打算呢?” 苏舞收拾好,清洗一番后对众人问道。
“我们想先找个客栈落脚,看看后天贵县举行的品藕节,不知到时可否与小姐一同去呢?” 祁轩奕心中盘算着。
“当然可以啊,我就住在县衙,到时来找我便是。”苏舞很爽快就答应。
“小姐! ” 雪儿扯扯苏舞的袖边,不断地给苏舞打眼色。
“要不这样,后天在湖边那个亭子等?” 苏舞随即改口。
“”好,就这么说定了。” 祁轩奕满意答道。
薄溪夜的脸色似乎有些许动容,嘴角微笑。大家便一同往城里走。
多年之后,众人回想起此刻,都是一个值得回味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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