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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较量
这边,秦蓝和罗大鹏逃出私塾,此刻正在城门附近的一条小巷中。
“老大,私塾里今天才来的季祁钰,你知道是谁吗?”罗大鹏一脸神秘状。
秦蓝想起那个身姿挺俊的蓝衣少年,方才没细看,回想起来面容模糊,但一身独特的气质,一下便让阿蓝记起,与私塾里其他的学子区分开来。即便觉得少年特别,阿蓝还是面上懒懒,不在意地说道:“他是何人,与我何干,总不是天皇老子,有什么出奇的”
罗大鹏憋不住话,看阿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八卦的积极性虽然被打击,但还是一脸神秘兮兮,凑近阿蓝,降低声量:“知道梁大人吗?就是我们太守大人。”
大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秦蓝有所反应,秦蓝给他一记白眼,心想这不废话吗?罗大鹏把这记白眼自动理解成秦蓝对他接下来很有兴趣,兴致勃勃地说:“太守家的采购厨子阿福,每次都是和我家的猪肉铺子买的猪肉。他跟我爹说,前些日子,大夫人娘家把大夫人哥哥的儿子送来了丰城,似乎是要寄住很长一段时间呢。就前几天,阿福又说太守家的侄子要在丰城上私塾,丰城最好的书院不就我们书院吗,太守大人肯定会侄子安排到我们书院的,再说了太守夫人不就是姓季吗,刚刚那小子也是姓季,我看十成十就是了。”这些话其实是大鹏他爹跟他说的,他还说了让他和太守家的侄子打好关系,虽说他不算太守本家亲戚,但是大夫人的侄子好歹是这丰城的皇亲国戚,搞好关系有好处没坏处,以后咱家的猪肉铺子就靠你发扬光大。说实话,大鹏也没把他爹的后半段话放在心上,他跟秦蓝胡闹惯了,也没把季祁钰这号人记在脑子里,更何况他本来就对这种弯弯道道的上不来心。
秦蓝听罢,只瞟了他一眼,说了一句:"那又如何,与我们何干?"梁太守的侄子吗?天皇老子也碍不着自己。
大鹏一腔兴致被秦蓝泼了冷水,他也不恼,秦蓝从来都是这样,似乎除了他姐姐的事,别人的事听了似乎会累着他的耳朵似的。
第二日,秦蓝还是无奈地被阿绿叫醒,混混沌沌的来到书院,一踏入书院,那些打量的目光又黏了上来,虽说按他的事迹往日也是"万众瞩目"的,可今日他们的目光又似乎不同寻常。
把书袋甩到自个儿的桌面上,一个人占两个人的地,也没有发现边上多出的笔墨纸砚,坐下就开始打瞌睡。
突然周边的吵闹似是静了下来,秦蓝以为是快要上堂了,迷蒙的眼里飘过一道蓝色的身影,随后那身影的主人居然坐到了自己身边。秦蓝一激灵,清醒了不少,直起身带着探究和质问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他,可季祁钰悠悠然然,似乎一点没发现她的目光。在秦蓝看来他悠然的姿态就像带着一股不屑和挑衅,整个私塾都知道秦蓝的书桌从来是只坐她一个人的,虽然不合规矩,但奈何夫子纵容,私塾里更是没有人敢和她同席,大鹏倒是敢的,但是秦蓝却不点头。
秦蓝明白过来,那些奇怪的目光,估计就是等着看现下这一出好戏的,心中冷笑。一手夺过他正在磨的墨,带出的墨汁滴到他白皙修长的手上:"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座位吗?我从不和别人用一张书桌。"秦蓝环顾一下四周,强硬痞气:"你自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相信很多同塾对梁太守家的小公子定是扫榻相迎。"两人的交谈声音很低,其他人也不敢真的凑上前去看热闹,因而旁人都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
季祁钰轻笑一声:"想不到秦同塾消息这么灵通,姑丈日前还吩咐我不要自报家门徒生事端呢!还望秦同塾高抬贵口,为祁钰保密。"秦蓝道出他的身份,他嘴里说着着急,神色却是气定神闲,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辨不出他话中真意。
就是秦蓝在秦淮楼里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却似乎一点看不懂眼前的人。他只比自己大一点,却如此淡定,这股淡定并非牵强故作,更像与生俱来的气质。秦蓝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同席,这样的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徒生事端,我劝你还是少在我面前晃荡,小爷我烦你这样的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说起来,我对秦同塾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呢。一年之前,我曾到丰城拜访姑母,当时遇到了一点小事,现在想来,秦同塾与故人倒有几分相像。”说着季祁钰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轻轻置于桌面,此玉簪玉质通透,呈淡蓝色,是质地上乘的蓝水翡翠,上雕一朵精致的半开玉兰。秦蓝看到这只玉簪,脸上蓦地一僵,伸手想要夺回玉簪,玉簪却被季祁钰的两指紧紧按在桌上,纹丝不动。秦蓝也不敢使蛮劲,怕两相争夺,玉簪会有所损伤。
“秦同塾看到这只玉簪有没有想起什么?”
“你…”秦蓝微微咬牙,哑口不语。
“你想怎么样?”
“这只玉簪上雕玉兰,雕工精湛,似是女子之物;质地上乘,怕是价格不菲,当时我偶得此物,便已派人打听,此簪出品百玉轩,百玉轩掌柜于一年前得来一些极品蓝水翡翠,欲制出三只玉簪,最后三只玉簪分别被三位买家拍得,其中便包括秦淮楼的大掌柜如意,而如意的玉簪最后由百玉轩雕刻成半开的玉兰花玉簪。我想这恐怕并非巧合吧,秦同塾。”季祁钰嘴角微扬看向秦蓝。这时的秦蓝看到他嘴边若有似无的一抹笑,简直刺眼极了。
“所以呢?”秦蓝眼含怒气,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
“若是我将一年前的事交由我姑父处理,根据此簪,想必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了。”
“你敢!”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敢。”季祁钰似嘲讽地哼笑一声,“不过这私塾里别的位置我都不大喜欢,独独满意你这位置呢!”
“把玉簪还我,这座位你爱怎么坐怎么坐。”不就一个位置吗?小爷我还让不起舍不得吗?我整一张桌子都让你。
“除了这座位,我还很欣赏秦同塾,希望秦同塾不要介意和我同席。”毕竟能和自己堪堪打成平手,还从自己手下逃脱的人,这个岁数的确少见。
“你什么意思?”
“没设么意思,想和秦同塾交个朋友,化干戈为玉帛,这个玉簪就由祁钰代为保管吧,希望以后秦同塾多多指教啊。”说着另一只手在秦蓝拿着玉簪的手腕上一点,秦蓝手上一麻,玉簪已被季祁钰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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