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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百里誓?”
“刚才去找你,才知道你来看麒麟。”百里誓边说边拉着站在一边的云烟坐在旁边的椅子,眉毛都快皱到打结了。“身子刚好些就乱跑,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我来看我儿子,怎么是乱跑呢,倒是你,忙完了吗?”
“嗯。”
“我也只是想弥补自己忘记麒麟的记忆的懊悔,那是我的儿子。”
“你就这么确信那是你的儿子,也许我是骗你的。”
“你不会,就算你会骗我,我药王谷的人,不会。”云烟说这话时,没有看百里誓,确实看向云起云落两兄弟。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百里誓执起云烟的手,使云烟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百里誓,你我都清楚,一直以来,你只会告诉我一些你想让我知道的事实,从我们认识开始,从来都是。”
“不会了,很久以前开始就不会了。”
“百里誓,我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相信也只限于我记忆中的你.也许这几年我已经完全无他的相信你,但是现在的我做不到。”
“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次相信我。”百里誓掩饰住心里的苦涩,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上天的怜悯了,不是吗。
“那你会告诉我水荷发生了什么吗?”
“水荷只是选择面对自己而已,现在的她,也许比你过的还要好。”
云烟看了三个男人的态度,颇有些恼怒,拂袖站起,气势汹汹的走到大厅的中央指着百里誓与云起云落两兄弟:“我不想听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五哥,六哥,水荷去面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你们给我打哑谜很好玩吗?”
这是自云烟醒来后第一次发了脾气,在场的三个男人却表现出松口气的态度,本来以为云烟嫁入宫廷后就学会了宫里的世故圆滑,却原来还是会有小脾气。在百里誓心里不由感叹,还好,还是那个最本真的虞家小姐。而那两兄弟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气,他们是不巧成为出气筒了啊。
“你别生气,是我让他们先不告诉你的,以前的事还是一点一点和你说,全部和你说了怕你承受不住。”百里誓跟着站起来,这次并没有走到云烟身边,而是走到大厅主位的上坐下来。
而虞云烟感觉自己刚才的怒火就像是打到一团棉花上,无处施力,又无计可施,只怪自己在百里誓面前从来就没占过上风。也实在不想和百里誓说什么了,转身离开听雨阁,回自己的归云殿。
虞云烟离开后,大厅里只剩沉默,三个人各怀心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享受片刻的安静。
时间在沉默中流过,也许是风耐不住寂寞,吹动屋外的叶子,扰乱这片刻的宁静。
“该怎么告诉她好呢。”百里誓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好似在自言自语般。
“实话实说比较好吧,她会明白的。”云起走到门边,背对着厅内的百里誓说道,“这是为你们好。”说完就也走出殿外,谈了这么久,麒麟那小子没人看着又该闯祸了,还是去看着点好,爱闯祸这点真的是遗传了虞云烟啊,太不省心了。
云起离开的同时云落也从另一边的窗子离开了,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两兄弟不一起从门走呢。现在大厅内只留下百里誓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深思了许久,最后,好似做了什么决定,放下杯子也离开了听雨阁。
“耳火,摆驾归云殿。”
归云殿
云烟刚从听雨阁出来时,是有些气闷的,但在会归云殿的路上,气氛也消散了,回到归云殿后遣散身边所有的婢子,确定没人后便在殿中翻找着什么。虽然说对那段记忆无所谓,可是自从醒来后每晚的梦境却一直困扰着她,直至昨日,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自己,虽然穿着其他颜色的衣服,但是云烟很确定,那就是她自己,这无疑更让她对那段记忆充满了好奇,也坚定了自己寻找答案的决心。
屏退所有人也正式如此,除了自己外,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有记日扎的习惯,就连从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水荷都不知道,只有找到了自己的小札,就可以知道那段被遗失的记忆中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穿着其他颜色的衣服,为什么自己要离开百里誓,为什么说俩个人会互相伤害。
“找不到,这里也没有,我会放在哪里?”云烟翻遍了平时自己会放日扎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
“皇上驾到!”
外面传来了内侍尖细的通报声,云烟也随之停止了翻寻,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出去迎接百里誓。
云烟苦笑了一下,刚刚得知他身份并嫁入皇室的时候,自己还不了解皇室的礼仪规矩,可是现在,却能做到毫无破绽,令人挑不出错来,这都要归功于百里誓名义上的母后与老师。
那两人看她的眼神是明显的无奈与厌恶,连掩饰都觉得多余的眼神。现在想想,好似很久都没有见过太后,是不是该去请安了呢。
“想什么想到入神?”
“想你为什么会来。”
“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九儿。”
“九儿?百里誓,看来你需要讲的真的很多啊。”
“也许你可以问我,你问我答。”
“这样也好,免去不少麻烦。”云烟转身望向身后不远处的婢女,”绿藻,那些茶点到清水亭。“皇上,我们去清水亭谈,可好。”
云烟眯着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样,明明已经做了决定,还要在来问他,怎么看怎么是只淘气的笨狐狸。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云烟了。
两人相伴来到清水亭,清水亭是一座独立坐落在湖面上的亭台,只有一条水廊通往这里,想要独处时,是要让人守在廊口就可。在本就安静的皇宫内,这里拥有不一样的恬静,这也就是云烟的归云殿中,独爱这里的原因,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享受到皇宫里难得的优雅宁静。
“现在这里是有你我,你是不是可以说了。”来到清水亭,刚一落座,云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急,我刚刚叫耳火准备了一些膳食,你先吃点。”
“......也好,不在这一时半会。”
又是一阵相对无言,云烟是不知该说些甚么,百里誓是在想一会从何说起。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对面坐着,而在外人眼里,这毅然成为了深情对视的画面。
“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妥善,请皇上,娘娘用膳。”没多久,耳火火来布置了膳食,打破了这“深情对视”的画面。
“耳火,你先下去守着。”
“是。”
“百里誓,现在你该说了吧。”
“嗯,那你想先听什么?”
“水荷呢?”
“水荷现在不在皇宫内,甚至也不在圣安。”百里誓看向亭外的水面,好像在自言自语般。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离开圣安?那她是去了哪里?”
云烟原本以为水荷只是出宫为自己寻找草药,或者是在自己忘记的几年时间里出嫁或者回了谷中也说不定,只是没有想过,她现在居然不在圣安。想起百里誓和云起云落两兄弟的欲言又止,坏想法就不受控制的跑出来。
这,是不是也和自己的梦境有关。
“难道说......水荷她,出了什么事?”
云烟止不住的害怕,害怕答案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时百里誓的不言语,更加深了这种可能性。
“你别多想,先听我说完,我是说水荷不在圣安,是因为她嫁到邻国了。”百里誓思考良久,最后告诉云烟这个答案,准确来说,他并没有说谎,只是省去了很多细节,应该不算是欺骗吧。
“嫁?嫁到邻国?”这回云烟更为吃惊了,如果说是嫁出宫门,自己可能会相信,可是,嫁到邻国,这怎么可能,难道水荷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你爹娘也是同意的。”
“不对,爹不可能同意的,水荷的身体爹不可能不知道。”就连当初让水荷陪嫁到皇宫来父亲都是考虑再三,别说是嫁到邻国去了。
“你是说药人?”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三年时间到底放生了什么,为什么连水荷是药人的事,百里誓都会知道。在忘记的这段时间内,自己与百里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纠葛。
如果说因为梦的关系,自己只是想找回记忆是好奇,那么现在因为水荷的出嫁,自己想找回记忆就是出于害怕的迫切了。
“九儿,我知道水荷对你很重要,但是不能因为她是你的药人,你就要一直保护她,水荷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不,你不会懂的,你们谁都不会明白,我明明说好会一直照顾她的,我怎么可能会让水荷嫁到邻国。”
没有人会明白,水荷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从小身体就不好,父亲又是药王谷的谷主,为了自己的女儿,就从外面带回一个孤儿做药人来为自己试药治病。
在自己开始懂事的时候就记得,那个小女孩瘦小的身子,那时的自己也只能虚脱的躺在床上,等到自己身体好一些了,找到大师兄问才知道那是父亲为自己看病的药人,自己曾去偷看过父亲拿她试药,忘记了当时的药物,只是记得那时的水荷,对生命的渴望,那样的顽强,让自己原本没有生气的心点燃了希望。
那时起,云烟就向虞赞讨论这个丫头过来,而那时的水荷还是很有活力的小姑娘,试药的通过也没有将她打到,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熬过来,直到云烟十岁那年,父亲因为难得的好心,救了一位术士,术士作为报答,告知虞赞一条命理,让云烟不必再受身体孱弱的苦,而水荷从那时起,也就开始不用再去为自己试药了,但是不论过了多久,云烟也不会忘记水荷受过的苦,也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姐妹看待。
而水荷也因为从小试药的关系,虽然谈不上百毒不侵,但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药就能伤到她的,她的血也可以充当一定的珍贵药材,可以说,水荷是众多宵小垂涎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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