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月月

作者:玻璃杯的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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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月月 ch9


      9.

      任憑海馬社長的行動力再強,收養手續的申請與審核也需要時間 ,而在海馬家的戶籍上出現十代的名字前,十代甚至連護照都不能辦,自然連美簽也隨之延宕。收養文件的審核、十代和亞圖姆的移民簽證、十代的美國小學入學申請,零零總總的申請文件與核發,加起來也耗上近半年多的時間,海馬一家四口(含圭平)這才總算踏上美國之旅的起點。

      「為什麼你們兩個不用簽證?」亞圖姆指著海馬跟圭平,似乎很不服氣。

      「我跟圭平三年前去美國工作時,早就拿到就業移民資格,我們現在可都是有綠卡的。」大老闆對情人的回應。

      「這不是我問題的重點。」對海馬的轉移焦點深感不滿的亞圖姆,「我說,十代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妄想幫我申請親屬簽證?」強力的質問,在在顯示他已瀕臨暴走邊緣。

      「……我就說嘛,哥哥。」人還是不能做壞事啊。圭平嘆息。

      「下次得叫磯野謹慎點。」海馬說。即使事實早已證明,除了海馬瀨人,上至海馬公司的總經理圭平下至海馬宅邸的女僕,無人能跟亞圖姆的氣勢抗衡。

      「先不說法律上我根本不存在你戶籍上的配偶欄,就我穆特家少東的身份,再怎麼看也是該申請就業移民吧?我想,以穆特在埃及的勢力,應該可以輕鬆過關。」亞圖姆加重語氣補充了句,「跟、你、一、樣。」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意名分的事。既然這樣,我們去美國前先去一趟荷蘭公證好了?」海馬翹起嘴角,分明的不懷好意。

      「如果你從此都不想再上我的床,你可以繼續做你的白日夢。」亞圖姆狠狠回瞪。

      「唉,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但圭平完全無法阻止自己的大哥。思及此,已經在唸國中的少年經理忍不住又嘆一口氣。

      雖然有將近半年的空白時間,不過,這並不表示留在日本的亞圖姆和十代能盡情玩樂。作事雷厲風行又極有效率的海馬社長,早就給兩人安排好家教日程,請人給亞圖姆惡補英文,十代則是除了英文之外,還有日本小學二年級的所有科目。雖說不對十代施以菁英教育,任其自由發展,是亞圖姆、海馬、圭平三人的共識,然而,這個共識,在海馬重新檢視一遍十代之前的成績單,以估算自家兒子的程度時,做了些微的修正。

      十代小一畢業升小二時,恰是其母日高美和子和丈夫婚姻破裂的時候,從那時起,十代便再也沒有上過學,是以十代雖已是小二的年紀,程度仍停留在小一,而且過往的成績,由於父母疏於監督、加上十代顯然也不是唸書的料,每科都在及格邊緣,尤其數學才四十分,令亞圖姆連想替十代說些好話都沒辦法。

      「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但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是個笨蛋。」海馬如此表示。

      這番發言自是引來十代哭喪的臉,及亞圖姆與圭平鄙視。但是,兩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有給十代惡補課業的必要。既然戰鬥怪獸卡攻防間的怪獸攻擊數質,都能算得清清楚楚,沒道理會給小一數學難倒,只是少個人盯緊他吧。這是海馬的想法。對於天才來說,「不會唸書」這種事不曾存在他的思路中,這使海馬在這半年裡花上不少時間,才認知並接受「世界上就是有人不是唸書的料」此一事實的存在。

      不過,宛如魔鬼訓練的補習,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功效,十代的課業於半年後總算達到海馬可接受的一般水準。相較之下,亞圖姆倒順利多了。雖然課表也是被海馬排滿滿,但以法老王的學習力,在完美地讓自己的英文從零開始飛速進步之外,還尚有餘暇能跟遊戲、城之內出去玩。反倒是遊戲,在海馬基於某種層面的「防患未然」下,工作突然暴增,能夠來找亞圖姆和十代玩的時間自是大幅減少。

      城之內罕見地沒有直衝社長辦公室找人抗議,反而滿臉亮得詭異的笑容,無比開心地向學校請了假,為忙碌的情人打點日常。至於亞圖姆,雖為夥伴叫屈,但不靠「私人關係」影響海馬公司內部的咦鳎?沁@四口之家的共識。因此,除了好些天以情人為目標,夾槍帶棍的銳利言語,讓海馬宅邸如同處於暴風雪中以外,並無其他明顯的改變。至於海馬和亞圖姆兩人私下到底發生些什麼,還是讓它成為永遠的祕密,對大家都好。

      某方面來說,亞圖姆可謂是SOHO族,即使身為海馬家的一員,每天依舊必須透過網路,處理穆特企業的重大決議,只是他工作的地點並非正式的辦公室,而是海馬宅寬敞明亮的客廳。若按法老的個性,就算只是網路作業,也是有辦法做到沒日沒夜——因為他會在完成份內事後,主動要求其他工作。三千年前還有瑟特在盯,可惜三千年後的瑟特可是個一忙起來便猛加班的大企業老闆,加上神官團遠在埃及,這使圭平的監督責任頓時加倍。一個海馬已經夠難搞了,如今再加上亞圖姆,唯一的差別是前者勸不聽,後者比較好說話。

      就這點上,圭平萬分感謝十代的存在。聽十代訴苦、 跟十代決鬥、評量十代的課業等等等照顧十代之事,由於海馬得長時間在公司照管美國分公司的情況,不僅是十代,連童實野海馬宅的相關瑣事,無形間全落在亞圖姆身上,分散許多他對自家企業的注意力,每天只夠處理「分內之事」。而海馬雖照以往加班,卻再沒有熬過午夜的情形出現,每晚九點準時到家,這種圭平過往根本不敢想的事情,竟真的發生在現實。

      早知道就叫哥哥快養個小孩就沒事了。圭平如此想著,並為家人的身體健康感到高興。

      亞圖姆將隨海馬至紐約一事,很快便在密友間傳了開。其中最開心的便是在紐約學舞的杏子,及同樣在美國做生意、亦以紐約為據點之一的御伽。海馬一家待在紐約四年的期間,也多虧兩人的協助,讓亞圖姆和十代很快便融入當地生活,而修雷達兄弟和拉斐爾有意無意的不時來訪,也令海馬一家的生活總是熱鬧非凡(即使家主對此萬分不滿)。

      城之內於亞圖姆移民美國的第三年順利從大學畢業,遊戲也隨之辭掉海馬娛樂集團代言人的工作,讓「決鬥王」的存在正式成為傳說,跟城之內一起到全球各地旅行。理所當然,他們的第一站就是紐約的海馬宅,還十分湊巧地遇上同樣來串門子的孔雀舞。這位亮麗明朗的女性決鬥者,乾脆俐落地拿出手機,把御伽跟杏子一併叫了過來,讓亞圖姆渡過一個吵雜但愉快的夜晚。

      其中,最令遊戲等人驚訝的,便是十代的轉變。曾幾何時,不僅是身高的抽長、體魄的鍛鍊,如今十代性格中那份放大的開朗奔放、樂觀豪爽,敢於面對挑戰並勇往直前的奮鬥意志,與過去那由於受到遭親人拋棄的心理創傷,因而退縮、畏怯,不願與人接觸的小十代判若兩人。在美國自由開放的社會風氣 、樂觀進取的冒險精神感染下,十代可說是朝亞圖姆樂見的方向成長。

      用海馬的話來說,「就像庸才那個熱血笨蛋。」顯然對兒子的發展不甚滿意。

      「十代可是連城之內抽牌的強叨紝W到了。這也沒什麼不好呀。」圭平試圖幫好友兼弟弟說情。

      經過四年來每天努力不懈和亞圖姆決鬥,雖然次次皆以失敗告終,但十代的決鬥技巧,以一般人的眼光看來,可說是飛躍地進步,而亞圖姆也樂於用貝卡斯友情贊助(海馬頂著一張臭臉拒絕,但在情人和兒子的強烈要求下,貝卡斯送來的那一大箱卡終是被仔細保存起來),除卻神之卡,全系列一張不漏的戰鬥怪獸卡組成各種牌組,挑戰各個牌組最大的可能性 。

      不過,這對位居決鬥者頂端,以無可匹敵的攻擊力為牌組核心的海馬而言,十代這四年的進步,簡直就像從書桌的一端爬到另一端的小螞蟻,感覺上走了一大段路,實際上的距離短地令人感到焦躁。然而,客觀來看,十代其實已成長為不錯的決鬥者,得到除了海馬之外所有親友的認同——只是,從攻擊面而言,由於十代偏愛使用攻擊力不高、但具有特殊效果的怪獸,使得十代此時的牌組,整體攻擊力不高,看在著重攻擊與力量的海馬眼中,自是不值一提。

      「你的標準太低了。」社長大人如此對情人說。

      「力量不是一切,牌組的平衡和策略的運用才是重點。」亞圖姆反駁,「運用得當,就算是小精靈也可以粉碎你的青眼不是?」

      原本僅是針對決鬥牌組的單純討論,卻因亞圖姆無意間舊帳重提,逐漸演變成嚴重脫離主題方向的大吵架。兩人的口角對海馬一家本是家常便飯,可是,能吵到如此激烈的地步倒是難得一見。十代惶惑地抓住圭平的手,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而當年的圭平年紀雖小,闖進貝卡斯島沒多久就被抓,但靠著城之內等人事後的補充和海馬公司的情報網,大致也能了解哥哥和亞圖姆吵這麼兇的原因。

      「決鬥吧,海馬!」憤怒的亞圖姆指著高傲的情人,「用我原本的牌組。」

      「正合我意!」抽起腰間與自己的牌組放在一塊,從亞圖姆復生後再沒使用過,能夠同時驅使三幻神,卻又以黑魔導為攻擊王牌的傳奇牌組,稍嫌粗魯地扔給亞圖姆。

      就在正準備拉起十代,撤退回房間時,亞圖姆對海馬發出戲劇性的決鬥挑戰,顯然一時也在氣頭上的海馬毫不思考便答應下來,兩人隨即往紐約海馬宅的決鬥房——放有決鬥台,專門進行決鬥用的房間。以海馬一家四口的高決鬥頻率,這台既龐大又價值不斐的機器,倒還算用得划算——並立刻鎖上房門。

      等兩人四小時後再出來,是奇蹟似地風平浪靜,恩愛如昔。除了亞圖姆神色略顯疲憊,步履不穩之外,海馬倒是精神昂揚、滿面春風,過大的反差讓圭平和十代禁不住愣在當場,不知該做何反應。

      「亞圖姆常說,決鬥是決鬥者心靈與心靈之間的交流,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了!」十代睜著明亮的大眼,「沒想到決鬥的效用竟然這麼大啊……」

      於是,日後十代凡事先決鬥再說的個性,就此養成。

      同時,這一場爭論,也間接成為促使十代日後組成英雄牌組的動機。除了技巧和策略,也能兼顧強大力量的牌組,藉由不斷融合各自擁有特殊能力、但攻擊力不高的元素英雄,便能創造出既有特殊效果、又兼備高攻擊力的融合怪獸。

      「可惡!亞圖姆好不容易用回那套牌組,哥哥也很久沒上場決鬥,我居然沒辦法親眼看到他們兩個的對決……」圭平十分扼腕,當他得知自己親愛的哥哥,半點關於這場決鬥的紀錄都沒留下,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然而,兩個孩子絕對不會知道,海馬之所以沒留紀錄,是因為這場決鬥還進行不到中局,當時憤懣已累積到頂點的他,不由分說便中斷了決鬥,衝上亞圖姆的場地,兩人瘋狂扭打,最後是彷彿要把對方啃噬殆盡,激烈粗暴的性愛。

      海馬很少會像這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糾結著過往的舊帳也不是他的作風,但當時的那筆帳牽扯的東西太多,更不可能要亞圖姆忘卻當時心碎的疼痛。海馬是個追求未來的人,即使記起前世的記憶,也不妨礙他對此一理念的貫徹。

      「我絕對……不會再讓亞圖姆出現那種表情。」海馬暗地發誓。

      如果他知道,未來他將由於種種不可抗力的原因,令亞圖姆再度受到那宛如連靈魂都為之碎裂的痛楚,現在的海馬,恐怕說什麼都無法原諒未來的自己吧。

      四年過去,十代終於有驚無險地從小學畢業。要升上七年級的暑假,海馬決定在芝加哥設立新據點,並舉家搬遷至芝加哥,以便能更方便地掌管中西部其他州同樣剛起步不久的子公司。位於美國中西部,伊利諾州密西根湖畔,以建築享譽全球的芝城,不僅是知名的國際大都市之一,也是連結美國東西岸的交通樞紐,由於其地理位置,原先沼澤遍佈的芝加哥,才得以發展。

      密西根湖美麗的湖光,郊區小鎮蒼翠的樹林,市區百年歷史的老建築和超高摩天大樓並鄰,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擁擠,反而顯出新舊並陳的從容優雅,就像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各個種族兼容並蓄,不管是哪個國家的旅人走在街頭,都能自然地融入街上的風景,至少在外貌上,不會有身為異鄉人的不自在。

      不過,芝加哥的交通,就像她的治安一樣混亂,通往市區的數條高速公路,從早塞到晚,半小時的路程可以塞到兩小時,海馬社長既沒有每天塞車的耐性,更不屑坐火車、地鐵等大眾運輸通勤,便在城市的北區,即芝加哥治安最好的區域,買下一棟高級公寓。

      雖然比先前在紐約郊區的房子小,但由於位於市區的精華地段,生活機能反而比以前好,就算十代不會開車,只要善用公車和地鐵的接駁,也可以自由地在市區到處玩。

      為不讓人察覺海馬與十代的養父子關係,自來美國後,亞圖姆便成為十代表面上的監護人,所有的學校活動,皆由亞圖姆代表出席。雖然亞圖姆是埃及人,養子為日本人在亞洲國家看來很不尋常,但白人父母領養中國、韓國、日本等亞洲孩童情況,在美國十分普遍,身為埃及人的亞圖姆處在其中,雖然特殊,可也不至於到多引人注目的程度。只是,為應付家庭訪問或同學間的派對,海馬必須在真正的住家之外,在附近另外買房子作為偽裝。

      雖說是偽裝,但內部也經過設計師的裝潢,佈置地舒適考究。亞圖姆白天都會待在這間房裡等十代放學,傍晚再一塊開車回家。市區的道路平坦寬闊,車程頂多二十分鐘,這對一來美國就被海馬逼去考駕照,但經過這些年來,開車技術卻無法像決鬥、語言學習或處理商務一樣突飛猛進,反而愈發有原地踏步之勢的亞圖姆,也不會有太大負擔。

      除卻海馬因拓展業務之故,比從前加班加得更兇,連帶圭平都一塊長時間留在公司,以及芝加哥那夏季早晚溫差時度以上、冬季冷到攝氏零下二十度,說風就風說雨便雨,跟某海洋生物社長一樣自我中心的難搞天氣以外,海馬一家的芝加哥生活,與紐約相比,其實沒有特別的改變。

      升上七年級的十代,成績還是老樣子,在中間地帶徘徊,偶爾落到及格邊緣,在被亞圖姆以「成績進步前禁止決鬥」威嚇之後,馬上又以驚人的速度回到中間地帶。至於芝加哥的治安,和紐約可說是差得不相上下,令住了紐約四年的海馬一家在適應上倒沒多大困難。

      值得注意的是,如今的海馬集團,名列全美百大企業之列,地位已非同日可語,樹敵也隨之增多,各個虎視耽耽想挖海馬的祕密、醜聞,這令亞圖姆和圭平的行動不得不更為謹慎。就個人面來說,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攤在陽光下,強迫給數不清的陌生人觀賞。更重要的是,相較於收十代為養子一事,聞名全美的娛樂集團社長有同性情人,消息一旦曝光,不論是海馬集團還是穆特企業,勢必都將受到不小的影響。

      畢竟,即使是標榜自由開放的美國,反對同性相戀的人也不在少數,落井下石更是人性本能。因此,除了原本就擔當護衛任務的海馬親信,阿克那姆卡諾也派出不少人馬來芝加哥,防患未然。比起在紐約時的隨心所欲,芝加哥的日子帶給海馬一家的是更多束縛,但這座城市的繽紛優雅適適切地包融了他們因束縛而生的鬱悶,溫暖的人情更不時為亞圖姆和十代帶來意外的喜悅。

      然而,在海馬家的大家長眼裡,以上所述種種還及不上與岳父大人「每年回埃及一次」的約定來得令他頭痛。按海馬的經驗,跟埃及扯上關係,總不會有好事,不管是伊西絲、神之卡、記憶之旅還是那道把亞圖姆送回冥界的門……除了遇上亞圖姆外。

      為配合十代的課業,海馬一家只能在最炎熱的暑假回埃及,停留兩週至一個月不等。小十代意外受到神官團的熱烈歡迎,這輩子沒想過還能抱孫子的兩位老人家更是高興地和什麼似的,「你總算做了件好事,兒子。」對海馬收養十代,這個差點沒把馬哈德等人嚇死的驚人之舉,阿克納帝如此評價。海馬則彷彿理所當然的,回以一聲冷哼。

      年紀最小的馬娜很快便跟十代和圭平混得爛熟。伊西絲則無視海馬的反對,把有關埃及的知識盡數傳授給十代,那些玄妙離奇但又真實存在的東西,每每令十代聽得入迷。馬哈德、卡利姆、夏迪的戰鬥怪獸卡技術,更是讓十代在埃及流連忘返,甚至一度不想回美國——阿克那姆卡諾當然樂見其成,但在海馬爸爸的狠戾目光之下,十代只能乖乖跟著回家並期待隔年暑假的到來。

      在十代小學畢業那年,取得亞圖姆和海馬(勉強地)的同意,伊西絲帶十代來到守墓一族過去的根據地,伊修塔爾姐弟幼年居住的墓穴,讓十代看那塊讓貝卡斯得以做出神之卡、又對亞圖姆有莫大意義的「決鬥石板」。

      看過石板的十代,自是有一籮筐的問題期待伊西絲給他答案。但這目前可說是唯一讓海馬奈何不了的女人,只是神祕地笑著說時候未到。這個回答可苦了除伊西絲外,穆特家族的所有人,包括很想講卻又十分為難的亞圖姆,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講、講了現在的十代也聽不懂的海馬。最後,在以阿克納姆卡諾為首的穆特家族強烈抗議下,父子倆約法三章,等十代高中畢業,過去的事一定會向他解釋清楚。於是,這一年夏天的穆特家族,終於成功擺脫十代的吵鬧攻勢,恢復往日的平靜。

      「那種事……我原本完全不想讓十代知道的。三千年前的事,千年神器的事,夥伴的事,還有戰鬥城市、守墓一族……有些事情,不知道說不定還比較幸福。」事後,亞圖姆這麼對海馬說,如紅寶石般的眼眸若有所思,有猶疑,也有一絲懊悔,「可是,我也知道,如果當他是自己的孩子,就該毫無保留。」

      「真相總得傳承下去,哪怕知道的只有少數人。」海馬溫柔地環抱情人,「任十代再粗線條,總有一天也會起疑,倒不如在那之前,坦然地把事情都告訴他,對大家都有利。那小子離成熟決鬥者的路還遙遠得很,書也唸得不怎麼樣,若真要說有什麼可取的,恐怕只有他樂於面對挑戰的意志,以及無限的可能性吧。」

      「難得聽你如此稱讚十代。」亞圖姆調侃道。

      「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無所謂。」海馬低首,以吻封住調皮情人的口。

      可惜,海馬「踫上埃及絕不會有好事」的不祥預感,終於在一家四口來美的第六年、遷居芝加哥的第二年、十代升上八年級的時候應驗。曾經發生的事,其實尚未成為過去,僅是在短暫的沈睡過後,再度回到塵世。

      那是在接近十代八年級的寒假前夕,海馬家名符其實的「公子」,由於近日小考屢屢不及格,又被亞圖姆放話,期末考考不好,寒假別想決鬥,令跟書本絕緣的十代不得不發狠起來死命地溫習。就在此時,亞圖姆接到穆特家急電,只說有意想不到的緊急事故,希望他跟海馬馬上來一趟,而且只能有他們兩人。

      不得不臨時把所有工作推掉、延遲,因而心情欠佳的海馬社長,不得不讓十代跟圭平看家,依言隨亞圖姆火速飛往埃及首府開羅。在開羅機場迎接兩人的,是如今高就埃及考古局長的伊西絲、馬利克和利西德。與九年前相仿的情景,令海馬隱約感到騷動的不安。

      兩人被伊西絲接引到開羅市中心,一家穆特名下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包含西蒙在內的所有穆特家成員,早已在那裡等待兩人的到來。

      「爺爺!怎麼連你都……?」看到多年不見的雙六爺爺,比起懷疑不安,亞圖姆更多的是對親人的懷念和興奮,即使不管是西蒙還雙六都跟他毫無血緣關係,但這位老人對他付出的關懷,不論前世、今生,他都難以回報。因此,亞圖姆依舊忍不住上前給了雙六爺爺一個大大的擁抱。

      「從你去美國後,就再沒辦法跟你見面。能親眼看到你過得不錯,我老人家也總算能安心了。」不知有意還無意,雙六爺爺瞥了海馬一眼。

      「西蒙的年紀,已經很難負荷長途飛行了吧?」海馬面無表情,「特地把人從日本叫來,想必事情非常嚴重。」

      「不愧是瑟特。」阿克那姆卡諾道:「看到這個,我想你馬上就能理解,我不得不緊急召集你們的原因。」揮手示意伊西絲把物品呈上,隨考古局長動作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物品,是海馬和亞圖姆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看見的東西。

      「千年錫杖!」亞圖姆倒抽了口氣。

      「拿個仿冒品來,你是想愚弄我嗎?」海馬口氣愈發森冷。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呢,海馬。」馬利克道:「作為錫杖前生的主人,我想你應該和我一樣,憑第一眼的感覺,馬上就能判斷真偽了吧。」

      「瑟特,我們大家已經再三確認過,不管是現代最高科技的檢測儀器,還是馬哈德的黑魔法。」伊西絲接口,「在你面前的,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千年錫杖。」

      「不可能!所有的神器不是在當初亞圖姆回冥界後,隨著崩塌的墓穴一起深埋在黑暗中了?」海馬問。

      「發現錫杖是在半個月,我去街上的市集閒逛的時候。我本來也以為只是剛好做得很像的工藝品,但是,不管我再怎麼看,都覺得太像真貨,而且外形能像到那種地步也很奇怪,所以我就乾脆買回來給大家看看 。」第一發現者馬娜報告。渡過七年的時間,馬娜也從稚氣未脫的女孩,逐步轉變為體態修長輕盈的少女,個性雖然不改從前的跳脫、爽朗、大兒化之,但已經沈穩上許多。

      「最合理的推論是盜墓者。即使是已經毀壞的陵墓,他們也總能用各種方法,把剩下的值錢東西挖得一滴不剩。」馬哈德說,「不過,奇怪的是,七樣神器裡,目前出現的只有千年錫杖。我們已調查過,埃及各地都沒有其他神器的蹤跡,國際幻象社的貝卡斯私底下也給予我們大力的幫助,但不論是國內或海外,也都沒有消息。」

      「意思是……其他神器都還在地下?」亞圖姆做出結論。

      「目前看來,這是唯一的可能。」夏迪道:「所以,剩下的問題就是……我們到底要不要把它們開挖出來?」

      「什麼意思?」海馬厲聲道。

      「如果放任不管,遲早所有的神器都會像過去那樣,流到對黑暗力量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甚至存心想利用這股力量的人手上。」阿克納帝說,「千年神器是不該存在世上的東西。對邪神的力量已經消失的現在,更沒有重現世間的必要。但是,與其擔心神器外流、受人利用,還不如趁事態惡化到那種地步前,自己回收起來保管不是?」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阿克那姆卡諾,身為現任穆特家的家主,仍如那三千年前古帝國的君王,威嚴又不失和藹,「若私自把神器納入穆特家的保護下,又有誰能保證,未來接班的後人不會亂用?即使留下我們的故事來借鑑、警告後人,等時間一長也會被當成是無聊的神話吧?尤其在現代這種科學至上的社會。」語畢,不經意地望了瑟特一眼。

      「所以,王……總裁這次會將瑟特和您召回來的目的,就是希望所有的家族成員能一起討論,對神器的事做出決議。」卡利姆說,「究竟是要任其發展、按兵不動,還是主動開挖、讓穆特家來守護神器?」

      激烈的討論持續了一天一夜。亞圖姆、海馬、西蒙和馬哈德希望主動把神器納入穆特的保護,馬娜自也支持師傅和亞圖姆的意思。卡利姆、夏迪、阿克納帝則希望穆特家保持沈默,在旁觀察事態的自然發展即可。守墓一族三人組,雖然名義上說想保持中立,但伊西絲姐弟實則都傾向亞圖姆一方。

      最後,在支持開挖的人占壓倒性多數,阿克納帝等人也被海馬和馬哈特縱橫商場的辯才逐漸鬆動立場的狀況下,穆特一族終於達成守護神器的共識。其後,在雙方合資、考古局長伊西絲以開挖古物為名,歷時近一年,總算把挖到所有神器,將之全部鎖進穆特家在瑞士銀行的保險庫。

      而此時的十代,已來到九年級的寒假,並立下畢業後報考決鬥學院的志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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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年年月月 c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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