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再饮松醪心痴未改 自请苎麻情深不知
上一回说到展昭与白玉堂二人赶至开封城下,白玉堂丢了展昭自去喝花酒。夜尽昼来,展昭生生候了一宿,也不见白玉堂露面。且不说展昭这里强撑着洗漱换衣以备面圣,先说这边白玉堂一觉醒来,只觉双目沉沉,头疼欲裂。晓得是昨夜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白玉堂一手支着床坐起身来,一手放在额上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适时贴了过来,在白玉堂头顶时疾时缓的按摩,力度把握的恰到好处,叫他的头疼立时缓解了不少。白玉堂惬意地微眯了眼往后靠了靠,略带几分慵懒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头顶那双柔若无骨的手顿了顿。白玉堂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拉开厚重的锦帘。
刺目的阳光肆意地冲撞进前一刻还昏暗如暮的房间,把带着点暧昧气息的奢华漂成腐旧的绮靡。
“为什么不早点叫我?不是说过……”白玉堂恼怒地背转身,看着僵在床角的秀丽女子,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下。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掩不住脸上的倦意,她当是一夜未眠。不用问,白玉堂也知道她是看自己旅途劳累又饮酒过多,便想让他睡足。
压了压心头怒火,白玉堂取过搭在椅上的外衫匆匆套好,又掬了水漱口抹脸便要推门而去。
“喝口解酒汤吧……”一只描了碧波绿柳的精巧小碗递到面前,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他收回了推拒的念头。“总不好满口酒气地去面圣……”
默然接过碗三两口喝了汤,白玉堂再无意多耽,放下碗便匆匆而去,并没多看那女子一眼。
直到他骑马急行的身影消失在一个转角,倚窗而看的女子才收回了目光,就着白玉堂昨夜用过的酒盏为自己倒了一杯松醪执着慢慢饮了。知道自己从未入得了他的眼,更不能入了他的心。可是……总是不甘心呵……
将要行到开封府门前,白玉堂收了缰绳,翻身下马。皱眉想了一想,还是拍了拍马背,在它耳边说了句什么,这马儿便踱着小步往一旁去了。也不担心这马儿会迷了路,白玉堂转到开封府后,寻了个无人之处轻轻一纵便越过墙头落在府内。
上回来盗宝时已把府中地形摸了个明白,不费多少功夫,白玉堂便寻至展昭所居的东院厢房。东院除了展昭常住,便是包拯与公孙策各有一间房屋,以备公务繁忙时留宿。此时已近日中,院中只得展昭一人。白玉堂轻手轻脚摸到展昭窗前,沾破了一点窗纸往内看。
展昭着了官服阖目倚在床头,脸色便是被这大红色衬着也显出几分苍白。白玉堂心里一紧,一股难言的滋味弯弯绕绕地蔓上来,让他一时挪不动脚步。不知这样看了多久,白玉堂才忽然惊觉自己是来和展昭一起面圣请罪的。已经是误了期限又起的晚了,经不住再多耽误。即便很想让这猫儿再歇些时候,也不得不去叫醒他。
白玉堂方推开门,展昭便醒了。他本是一面等着白玉堂一面打坐调息,后来实在是撑不住才闭眼小憩,却睡的不熟。
“白兄……”展昭想要起身去迎,方站起来身便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白玉堂抢步上前,堪堪扶住展昭,心中越发懊恼自己不该误了时间。
展昭前额靠在白玉堂颈侧,呼吸的气息从他领口穿过,在皮肤上带出的微颤似乎直渗到心底。
“抱歉……”那一阵眩晕过去,展昭身上有了点力气,一面抓住床头立柱借力站好。一面低声对白玉堂道,声音里还是带了虚弱。
感觉展昭想从自己怀中挣开,白玉堂不及多想便手臂一紧。
“白兄……”展昭愕然。接着却觉一道暖流从背心缓缓而入,原是白玉堂在为他传入内力。
感觉展昭身上有力些,呼吸也更平稳了,白玉堂才松了手臂。
“多谢白兄!”展昭拱了拱手,脸上不知是因为内力运转的缘故还是多少有些窘迫的缘故带了浅浅红晕。
白玉堂也不作声,只塞给他一样物事,低头一看却是捆一指粗的麻绳。
“白兄这是……”展昭还没问完,白玉堂已转过身去,双手反剪在腰间。
“既是去请罪,总要有个请罪的样子。那些刑具我是不愿戴的,便将就用这个吧。”
“白兄,真的无需如此,”展昭绕到白玉堂身前恳切道。“圣上并非有心治罪……”
“叫你绑你便绑,何必如此啰嗦?”白玉堂眉毛一竖打断他的话,“你若不绑,今日我也不去了。”
看白玉堂样子并非说笑,展昭只得依言将麻绳在白玉堂颈上松松一套,在胸前打了个叉,绕到身后将他双手缠住。
“紧些!”几乎感觉不到绳子束缚的力量,白玉堂冷声道。
展昭无奈,略微拉了拉绳子。
“再紧些!”
“还不够紧!”
……
直到麻绳结结实实勒入肉中,白玉堂才算勉强满意,当先出了门道:“走吧!”
展昭摇了摇头,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要坚持如此。别说这麻绳,就算换做同样粗细的铁索,也未必就能真绑住他。或许做个这样的姿态,官家面上好看点,可白玉堂竟会在乎这些么?若是在乎,怎会晚到,且连一个解释也不屑于说?看他面色,又何尝有敬畏之意,愧悔之心?
白玉堂如此,的确不是为了皇帝老儿的面子。他只是觉得,这样自己心里才会稍微好过些。就是要这样——他是钦犯,展昭是官差。他要这束缚的力量叫自己清醒,也或者能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要紧些,再紧些,最好紧到他不能呼吸,紧到他能感受到展昭曾经的痛楚,紧到他不能再动一分一毫,才能叫他忍住不把这个人抱住再不放手。
到了宫门,便不能再坐马车。展昭先下了马车,亮了腰牌与守卫说明来意。白玉堂随后跳下车,几名卫兵看他五花大绑的样子都有点发愣。这就是那个桀骜不驯,传说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的锦毛鼠?竟然就这么被咱们展大人一根绳子绑了来!由是再看展昭时,眼神里又多了一份崇拜。
入了禁宫,展昭也不得不做出个押解的样子来。为了照顾展昭伤情,白玉堂故意走的很慢。引路的小黄门有些不耐烦,本想回头催一催,一看见白玉堂的凌厉眼神便识趣地闭了嘴。或许御猫能压制这锦毛鼠,但“玉面修罗”可不是咱一个阉人能惹的。上一回不是就有人掉了脑袋么?
到得资政殿,包拯已在殿外等候多时,正担心白玉堂食言。看见展昭押了白玉堂来,吃惊之外终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一时通禀已毕,官家宣了三人觐见。
插入书签
嗯,这能算情趣捆绑么?(泥垢了……)
最近忙死了TT,好想赶快写到天雷滚滚下狗血的部分,可素没时间啊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