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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人新书,求照顾! )
袁华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几近要把脑袋给撑裂开来,耳边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扰得他不胜其烦。
“哥哥你不要死,我嫁就是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袁华撑开沉重的眼皮,转头看去,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补丁重了又重,袁华脑子宕机了片刻。
女孩见袁华醒来,激动地抓住了袁华的胳膊,“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脸上的喜色又淡了几分,女孩讪讪的收回手,低着头,小声说道:“哥哥别生气了,小玉愿意嫁给李员外。”
“什么跟什么。”袁华揉了揉太阳穴,刚要起身,一大股乱七八糟的信息蜂拥而至,袁华傻了。
什么玩意?穿越了?
原主的父亲曾经是当朝四品的京官,因老皇帝卧病,膝下又无子,随时都殡天的风险,朝廷里的官员纷纷战队,可惜老爹站错了队,新帝继位,父亲革去官职,一家子被流放在这苦寒之地,至今已过去七年。
而原主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即便是来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改不了那股子骄纵,从京中带来的盘缠不到两年被原主败光,父亲被他气得病倒在床,这些年全靠母亲当年闺中学了些女红做些绣活养家。
原主不仅不体谅,还觉得理所应当,本来就是他们的错,让自己失去了荣华富贵,不仅把家里的钱偷去赌博喝酒,还将母亲和妹妹当下人使唤。
这不,前些日子母亲又把藏钱的地方换了,气得原主这狗东西把妹妹给卖了,卖给一个员外当小妾。不过恶有恶报,这玩意昨日被这冷州府城内高家的少爷高宏文讽刺,与其发生争执,脑子不小心磕在石头上一命呜呼,让袁华穿了过来。
消化完这些,袁华脑仁又开始疼。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打量一番,房间内有些昏明,外头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他摸了摸后脑勺,好大一个包。
神特么穿越!
“小玉,有水吗?”
小丫头愣了愣,急忙点头,跑到外面去端水,很快把水端了过来。
“哥哥。”小丫头盯着袁华,看起来十分紧张,她捏着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娘没有藏钱,家里是真的没有钱了,过两天李员外派人来接我,我会跟他走,哥哥能不能答应小玉,以后对爹娘好一点!”
袁华看着这个小丫头,心里不禁暗骂原主这个狗东西。
袁华是家中独子,承载着继承香火的重任,父母对原主又气又无奈,纵使再不是东西,也得依着他来。
小丫头也懂事,知道香火传承的重要性,昨个儿原主昏迷不醒,小玉心里怕了,不得不委屈自己同意了这门亲事。
袁华叹了口气,想要伸手去摸摸小玉的脑袋,小丫头却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又怕袁华发怒,带着哭腔说:“哥哥你别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家里真的没钱了!”
袁华有些无奈,他默默地收回手,对小玉说:“我不打你,前些日子是哥哥糊涂了,不该把你嫁给李员外,我袁华的妹妹,怎么也得嫁给王公贵爵才行,李员外算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我妹妹。”
他模仿着原主的口气,高傲又自负,目前还不能让他们看出壳子换了人,只能慢慢潜默移化了。
小玉听见前半部分还挺搞兴,后面半句却让她冷了个透心凉,原来哥哥是嫌李员外给的钱少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嫁给李员外,那些王公贵族又怎么看得上自己。
“可是哥哥,李员外的钱……”
钱都被原主拿去赌了,哪里还有钱还给人家。
“钱的事别担心,哥哥我自有办法。”袁华把床里头的衣裳捡起来穿好下了床,这身衣服虽然洗得发白,可愣是一点补丁都没有,足见原主在家里的地位。
“娘呢?”袁华又问。
“娘去镇上送绣品了,昨夜娘照顾了哥哥一宿,天还没亮就走了。”小丫头说着又湿了眼眶。
听到这,袁华心里有些堵。
这原主十六七岁,在家什么正事不干,还成天伸手要钱出去吃喝赌,简直就是趴在父母家人身上吸血啊!
不当人子。
“是哥哥的不对,让你们受苦了。”袁华又试探着,小妹脖子缩着还有警惕,但终是从哥哥嘴里听到了一丝改变的话,小脑袋也被袁华摸到了。
小玉那眼中闪着的晶莹的泪光,也有了些变化,略带些希望的光芒,殷切地说:“哥哥,七年流放的时限也到了,而且你还有着童生的身份,今年去考个生员吧?”
走科举功名路啊?
袁华看着妹妹的闪着希望地眼神,既心疼小丫头,也痛恨原主的混账。
擦了小妹脸颊上下滚的泪珠,使劲的点着头,坚定地说道:“行!”
哥哥被打一顿,终于好了!
小玉喜极而泣,两只细瘦的手掩面,但大颗的泪珠还是顺着手缝落了下来,忽然又想到自己糟糕的状态,忍着不断泛酸的眼泪,说道:“我去看看父亲。”
袁华这时又想起那位生病躺在床上,却将近一年都没再理过自己的父亲,脸皮子有些抽,但还是低头认错吧。
一家人和谐才重要。
连忙拉住要出门的小丫头。“你去跟父亲说,就说孩儿知道错了,今后定在家里认真复习课业,今年末争取在院试中,考个生员秀才,后年乡试......”
砰~砰~
忽然几声敲门的声音响起。
“袁华我知道你在家那,快点开门,李员外来了......”
“哥。”小玉听到李员外,身子就轻颤着,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了,啜泣之声也嘎然而止,小手紧紧拽着袁华的衣袖,不敢松手。
袁华轻拍着受了惊吓的小丫头,尽量温柔地道:“别怕,哥哥自有办法打发他们走,你先去父亲屋子。”
“我......我跟着你。”小玉颤着声腔,不走。
虽然刚刚哥哥是有迷途而返的迹象,但她想起哥哥以前说话不算数的事,还是怕,她想亲眼见到结果。
听着门外,因这段时间没回应,而破口大骂的声音。
袁华很是无奈,原主干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摸摸小妹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那躲我后面吧。”
又对着门外喊道:“喊什么喊,等一会儿,能死啊?”
“袁华你是能耐了,是吧?”
大门外一阵的叫骂,有骂袁华不识抬举,有骂袁华家的落魄户,有诅咒父母的话。
“我最恨别人骂家人了。”顿时袁华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拨开紧拽着自己的小妹,走到厨房了,拎起厚背可断大骨的菜刀,气势汹汹的开了门。
泛着幽光的菜刀,在一个瘦小管家,一个满脸横肉恶婆,两个高壮空手护卫,还有大肚子李员外面前一横。
“那个刚刚诅骂我爹娘的?”
人多不重要,重要的是袁华手中有利器,且蛮横不讲理的气势足。
一群吵吵的人,也顿时熄火。远处乡间看热闹的邻家也都被拿着菜刀的袁家大郎,吓了一跳。
瘦小的管家被李员外推了一下,看着自家高壮的打手,胆气和平日间嚣张的气焰,又回来了,指着袁华道:“姓袁的你横什么,你收了我家员外的钱,今天我家员外就要把那小丫头带走圆房。”
“收钱?你们可有凭据?”袁华回想着记忆,原主忽悠了李员外拿钱后,还真就没有签过名、画过押。
真鸡贼啊!这点不吃亏的性格,我喜欢。
“你......这......”李员外是有苦说不出,又瞧着袁华那副讥讽的笑容,简直是要被气疯了。
想他当时是在花楼喝了点小酒,随之与袁华认识,然后又被忽悠把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但转个身,袁华这人就跑的无踪影,根本就没时间签字据。
加钱的机会来了。
李员外带的那个仆妇,见雇主吃亏了,立马大声叫喊,“我家老爷宽容,昨个儿,见你倒在路边,还遣人送你回家,你竟不知感恩,现在还要赖账......乡里相亲们,你们快来看啊!世上怎能有如此无耻赖皮之人啊!苍天啊!你怎么就......”
“这袁家大郎以前就不行。”
“是啊,我还见过,他去堵坊那......”
“堵坊啊!那可不得了,估计袁家以后难过喽。”
“现在就不好过,袁家小妹好像是被大郎买了吧?”
周边围着好事的邻居或路人,说话间,扒着袁华的烂事。
小玉看着哑口无言的李员外,又看看哥哥,她算是明白了,既没字据,也没什么证据,那这笔账就糊了,那自己就不用给大腹便便的李员外当小妾了!
袁华也看着哭天喊地的仆妇,眼皮子使劲地跳着,“我说怎么有点熟悉,这姓李的专门请了府城内的名婆啊!”
名婆这个群体,嗓门大,嘴皮子厉害,能坐在街边喊上半天,且已经成气候,算得上小帮派了。
而且认识的人也多,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她们只要下功夫,给你编个恶名,不出两天,整个府城上至知州这样的大官,下至走夫百姓这样的底层,全都会听到的。
“走科举,没做官前,名声不能坏啊!”
“这样就打不得,骂不得。”袁华心里想着对策,忽然又那纷杂的记忆中,拔出来了一个人,“大姐,快别喊了,我认识袁姐,袁大姐。”
这袁大姐,是袁华无意间,认识的一位名婆老前辈。
“袁大姐啊!可我收了钱......”仆妇收了嗓子,悻悻道。
同时袁华也想起了,这大南国童生试和院试都要有人作保才能参与考试,但因为袁华此前的名声不好,恐怕那些惜名的文人们,都不愿见到自己。
不过这李员外,就是个秀才公,也是个沟通的机会,或许能取得院试保?
袁华先给名婆赔了个不是,又连忙说道,“我给员外商量下,商量下。”
回过头,让面黄肌瘦的小妹,先进屋。
李员外也早就听说过,袁华奸滑且穷酸的名头,想要收回钱,估计有点悬,但因这三两银子的账务去见官送财,更不划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何花样。若实在不行,本员外就去报官。”
“不,不能报官。我儿不能被耽搁。”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位衣衫多有缝补的妇女,从口袋掏出一把散钱,递道李员外面前。“我们还钱,还钱......”
“三两银子,你这才多少啊?”低矮的管家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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