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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阮沅在与小姐妹一起游园,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阮大小姐当然身手极好,当第二枚小石子对她们袭来的时候,快步闪开了,却是不小心踩到了春日里的青苔,就这么滑落到池塘里面去了。
在她落水之前,好像看到了一个向这边飞奔的身影,她永远不知道,向她奔来的,是救美的英雄还是前路未知的婚姻。在阮沅还没有来得及自救的时候,她便被那人捞了一把,在本就不太深的池塘中站住了脚。
此时,两人浑身湿透,阮沅破口:“混蛋,我会水!你这样不计避嫌的跳下来,你要我一个姑娘家如何自处!”所以,对于阮沅来说,向她奔袭而来的,是她自以为被上天捉弄的命运。
然后阮沅就和他拜了堂,成了亲,后来,两人相处总会有些问题,总是一言不合,总会闹些或多或少的矛盾。再后来,婆家遭遇了什么大事,整个家族分崩离析,他给了阮沅一纸休书,却不料,阮沅遇到山匪,就这样死了。
可死就死了,阮沅还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在拼死保卫自己的娘亲,在保护自己尚还年幼的弟弟,手里始终握着什么,阮沅看不清,可她就是知道,那是成亲后他们一起求的平安锁,那是它们为数不多的美好时间里唯一的凭证。阮沅也不知为什么,她好难过,难过得已经无法追究自己为什么能在死后看到这些。
此时,阮沅的守夜丫头白芷看见睡梦里的小姐不住地啜泣,想要叫醒她,却怎么也摇不醒。
阮沅仿佛感受到什么力量在叫她,她不知自己为何又回到了年少时,回到了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巷口,回到了她梦里夫君的府门前,阮沅与他还不认识,但是看到他吊儿郎当的走着,也并来不及去说话,面对突然疯狂的马匹,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阮沅在想,我们没有将错就错的缘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阮沅意外的发现,自己听到这个二愣子破口大骂:“这位姑娘,这众目睽睽你不计旁人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如此救我,这让我一个堂堂男儿该如何自处!我知我相貌英俊,但你没必要为了嫁我使如此手段吧!”
就在阮沅发愣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挂着满脸泪痕,入眼就是白芷焦急的脸:“姑娘,你可醒了,我以为你被什么附住了身呢!”
好像没有什么根据,也没有什么缘由,便做了这样一个不切实的梦。阮沅就这样醒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梦中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真实的好像不是一个梦,她甚至可以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如何与那人相处,可她偏偏就不记得那人叫什么。
只是回想起来,确实难过的要命。比小时候扎马步还要酸楚,比哥哥在战场上受伤生死难料,还要让人感觉难以呼吸。
阮沅并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但也不曾心思大条到将这个如此清晰的梦就这样忘了。
第二日。
晴空万里,再次惠风和畅。
阮沅确实和她的小姐妹约着出游,因着相府的小小姐成乐安的嫂嫂即将有一个娃娃了,她们小姐妹要送给娃娃出世以后的小礼物,便将前日定好的郊外踏青改成了出门逛街。
京都此地,居巷临河,民风开放,常有三三两两的女子来门口洗衣谈天,年岁再小点的,打闹玩乐也不在话下。
阮沅素来喜欢小孩子,也喜欢与小侄子打打闹闹,自己是极欢喜兵刃的,也送过不少自己打造的木枪木剑。所以对于送给小娃娃的礼物早就做好了,今日不过是为了和姐妹一起出门凑个热闹罢了。
就在几人都采购了礼物准备去茶馆喝茶的时候,本就因着昨日梦境心绪不安的阮沅,察觉到有东西破空而来,便施展身手一把扯开了成乐安,同时挡开了即将打中成乐安的一枚木飞镖。
但所有人没想到,一道追着飞镖的身影太快,似是没有想到事件如此急转直下,来不及刹车,整个人便笔直且坚定的冲进了街道旁的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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