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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殿
凌晨视奸过前男友的新女友的社交软件后,吴绿失眠了。新女友的微博里热热闹闹地庆祝着恋爱百天纪念日,吴绿算来算去,分手的日子怎样算也不到100天。于是吴绿恍惚中仿佛听到,初夏的雨滴悄悄落在自己葱葱郁郁的头顶。
得知自己再一次被绿之前,吴绿一直以为自己这段感情算得上轻松愉悦,结束时,理智克制的双方礼貌告别,也算得上是波澜不惊地和平分手,中间不常见非他不可的浪漫缠绵,也没有过歇斯底里地曲折狗血。
而在失眠这一晚,吴绿陷入了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无限循环,曾经和前男友共同计划憧憬的未来,每句话每个画面都挡不住地冲到脑海中来,失恋综合征的到来大概推迟了两个月。
“爱情像是一场音乐剧,A角撑不住了,换成B角,按照既定剧情继续上演。”在搜索了无数失恋关键词相关的网页后,屏幕突然弹出一个页面,而除了这句话外,只有next按钮。吴绿对这个看起来像是病毒、关也关不掉的网页感到暴躁,伴随着夜里头脑常态的混沌,胡乱点了几下后,对手机进行了暴力关机,躺在床上数羊。
“吴绿,醒醒。”吴绿被一股大力摇醒,一个好听却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绿睁开双眼,一张轮廓万分熟悉的脸逐渐向自己靠近,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自己三百度的眼睛、又晃了晃蹂躏了一整晚的鸡窝头,缓缓从迷茫中清醒,再次确认了这张脸是自己近期的墙头爱豆杨冕。经历了震惊、惊慌、慌乱,吴绿最终沉默了,再次蒙上了被子。
杨冕属于大器晚成类爱豆,25岁前一直默默无闻,从崭露头角到全网热议也不过只用了一部戏的时间,其后顺风顺水星路平坦,并没有出现一夜爆红后又归于沉寂的残酷事件。事实上,杨冕的年龄一直是个迷,官方资料显示今年28岁,而杨冕的某张被广为流传的“从小美到大”的佐证——初中毕业照上却赫然印着摄于二十年前。
“今天是你打工第一天,你打算旷工吗?”杨冕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子里的吴绿摸出手机解锁,19.06.09、周末、08:47am、北京、多云,日期没错、地点没错,没穿书也没穿越,所以结论是:见鬼了?
“吴绿,基础被绿指数85%,距离北京时间九点还有十分钟,每缺勤1小时,被绿几率增加0.1%...”杨冕一字一顿抑扬顿挫地念到。
“?!?!?!”吴绿掀被而起。
仅仅用了15分钟,吴绿被迫高速率地消化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况,由于体质特殊——“被绿指数”高于常人,被这个神奇的组织——红线殿纳入麾下。红线殿,顾名思义,功能就是为有情人拉紧红线、与负心汉斩断孽缘,会不定期挑选被绿指数极高的普通人进入组织,除正常领取所在省市人均工资2.5倍外,奖惩均体现在被绿指数的变化,直到员工被绿指数降至正常值,可选择清除相关记忆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也可以选择继续为组织工作。
杨冕作为华北地区负责人,上一任助理王大爷的被绿指数在三十年前降至正常值后选择留在杨冕身边继续工作,直到近期王大爷年近花甲,理不清年中汇报里的红线,才不甘心地功成身退。吴绿,就是被选中的王大爷的继任者。
“等等,三十年前?花甲?你上一个助手已经是个大爷了,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真实年龄吗?”墙头的美貌已经不能阻止吴绿凌乱的思绪和达到满值后负负得正荡然无存的恐惧。
“减少与工作无关的提问,是你作为助理专业度提升的开始。”杨冕语气中透露不满。
“那请问我可以不接受这份工作吗?”
“可以,我会清除你今早的记忆。”
“那个什么被绿指数呢?”
“你的基础指数是85%,放心吧,拒绝入职不会使它升高,它会维持85%不变。”
“…”
在不断被绿和一份奇奇怪管但是薪水颇丰的工作面前,刚好辞职不久的吴绿选择了后者。
签署了无时间限制的工作合同、在职期间生效的保密协议和竞业协议后,吴绿正式成为了红线殿华北地区分殿的二把手,尽管该地区员工只有两个人——如果杨冕也是人的话。
“欢迎你加入红线殿,祝工作顺利!”杨冕语调颇为愉悦。
“谢谢!我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吴绿小心翼翼地发声。
杨冕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是人吗?你是妖怪吗?”
“入职协议已生效,在被绿指数恢复正常前,你无权辞职,而我有权拒绝你的任何提问,”杨冕语调更加愉悦,“这是你今明两天的工作内容,明晚八点前交给我,否则按制度增加被绿指数。”
吴绿眼睁睁看着杨冕走向落地窗消失不见,同时,手里的手机振动提示收到一份微信文件,来自于不知何时加上的好友——Y。打开文件,包括2019年上半年华北地区红线分发概况、一份未完成的PSD格式红线分布图、一份只写了标题和要求的两万字年中工作总结和下半年工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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