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择日而亡

　　Desparedo结交的第一个来自魔界的朋友是Warlock，不过约莫只是他单方面认为，因为Warlock曾说他才不会跟小孩子做朋友。好吧，如果按年龄算的确如此，虽然在身形修长的无法者看来，Warlock不过是个少年甚至说是小鬼头的样子也不为过。但他的能力和智慧的确胜过他，不然Desperado也不会跟着来到这见鬼的可视度只有两三米的海面上。

　　事情还得从Warlock接了一个难以搞定的委托开始——

　　天界某个海域海难事故频发，据一位幸存者的描述是：他听见了神秘的歌声，然后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美丽事物，他所在的船只触礁沉没，水手们被未知怪物拖进水中消失不见。

　　当时Warlock刚看完不知道哪来的书《舌尖上的天界之海鲜的一百种做法》，听完这则传闻顿时兴致勃勃，他认为既然都是海底生物那么就应该可以抓来开锅，只要用合适的烹饪方式都会是绝味美食。他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有了主意就技巧性地拉拢目前是虽然有点呆但好歹是个合格的伙伴Desperado，并且成功了。来自无法地带的年轻人跟他接触久下来才发现：这位老伙计根本在乎的是他的胃，其他都不重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他表示虽然这次任务的酬金不菲，但只有两个人去的确是太危险了。

　　Warlock的说法转换成可描述语言是，难道你想让酬金变少吗，如果你愿意这样那就离队吧。视金钱为命根的Desperado说那——绝对不行！

　　于是两个恶棍及此迅速合拍，直接去揽下这个委托，并且非常温柔地提醒发布任务的先生不要再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到时请务必要信守诺言。

　　可怜人在无法者的枪口下瑟瑟发抖地点头答应了。

　　首次在目的海域搜集情报的时候，Desperado见到Warlock对着一个神奇的物件在说话，语气和神态看起来相当欠揍，可惜他听不懂。他好奇地问了下，小个子不耐烦地解释说一个魔界同乡求他找人。

　　“是找什么人？”

　　“不知道——也是魔法师，”Warlock一脸不爽，鄙夷地说：“啧啧，亏还是大地方的主流魔法师，丢了伙伴也不过如此。”

　　“那你为什么会跟这位有所关联？”Desperado慢悠悠地打趣道。

　　老伙计扭过头冷哼，好一会才说：“没办法欠了个人情，以及勉强算是师出同门吧。”

　　打断话题的是一阵阵奇妙的旋律，不知道是何种语言的歌声穿透耳膜，夺人心魄，让无法者忍不住受其迷惑地往海而去。若不是他的魔界人老伙伴拉住他竭力叫醒他，估计他真的也会入海沉眠。

　　“你就不能温柔点叫醒我？！我的脸还要来钓金发碧眼的性感尤物的！”Desperado事后郁闷地说，倒吸嘶嘶凉气，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很怀疑这老伙计是嫉妒他年轻俊美才这样下狠手的吧。回应他的是魔法师不客气的嘲讽：“都成年人了还温柔，还要像童话故事吻你不成？那你干脆去被喂鱼好了。”

　　Desperado脑补了下那种“温柔”场面果断闭嘴，那样他也宁愿被喂鱼。

　　Warlock向四周水域谨慎仔细地查看，突然被一个景象吸引住：他看见水底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生物——银色长发缭绕，比星星还要漂亮的眼睛，比任何人类还要美丽的脸，它也正在仰着头看着他，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他好像被触电，一种跟食欲类似的奇妙感觉劈中了脑袋。然而一阵水泡过后就什么也不见，如海的女儿一般消失，被惊艳过后的冒险家不禁惋惜和失落，然后很快地就兴奋了——它真好看呐一定会很好吃很好吃吧……！！！！

　　找到目标后让曾经残忍为名的元素爆破师更加无所畏惧，Desperado对此意见有些出入，也许这并不是海难的罪魁祸首。

　　“根本无所谓，年轻人，”Warlock站多几个阶梯才能拍拍这位天界小伙子的肩膀，好吧他也是有点讨厌这一点的，他说：“不是那就变成是，再怎样也是未知生物，而且——”

　　“它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Desperado看着他兴致勃勃的微笑如同和看完那本见鬼的海鲜烹饪书籍那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发毛。真是操蛋，去他老子的。

　　Warlock办事效率的确令人惊叹。本来Desperado还担心这位魔界冒险家会在车站门口对小人鱼不轨，但出乎意料的，老伙计相当地有礼貌，而且并没有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和表情——比如前几天锁定目标时，已经预订好要炸要煮还是要红烧的期待和愉悦。

　　名为小灯笼的人鱼姑娘对这个人面兽心的魔界冒险家也很有好感，把所有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还对于无法完全帮上忙而深深愧疚。她对于像个温和绅士的尖耳朵先生送的礼物表示感谢，那脸红的娇俏模样让Desperado觉得，估计要是再聊几次这位还是水灵灵的小姑娘就会觉得这个Buggar是人类王子沉入爱河什么的，童话故事可就彻底BE了，毕竟人鱼被王子吃得连渣都不剩（物理层面上的）……这种血腥画面还是很可怕的吧。

　　噢，差点忘了那个童话也是个悲剧。

　　Warlock知道无法者难得的同情心来源后，鄙视：“想什么呢，虽然这次的目标估计是人鱼我也不会对小灯笼干嘛。”

　　这下轮到Desperado怔住。过了会，他才干巴巴地讲：“哦，我还以为你已经饥不择食到……”祸害小姑娘。

　　“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

　　无法者听到后马上就后悔了想收回刚才对这魔界人刻板印象的愧疚心，虽然才小指头丁点大。

　　过后他又听见Warlock慢悠悠地说：“而且还是个孩子罢了。”

　　Desperado本以为比较了解这位魔界伙伴了，现在发现依旧对他一无所知。这让他越发好奇。

　　也许……他说不出所以然，假咳几下，憋出一句：“看不出来你好像还有原则。”

　　这句话让老伙计挑眉，而后不屑地说：“原——则？那玩意能吃吗？”

　　Desperado觉得除了耸耸肩膀表示结束这个话题，真不知道如何再尬聊下去。

　　他想时间还长的是。

　　Warlock除了办事效率高之外还有一个让无法者佩服的就是准备充分缜密。他不知道从哪来淘来的防水方法和奇怪的道具，让他们两个第二次侦查可以在水下活动自如。

　　“我得交代下，小伙子，”Warlock严肃地跟他说，“水里的密度估计会让你的枪没那么快，也许匕首会更好用。防水道具有效时间大约一天，不过我们还是在日落之前就回岸上好些。”

　　Desperado点头。然后听他说道：“你也知道，很危险。”

　　“所以，你想说什么？”高个子问。

　　“……”Warlock有些异样的神情让Desperado觉得疙瘩阵阵。过了会Warlock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话还是侦查完事后在酒馆说吧。”

　　老年人的心思真难猜。无法者想。

　　久了之后，他才发现其实Warlock在这方面真是极不坦率，估计是闷骚惯了，想改也改不掉。

　　而被腹诽了的某位魔法师，在两人分头行动不到一小时，就发现了目标。

　　此时万里晴空，透过海水的阳光温柔地笼罩着前方美丽的生物。

　　它盘踞在礁石之上屈尾而坐，姿态曼妙，银发萦绕身后。如珍珠洁白的肌肤似吹弹可破，那覆盖着细细鳞片的碧绿鱼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上好的钻石在灼目，尾巴和鱼鳍如名贵的薄纱轻轻摇曳，仿佛云雾，只要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很美——Warlock客观地评价道，不过对于目标明确的他来说，观赏角度是这样的：皮肤好说明肉质好，鲜嫩多汁；鳞片看起来很细很软，那么处理起来就不会很麻烦，他可不喜欢吃得满嘴非肉的东西；尾巴和鱼鳍感觉胶原蛋白很多，也许可以制成鱼翅补充营养……

　　至于是红烧还是清蒸亦或是油炸，Warlock想，管他的，只要好吃就行。

　　然后食物又开始唱歌。

　　上一次听的时候对他没多大影响估计是因为他算个魔法师，精神上对这种控制有点免疫，而且比起使徒罗斯福还差得太远。而这一次他没有感觉到魔法，它只是单纯地在唱歌，也许是为了……涉猎范围颇广的Warlock摸着下巴想一会儿，推测答案是抒发感情和求偶，所有生物的本能嘛。

　　歌声有些熟悉，虽然还是无法听懂其中的语言，但那种悲伤和迫切感能让听者共鸣。Warlock为自己好像对某些音节强烈的即视感疑惑，好吧，或许他真的听过类似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向来只看当下——

　　它望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Warlock被迷惑住了，那银灰色的漂亮眼眸似是含情看着一个人，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会摇晃几下。不排除特殊魔法的可能，也许是人鱼的天赋，一举一动都会让意志不坚定的人迷失堕落，魔法师心里感慨道，据他收集的情报来看，他得庆幸人鱼并不会高级魔法。

　　而他就险些命丧于此，这是个错误——他不得不承认，而且他的准备还是不够。当异常低温严重使他的行动迟缓，当无情的冰棱连续刺穿肢体，Warlock只能改变策略，他选择了撤退。周围的水严重遏制了他一种擅长的魔法，而另外一种只能防御和拖延时间。那优美曼妙的身影迅捷危险，冷酷利落的攻击凌厉强势，它丝毫没有给魔法师一口喘息的机会，提着冰枪就要把目标的心脏部位捅穿——突然视线被剥夺了一样，一片黑暗笼罩着它，但凭着比人类敏锐的感知迅速躲过了对方的魔法球反击和大型魔法的范围。

　　Warlock在使用黑暗禁域却捕获失败后“啧”了一声，然后尽量远离这个危险区。他目前处于劣势，实在不宜久留，还是保命来日再战。而另一方光明重归，银发的海妖发现那个人类在迅速撤离，它手里很快地凝起冰弓，三只箭对准正在逃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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