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江湖缘

作者:花飞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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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灭门


      炎炎夏日,伴随着嘈杂的声音,姑娘们不停地忙碌着,略微破烂的木房环绕四周几乎围成一个圆圈,圆圈的中心有一口水井是姑娘们打水的地方,几位大概九、十岁的姑娘围在水井边,一位清瘦的小姑娘把水桶吊下水井,小姑娘面色红润,水灵灵的大眼睛黑得发亮又深邃中泛着点点星光,再配上像弯月般的浓黑眉毛好似无需言语便可知其即将想说的话。
      “明懿,你打好水就把新送来的那桶衣服洗了,要快点洗,明日小姐们要穿的,衣服有些多,我帮你洗了一些”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姑娘说道。
      “谢谢阿凤姐姐”明懿笑道。
      明懿人小力气却不小,她提着有她的腿一样高的水桶,桶里满满的水丝毫不费劲,走起路来很轻盈,水面轻微荡漾却不散出来。
      阿凤催促她“你快些洗完拿去嗮了,不然的话就赶不上晚膳了”。
      “姐姐放心,我肯定快点洗完,再说了赶不上晚膳,姐姐总会留两个馒头给我的”明懿向阿凤眨了眨眼睛笑道。
      “哼!这次我可不给你留了”,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明懿赶不上晚膳阿凤总会给她留些吃的。
      明懿和阿凤是一对关系要好的闺蜜,阿凤年纪比较大自认是明懿的姐姐,所以对明懿颇多照顾。
      明懿朝阿凤吐了吐舌头“那我先去洗衣服啦,不然赶不上晚膳可就得饿肚子喽”
      阿凤“快点去洗”
      明懿欢快的提着水桶去洗衣房。一桶满满的衣服堆成了个小山丘,明懿心中哀叹:哎!又要洗一下午了。明懿拿起衣服赶紧洗,心道:“小姐们真能换衣服,一位小姐一天能换五六件衣服,府里又有十多位小姐,还有好几位少爷,虽然一位少爷一天两件衣服,可是也多哎!一天下来要洗的衣服都好几百套了,哎!别想了,赶紧洗吧,不然又要吃不上晚膳了”。
      明懿足足洗了一下午而且还不停歇的洗才洗完了那堆衣服,平常人徒手洗那么多衣物手都会麻,明懿是经常这样的活,所以别说洗一下午就是洗一天明懿也依然不会累,手也不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洗衣房的丫鬟们都去用膳了只剩下还在嗮衣服的明懿,夕阳下的洗衣房显得有些凄凉,微风轻轻吹过,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
      嗮完衣服,明懿收拾了一下就去吃晚膳了,身后挂着的衣物微微飘动。膳房内满满的都是人,丫鬟奴才们自成一堆谈笑吃饭,阿凤瞧见明懿来了便向她招手“明懿,这边”。明懿看见阿凤和平日里要好的几个姐妹都在那儿便向嬷嬷拿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白饭走过去。膳房内除了大丫鬟和主子的贴身奴才可以坐在凳子上用膳,其余奴才丫鬟都是不能上桌只能蹲着吃饭,明懿和阿凤几个姐妹只是小丫鬟又不是贴身照顾主子的就只能蹲在一起吃饭。
      丫鬟奴才们只能吃白饭和馒头,除了贴身照顾主子的会能吃些菜,其余的是不能吃菜的。
      “你们发现了吗?最近好多官兵来府里”一个圆脸女孩咬着馒头说道。
      “也不知府上是怎么了”明懿道。
      “你们不知道吗?最近府里经常有刺客”
      “所以那些官兵是来保护府里的主子们的?”
      “是啊,你们不知道……”阿凤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暴喝打断。
      “说什么呢?好好吃饭”一嬷嬷两手叉腰怒瞪着明懿几人,小丫鬟们见嬷嬷要吃人的样子不由得哆嗦,那嬷嬷见她们害怕的样子估计她们不会再嚼舌根便走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再瞪明懿等小丫鬟一眼。
      夜半三更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微弱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声音越来越响还伴随着呼救声,阿凤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外面的声音阿凤心知发生了不好的事,摇醒身边的明懿“明懿,明懿快起来,出事了”,明懿睁开惺忪的睡眼,睡意还未完全消散就被阿凤拽下床,两人躲进床底。明懿终于完全清醒听着外面的打杀声,喊杀声,呼救声,身体不由得直哆嗦。
      明懿颤颤地问道“阿凤姐姐,外,外面,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总之,总之外面很危险,我们躲,躲在这里别出去” 阿凤这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说明她心里极为害怕。
      彭,一人被砍杀撞在房门上,血溅满门,明懿吓得身子一颤惊呼了一声。
      “明,明懿别怕,有,有我保护你”阿凤抱着明懿的身子轻轻安慰,明懿心知阿凤也害怕,这么说是为了安抚她。
      明懿的惊呼被门外几个黑衣人听见了,一黑衣人说道“里面有人,进去看看”,黑衣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两个小姑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被发现了,好在床单能够遮住床底才没让黑衣人发现她们。几个黑衣人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看来那人是逃走了,我们走吧”,“等等,我去看看床底”。
      从床单与床底之间的缝隙看到黑衣人的脚越来越靠近床,明懿只觉得手腕一痛,还未反应过来,阿凤已经挣脱她冲出去了,“啊”一声短暂的痛呼,阿凤的血已然洒在了地上,明懿痴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凤,失声痛哭。
      “原来是个小丫鬟,想来是害怕得想逃跑才跑出来的,用我的刀杀这么个小丫鬟真是够侮辱人的”说话的人恶狠狠地向阿凤的尸体萃了一口。
      “得了,我们快点走吧,还要回去交差呢!”一黑衣人上来把那人拉走。
      黑衣人全部离开后明懿从床底下爬到阿凤的尸体旁边,摇着阿凤哭道“阿凤姐姐,坏人走了,你别睡觉了好不好?你快点起来,我们一起逃出去”。明懿想起以往她贪睡的时候阿凤就是这么把她摇醒,这次她也想像阿凤一样把阿凤摇醒,可是无论怎么摇,阿凤都不会睁开眼睛,明懿知道阿凤是永远不会醒来了。
      清晨本该是生机盎然的样子,可是王员外府上尸体横七竖八,或者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明懿趁着王府还未有人来拖着阿凤娇小的身体走出王府,明懿力气大再加上阿凤本来就很轻明懿才拖得动阿凤,路上看到那些狰狞的尸体,明懿害怕得腿都在抖,跌跌撞撞,终于带着阿凤离开王府。
      明懿凭着大力气把阿凤葬在了一处郊外,明懿没有钱买不起纸钱,也立不了墓碑只能为阿凤哭丧,自从被卖入王家,她和阿凤两人就一直在一起,一起干活,一起睡觉,有时候她做错了事阿凤会和她一起承担,她被打,阿凤会用自己的身子护着自己,像亲姐姐一样保护她。现在姐姐不在了,王家也灭亡了,她一个九岁女娃不知如何是好。
      明懿心中暗暗发誓:阿凤姐姐,等我长大了定会找到害你的人为你报仇
      明懿走在大街小巷里不知该去往何方,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小肚子饿得呱呱叫,明懿葬阿凤时沾了一身的泥看着像一个小乞丐,其实,明懿现在也就是个小乞丐了。明懿心道:好饿,可是我没有钱买不到吃的,怎么办?
      明懿走到一家包子铺,老板娘在后边忙碌没有注意到铺子前站着个小乞丐,看着冒热气的包子,闻着包子的香味再摸摸自己饿扁的小肚子,心道:好香,我悄悄拿一个填填肚子吧!明懿伸出手去偷包子,伸出去得手又缩回来,又想着:不行不行,我不能偷东西,偷东西不好。可是我又好饿又没有钱不偷包子能怎么办?还是不行,我不能偷,以前玉小姐说过偷东西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是坏孩子,阿凤姐姐也说过她最讨厌偷东西的人了,对了,我力气大可以帮老板干活,这样我就可以吃包子了,明懿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就决定去找老板说要干活h挣包子。
      明懿刚想踏入包子铺,老板娘看到脏兮兮的明懿立马过来轰赶她,“哪里来的小乞丐还不快滚”,明懿被老板娘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想来帮,帮您干活,想求您给我点吃的,我好饿”。老板娘打量了一下明懿,身板瘦小,一看就觉得明懿干不了活,明懿的脸蛋不错,尽管脸上满是污泥,可是看着也是乖巧可爱的,可惜脸蛋漂亮不管用,再看看这脏兮兮的样子,老板娘只觉得惹了一身的晦气,怒瞪着明懿“小乞丐还不滚是吧?”
      “求求您,收留我吧”,这弱弱的语气和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可惜老板娘并没有可怜明懿,反而觉得明懿在给她找晦气,路上的百姓们对明懿视而不见,见明懿没有离开,老板娘心头火起,匆匆进门端来一盆水,明懿眼见老板娘要泼她急忙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明懿撒腿便跑,老板娘还是泼了明懿一身。
      明懿穿着湿漉漉又滴水的衣裳四处游荡,不管明懿去哪里都被赶还被追打,几天下来,没人给她一口饭吃,一个馒头也不给,明懿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不得不趴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明懿几天没有吃喝已经瘦骨如柴,原本微圆的脸蛋也瘦得显现骨架,还微凹进去。
      明懿回想起和阿凤一起在府上的快乐日子,想着:我大概快要饿死了吧!真好呢!可以见到阿凤姐姐了。
      此时,一个馒头被随手扔在明懿眼前,看到白白的馒头明懿的双手好像恢复了些力气,拿过馒头狼吞虎咽,许是饿到极点,明懿拼命撕咬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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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章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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