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见色起意

　　——“再次遇见你，恍惚了半世，仿佛过了平生岁月。”

　　陈湘再次听见程煜的消息是从程囡囡口中得知的。

　　当时她正给程囡囡三岁的小孩子肖慕慕打预防针，小孩子长得甜美可爱，说话也有趣，看见陈湘就喊小姐姐。

　　肖慕慕怕打针，但是程囡囡跟她说哭鼻子的人会没有糖吃的理由来哄着她，于是小姑娘为了糖果，嘴上说着不痛，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倒也可爱的紧。

　　给肖慕慕打完针后，程囡囡和陈湘也是多年没见的故友，自然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叙叙旧。

　　问了各自的近况后，程囡囡问：她“你和我哥还有联系吗？”

　　程囡囡的哥哥就是程煜，是陈湘初中到高中以来的男朋友，准确的说是前男友。

　　“没。”自从分手之后他们之间仅有的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

　　具体记不清是两年前的哪个晚上，那天夜里陈湘加了班，刚下电梯就看见急救车滑过她身边，推车来的一行人穿着军装，额头上都是汗，军装上也沾着血迹。

　　躺在车子上的人胸口大出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躺着的人就是程煜，她仅仅一瞥，便愣在原地，双脚发麻，全身僵硬。

　　陈湘跟上脚步询问其中一个军人，“这是什么情况？”

　　当时陈湘的医生职业牌还戴在脖子上，那名军人微微一看，了解到是医生，这才回话：“工伤。”

　　“中了几枪？”她又问，军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知道她问东问西的缘由。

　　“两枪。”

　　陈湘还想继续接着盘问下去，转念一想自己问的的确太多了，便匆匆离开。后来隔天她去问那晚的手术室主治医生时，得知昨晚送来的病人已经被转走了。

　　那个时候距离他们分开已经七年有余。

　　思绪慢慢拉回，这时，肖慕慕闹着要回家下饺子，两人只得匆匆结束谈话。离开之际，程囡囡给了陈湘一个地址，那是程煜如今所在的具体位置。

　　临走的时候，程囡囡还对她说：“湘姐，他一直单着。”

　　他一直都单身，自从跟你分手之后。

　　陈湘尴尬的点点头，手里拿着程囡囡写好的地址，手心出汗了，因为紧张。

　　想起当初两人分手的时候，程煜在电话里对她说：陈湘，我跟你玩玩儿的，你可别当真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毫不在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这一断，就是九年。

　　后来陈湘也试过打听程煜的消息，能打听到的只是他后来去考了军校，自主报了偏远的西藏当特警，再就不得而知了。

　　下班后陈湘回到公寓，脱了白衣大褂的她一身轻松了很多。公寓里冷冷清清，只有她一个人住，房间的色调以黑白为主，简单得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陈湘坐在沙发上，身上还闻得见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手里拿着手机，页面停在飞机订票的一栏，点进去了无数次，又点出来无数次，无聊至极。

　　烦闷的拿起桌子上的玉溪，拿了一根出来点燃放在嘴里，苦涩的味道蔓延着口腔，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到底去不去找他，陈湘也还在犹豫着。犹豫了再三，最终点了“购票”。

　　买完飞机票，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灭了烟头的火星，努力回想起程煜的模样，依稀能记起轮廓。

　　陈湘又看了眼写着地址的纸条，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视若珍宝。

　　无论结果会怎样，但至少也可以问清楚当初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突然分手后又消失。陈湘想知道原因，也想跟他重新在一起。

　　所以这般的义无反顾，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是死路，却还是毫无忌惮的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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