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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风,曲洋篇
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剧情逆转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一时成为江湖人茶语饭后的谈资。
有惋惜刘正风不顾身份结交魔教长老的,有议论衡山派少了一位中流砥柱的,有唏嘘刘家灭门不幸的,有议论嵩山派消息灵通的,有人歪了重点“那曲洋救走刘正风,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物。”旁边人赶紧示意他噤声“正邪不两立,魔教中人都是无恶不作,你怎么知道曲洋杀过多少人,干过多少坏事。”只是没人议论嵩山派杀害刘家满门,是否有违正派道义。
再轰动一时的事件抵不过时间洗涤,日月如梭,流年似水,大约半年时间,这件事几乎无人再提。
江南十里水乡,河畔小镇街头多了一间奇怪的店铺,起初只是偶尔开门,可见两个中年人弹琴吹箫,还怪好听的,常常引得路人驻足。有人以为是卖唱的,看他们带着一个小姑娘生活不易,还给了几两碎银。两人也不辩解,道声谢就收下了。他们还接修琴的生意,小姑娘在一旁帮忙,称呼两人为爷爷。久而久之,成了一家乐器店,只卖萧琴
两人正是刘正风和曲洋,小姑娘是曲非烟。
衡山一役后,莫大先生出其不意杀死费彬,刘正风,曲洋两人自以为必死,没想到还能活下来,醒来时还在荒山,被埋进土里还是被曲非烟挖开土救出来。
曲非烟一脸焦急,看到两人无恙才松了口气。
曲洋难以置信问道“非烟,你怎么活下来的。”曲非烟挡了费彬全力一掌,她武功又低微,当场奄奄一息。
曲非烟茫然道“我也不知怎么,醒来看见爷爷和刘爷爷的墓碑,心里焦急万分,想着爷爷千万不能有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挖开坟堆,万幸爷爷还活着。”
曲洋又问:“你醒来可曾看见费彬的尸体?”费彬被杀,没人给他收尸,按说应该在附近。
曲非烟同样茫然道:“没有看到。”
曲,刘二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曲洋大笑“大概是我们命硬,连阎王都不想收。”既然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重获新生,怎么活下来的已经不重要。
三人在山里住了些时日,这里还属于衡山地界,刘正风承袭家族基业,从小就住在这里,对这附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几天时间带领曲洋爷孙将整座山走一遍。三人轻功都不弱,在山间跳跃腾挪,视山路如履平地。
“贤弟,你对山里也这么熟悉,难道以前来过?”
“以前带芹儿来传授武功,学会一招一式就带他玩一会儿,几乎走遍整片山林。”
芹儿是刘正风幼子在刘府招不住嵩山派严刑拷打,当即承认刘正风与曲洋有联系。嵩山派费彬只等把刘家斩草除根,还是没有放过他。
曲洋没有说话,他自认连累得刘正风家破人亡,这是他最大一块心病,这几天和刘府相关的话题尽量避开。半天只憋出一句转移话题的话“刘贤弟可想上嵩山讨回公道?刘家多少条人命,他嵩山派左冷禅就要付出同等代价。”
刘正风摇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灭掉嵩山派满门又如何,元凶费彬已死,要杀左冷禅报仇,你我非搭上性命不可,重活一次,惦记仇恨怪没意思。”
曲洋想起自己离开日月神教的原因,也长叹一声“日月神教里东方教主任用杨莲亭,他大肆排除异己,把教里搅得乌烟瘴气,我不想待在教中,这番大难不死也不用回去受气了。”
曲洋,刘正风武功虽然不如从前,打猎的能耐还有。山里野味丰富,山鸡,野兔,飞鸟,狼,某天甚至找到一个老虎窝,杀死两只大老虎,发现还有只小老虎,曲非烟软磨硬泡,曲洋答应留下小老虎给她解闷。小老虎断奶不久,牙没长齐,也露出猛兽的凶相,特别是曲非烟把它当小猫逗弄时。可它毕竟还小,发脾气也跟闹着玩似的,不仅毫无威胁,还把曲非烟逗得咯咯笑。曲非烟和小老虎玩腻了,抬头看见刘正风叫道“刘爷爷,你来和老虎玩一会儿吧,它想咬你又咬不到的样子可有意思了。”
几天过去,两人重返当时合奏《笑傲江湖》的瀑布,并找到了遗落的琴箫。刘正风手握洞箫,回想最后一通演奏,感慨万千。曲洋见他发愣,上前说道:“贤弟,说句真话,你落到如今的境遇,是否对愚兄有怨恨之心?”
刘正风摇头,“说完全不怨那是假话.....这几天我想明白了,左冷禅吞并五岳剑派之心不死,削弱衡山派实力在所不及,就算你我不相识不结交,他一样会找其他借口来对付衡山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能创作出《笑傲江湖》,到底不能彻底摆脱江湖纠葛。”说着伤感之情溢于言表。
曲洋道:“现在旁人都当曲洋,刘正风已死,算走出江湖的束缚。贤弟,你今后有何打算,还想留在衡山吗?”
刘正风苦笑“这里总是引起不好的回忆,离开也好”
曲洋又说:“我仔细想了想《笑傲江湖》曲还有待完善的地方,不如我们再推敲推敲。”话题引到音律上,两人又有说不完的话。
入夜,刘正风吹奏一曲,萧声呜呜,说不出的凄凉,全家上下被灭,母亲,妻子,几个儿子无一幸免,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放言师父不走,他们也不走,真傻...他愤怒到极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毫无办法。
曲洋走到他身边,陪他站了一会儿说:“贤弟,我对不住你,是我拖累了你。”
刘正风放下洞箫,“曲大哥,不是你的错,无须道歉”
曲非烟也走出来“刘爷爷,我们去嵩山给你报仇好不好?”
刘正风叫道“非烟,”曲非烟应了一声“比起报仇,我希望看到你好好活着,懂吗?”
曲非烟听刘正风说到后面声音哽咽,光线昏暗看不清,想来是哭了。
一个月后,三人估测因金盆洗手会聚集来的人走完才下山,连问几个人金盆洗手大会的后续,都说曲洋救走刘正风,后来嵩山派的人传出消息刘正风,曲洋已死,费彬力斗两个妖人,不幸身亡。
刘正风,曲洋相视,刘正风道“就当刘正风,曲洋已经死了吧。”
三人走走停停,累了休息,饿了吃饭,曲洋和刘正风二人琴箫合奏,曲非烟跟着和唱,吸引来路人赏钱。曲洋和曲非烟爷孙常常过这样的生活,倒也不觉得累。刘正风起初不适应,曲洋从旁开解,慢慢习惯不以为然。
遇到不开眼的盗贼以为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和一个小姑娘好对付,往往曲非烟一个人就解决了,甚至不用曲,刘二人出手。
三人一路往南走,抵达某个小镇,依山伴水,风景秀丽。刘正风说“流浪江湖也不是长远之策,不如在这里住下。”曲洋说“贤弟说的在理。”三人浪迹江湖的日子结束,正式定居下来。
做《笑傲江湖》时,两人想的是超脱正邪之分,以音律相交,笑看江湖中你尔我诈汲汲名利之事。此番两人大难不死,心境发生变化,知道只要身在江湖就跳不出恩怨情仇的牢笼,脱离江湖纷争后的所见所闻又让他们有新的感触。于是在《笑傲江湖》的基础上,又续作新曲。无意经过小镇的路人,有幸听曲。
至于五岳剑派合并,左冷禅和岳不群相继身亡等江湖纷争,江湖上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了,江湖这么大大,容得下三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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