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之外

　　静谧的校园里，几棵高大的树在古旧血干净的教学楼彭招摇，嫩绿的叶子伸进了三楼的窗户，阳光把影子投在了小小的黑板上。
　　顾远戴着一副沉重的黑框眼镜，白净的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打湿了前额的碎发，他拿着一本小学语文书站在狭窄的讲台上，口干舌燥的解释着课文内容，时不时推一下鼻梁上那副沉重的眼镜。
　　孩子们都坐在讲台下，圆睁着懵懂的眼睛，呆呆地听着。忽然，一个男孩举起手，顾远停下口中的碎碎念，示意他:“蒋同学有什么想问的吗？”男孩猛的从座位站起，大声说道:“顾老师，我还是不懂学拼音到底有什么用，那么难学为什么要学”其他孩子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顾远稍微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地:敢情我讲了那么久全都白讲了。没关系，继续教，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他不由得扶了扶话要掉到鼻尖的眼镜，和颜悦色的对男孩说:“没关系，慢慢来，老师会一个解释给你们听的。”男孩哦了一声，信服地坐了回去。
　　一分钟后下课铃声准时响起，顾远暗暗松了口气，大方的宣布下课。 “哦，下课喽！”孩子们一股脑地涌到教室外面，毫不留念的跑到大树下拍皮球。
　　顾远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细碎的阳光扑在讲台上，教室里充满着暖洋洋的味道。他笑着看着小孩子们在外面玩耍的身影，那种活泼的气氛也将他感染了。杨树飘飘洒洒的筛下阳光，男孩在树下捉迷藏，顾远被阳光迷了眼，好久以前的杨树下的场景又在眼前回放。一个男生抱着吉他，唱歌给他听。他仿佛还能听见那声耳边的低语:“小远，好听吗？”
　　“逢生……”顾远心里呢喃道。他苦笑低下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惦记着干什么。他用力甩甩头，把杂念甩出去。
　　顾远夹起语文书走出教室，胖乎乎的教导处主任就从走廊的另一端飞奔过来:“顾老师，等等，等一下！”顾远疑惑地站在原地，教导处主任来到顾远面前，气喘吁吁地弯腰撑着膝盖，他穿着一件粉嫩嫩的衬衫，那些赘肉撑满了每一处缝隙，似乎下一秒扣子就能从衣服蹦到你脸上。
　　“有什么事吗夏主任？”顾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站定后轻声问到。
　　“那个，小远啊，你在我们学校呆的还舒服吗，有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夏主任搓了搓手，犹犹豫豫地问。
　　顾远抱紧教案微笑着说：“没有，您想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夏主任突然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两边嘴角提起来，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小远啊，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老哥呀。”
　　“是。”顾远低下头，从喉咙扯出一个低沉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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