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与玫瑰

作者:静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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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曲.终焉的开始


      基督纪年1789年,7月14日,巴黎。
      像往常一样,这又是巴黎七月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巴士底监狱那高高的围墙,这座象征着波旁王朝最高权利的建筑之上。
      墙顶的卫兵打了个哈欠,拾起靠在一旁的燧发枪,用枪尖的三棱刺轻轻敲击着石制的墙壁了。这是他担任监狱守卫二十年以来的习惯,这个动作能让他拜托清晨的困顿。
      卫兵慢慢来到墙边,一只乌鸦尖啸着从他脸边擦过,落下数片羽毛。
      “该死的瘟神,我要把你变成炉子里的一块焦炭!”卫兵被吓了一跳,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帽子,挥舞着步枪,大声对着天空咒骂。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卫兵再次受到惊吓,他转头看向墙下,一个物体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他,并在瞬息之间将他的头颅解体成了飞散的血肉,最后狠狠地砸进了坚固的墙体,带起无数四溅的石块。
      卫兵那无头的尸体僵硬的站了片刻,随后在引力的作用下坠下了墙头,摔在翻腾着灰尘的泥土中。
      墙下,一大群身着各种衣服的人手持着武器,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庞大的石制怪兽在滑膛炮不停的轰击中慢慢瓦解。
      他们自称“革命者”,是那些贵族老爷们心中最害怕的存在。在他们眼中,这个象征着王权的监狱无疑是他们向那些剥削者报复的最重要的目标。
      “装弹……准备……放!”
      一个领头的“革命者”高喊着,眼中带着炽热的光芒,指挥那些火炮轰击监狱的外墙。
      但,就在下一刻,墙上一个射击孔中喷射出了火焰。铅制的弹丸以超过音速的速度飞出,直直穿透了那个“革命者”的胸膛,射入泥土中。
      守卫已经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了。
      “革命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前的世界向后倾倒,最后定格在灰暗的天空。
      人群有些骚动,但又很快恢复镇定,重新开始与敌人对射。燧发枪,火绳枪,滑膛炮,所有可以对敌人造成杀伤的东西都被使用。火药燃烧的气息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在空气中蔓延,弹丸突破音速的音爆伴随着物体被击中后的碎裂声,到处都是碎块,几乎分不清哪些是木头,哪些是人肉,都是一样的裹满灰尘。
      远处的市区,同样也是炮弹横飞,鲜血四溅。同王室雇佣的外军作战的巴黎市民已经激战了一天,开始逐步将这些雇佣军驱逐出巴黎市区。
      一切都很顺利,只要这个丑恶的监狱瓦解,那么什么都阻止不了“革命者”的成功了!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守卫巴士底狱的士兵从房顶上和窗户里向起义者开火,塔楼上的大炮也开始轰击。
      那些站在前面的“革命者”被暴风雨般的火力压住,无法接近巴士底狱,“革命者”们只能从匆匆构筑的街垒向巴士底狱开炮还击。一排排炮弹撞击在监狱墙上,打得烟雾弥漫,砖屑纷飞。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围攻战斗却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围攻巴士底狱的人却越来越多。
      有的人甚至拿着两个火把,顶着四飞的弹雨,勇敢地冲到拱门前,把要塞的卫兵室和军人食堂点着了火。
      在火光中,巴士底狱显得格外的恐怖。
      好像火焰天生就会使人们疯狂,人群变得亢奋,战斗变得更加激烈,在此刻,人类与野兽无异。
      虽然“革命者”们拥有大量武器,可是对于坚固而庞大的要塞墙体和高耸的塔楼还是毫无办法。这个时候,有人高喊道;“用磷和松脂混在一起,烧敌人的大炮!”
      但是炮位太高,根本够不着。
      战斗陷入僵局,大量的死伤者被从前方抬下,死亡的数目变得不再可控,但龟缩在墙后的敌人依旧没有投降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从阵地后面又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我们现在需要真正的大炮和真正的炮手!”
      就像是一群乱转的蚂蚁忽然有了领导,混乱的交火慢慢平息。大家镇静下来,都在等待着,张望着。两个多小时以后,一门威力巨大的火炮被拉来了,有经验的炮手也找到了。
      不一会儿,猛烈的炮火射向巴士底狱。
      炮口的烈焰翻滚而出,重达100磅的铜制炮弹从炮膛飞出,轻易地将要塞的外墙击碎!围攻的人群看到这一幕,齐齐地大声欢呼起来。
      终于,在炮火的轰击下,一部分守军终于举起白旗投降了。
      古老的吊桥徐徐放下,“革命者”们冒着另一部分拒降的守军射来的弹雨,冲了进去,解放了被关押的七名囚犯。
      至此,在经历了长达一天的围攻后,这个充斥着君主专制主义的监狱,最终在“革命者”的手中被攻陷。巴黎最后一片象征王权的标志也就此土崩瓦解。
      当人们将路易家族的旗帜从巴士底狱的塔尖扯下撕碎,让其飘散在风中的时候,整个巴黎都欢呼了!

      而当这个消息传遍欧洲之后,所有的君主制国家都被惊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国家的人们竟敢反抗他们的君主。
      而在巴黎,“革命者”们建立了国民自卫军。国王路易十六不得不表示屈服,承认了制宪议会的合法地位。
      此时,制宪议会实际上成为最高国家权力机关。
      制宪议会通过法令,宣布废除君主专制制度,取消教会和贵族的特权,规定以赎买方式废除贡赋。

      1789年8月26日,议会通过了《人权宣言》,宣布“人们生来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

      10月份,国王路易十六再次筹划利用雇佣军推翻制宪议会失败后,王室被迫从凡尔赛宫迁到巴黎,制宪议会也随之迁来。巴黎出现一批革命团体,其中雅各宾俱乐部、科德利埃俱乐部在革命中发挥巨大作用。

      1790年6月,制宪议会废除了亲王、世袭贵族、封爵头衔,并且重新划分政区。成立大理院、最高法院、建立陪审制度。制宪议会还没收教会财产,宣布法国教会脱离罗马教皇统治而归国家管理,实现政教分离。

      1791年6月20日,路易十六乔装出逃失败,部分激进领袖和民众要求废除王政,实行共和,但君主立宪派则主张维持现状,保留王政。7月16日君主立宪派从雅各宾派中分裂出去,另组斐扬俱乐部。

      9月,制宪议会制定了一部以“一切政权由全民产生”、三权分立的宪法,规定行政权属于国王、立法权属于立法会议,司法权属各级法院。

      1791年9月30日,制宪议会解散,1791年10月1日立法议会召开。

      就此,法国成为了君主立宪制国家。

      然而,法兰西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引起了其它国家的恐慌。他们担心,法国的这个事件会给自己的统治生活带来隐患。于是,数月之后,一支由普鲁士和奥地利组成的联军朝着法国的东部边境开去,目标直指巴黎。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路易十六的王后,奥地利皇帝的妹妹玛丽·安东尼特泄露军事机密给联军,使法国的军队被打败,普奥联军轻易地攻入法国。
      1792年7月11日,立法议会宣布祖国处于危急中。
      以无套裤汉为主体的巴黎人民再次掀起共和运动的高潮。雅各宾派领袖罗伯斯比尔、马拉、丹敦领导反君主制运动,于8月10日攻占国王住宅杜伊勒里宫,拘禁了国王、王后,打倒波旁王朝,推翻立宪派的统治。
      而在8月10日巴黎人民起义后,吉伦特派取得政权。9月20日法国军队在瓦尔密战役中打败了普奥联军。由公选而产生的国民公会于9月21日开幕,9月22日成立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
      吉伦特派执政期间颁布法令,强迫贵族退还非法占有的公有土地,将没收的教会土地分小块出租或出售给农民,严厉打击拒绝对宪法宣誓的教士和逃亡贵族。
      而在1793年的1月21日,国民公会经过审判,最终以叛国罪,决定处死国王路易十六。

      就在三天后,行刑台的周围一大早便围满了想要亲眼见证这个时刻的民众。
      人群并没有吵闹,相反,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肃穆。此刻的广场上安静的出奇,连远处圣母院的钟声都隐约可闻。
      一群渡鸦飞过人群上空,两队士兵从人群中拉开一条可供马车通过的道路。而就在后面,押卸着路易十六的囚车正慢慢驶来。
      由两匹黑马牵拉的黑色囚车缓缓通过人群,不显得寒涩,反而添加了一丝庄重。
      行刑台上,法官,牧师及刽子手早已等候多时。大法官奥尔丁顿注视着进至眼前的囚车,以及从囚车中钻出的路易十六,严肃的脸上半点情绪也无。
      路易十六踏上行刑台的阶梯,突然颤了颤,说道:“大法官,能给我一件外套么?我有些冷。”说着看向奥尔丁顿。
      人群依旧沉默,但视线显然都看向了大法官。
      奥尔丁顿那双灰褐色的鹰眼直直地盯着路易十六,而路易就那样等待他的回答,表情平淡。
      半晌,奥尔丁顿终于偏过头,向一个卫兵点了点头。
      卫兵立刻拿着一件华丽的外衣上前,为路易十六披上,然后无声退下。
      路易伸手裹紧外套,慢慢走上那台高效杀人的机器,躺下,把头靠上预先准备好的紫色天鹅绒垫枕。
      身着黑色神父服装的牧师走上前,双手捧着视若珍宝的《圣经》,为“死刑的囚犯”祈祷:
      “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赐所有亡者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因着你的慈爱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门。”
      路易十六静静地听着,直到牧师说完最后一个单词。
      “谢谢你,阿尔萨。”路易看了一眼眼角的那一抹紫红袍尾,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瞬间,银白色的物体高速坠落。鲜红的血液喷射出6.6英尺高,然后在引力的作用下溅落在16.4英尺外的人群之中。
      待鲜红的喷泉停止喷涌,奥尔丁顿走过几步,不在意自己那紫红色的大法官长袍被血泊浸透,弯腰捧起那曾经是全法国最尊贵的头颅,高高举过头顶。
      这时,人群才最终发出响彻天际的欢呼声。
      阳光下,那张被粘稠的血液覆盖住全部的脸显现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与此同时,法国军队已经打到了国外。
      欧洲各国非常害怕,2月,普鲁士、奥地利、西班牙、荷兰、萨丁尼亚、汉诺威、英国成立了反法同盟,对法国进行武装干涉。
      虽然法国人民不愿屈服,然而吉伦特派无力抵抗外国军队,于是巴黎人民于5月31日 - 6月2日发动第三次起义,推翻吉伦特派的统治,建立起雅各宾专政。
      雅各宾派专政后,平定了被推翻的吉伦特派在许多地区煽起的武装叛乱。6月3日~7月17日颁布3个土地法令,使大批农民得到土地。6月24日公布1793年宪法,这是法兰西第一部共和制的民主宪法,但是由于战争未能实施。
      7月,改组并加强作为临时政府机关的救国委员会,并把投机商人处决。 10月底,他们把吉伦特派及其支持者斩首,包括布里索、罗兰夫人、科黛,美国革命家托马斯·潘恩也被捕入狱。1793年底-1794年初将外国干涉军全部被赶出国土,国内的叛乱也基本平息。

      1794年3-4月雅各宾内部开始了激烈的斗争。使雅各宾派趋于孤立,人民也开始反对恐怖政策。
      7月,国民公会中反罗伯斯庇尔独裁的力量组成热月党,于1794年7月27日(法国新历共和二年热月9日)发动热月政变推翻罗伯斯比尔并将他斩首。 而在10月镇压保王党战役后,根据新宪法,热月党人于10月26日解散国民公会,成立新的政府机构督政府。恐怖时期结束,但政局仍然不稳。
      1796年 ~1797年,督政府派拿破仑·波拿巴远征意大利取得重大胜利,军人势力开始抬头。
      1797年立法机构选举时,许多王党分子当选。督政府为打击王党势力,宣布选举无效。
      1798年立法机构选举时雅各宾派的残余势力大批当选,督政府再次宣布选举无效。这种政策历史上称为“秋千政策”。
      1799年英国又组成第二次反法联盟,以西哀士为首的右翼势力要求借助军人力量控制局面。而到了11月9日(共和八年雾月18日),拿破仑·波拿巴发动雾月政变,结束了督政府的统治,建立起临时执政府,自任执政。法国大革命高潮结束。
      然而,欧洲的这一片土地上,战争的阴云还依旧没有消逝的迹象。
      在昔日的王宫凡尔赛,一名身着法兰西近卫炮兵团高级军官制服的红发少女站在镜廊中,注视着镜中一身戎装的自己。
      “布丽特?会议要开始了!”
      尽头,一扇门轻轻打开。一个气质不凡的矮个子年轻人走进来,微笑地看着她。
      少女闭眼,轻轻吸了一口镜廊中那带着花香的空气。转身,调整了一下红蓝作战服上银白色的编花绶带,接过一旁站立的士兵手中的指挥剑,踏步走向了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这,不过是战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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