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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清晨,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大自然一片生机,天空则成了一个优美的背景,淡蓝的颜色,映衬着白云,有些透明,像一块强烈光照下的蓝宝石,让人找不到半点瑕疵。
万物在这背景下都是多么的美好,无处不弥漫着阳光的气味。大地,多么像一位优雅的诗人,创造了这么美的意境!
屋内恍过一位老人的身影,一双褐色而凹陷的眼睛,鬓白的发丝,玻璃相框内映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老人用他那双沟沟壑壑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抚摸着放在桌上的相框,深情饱满的看着相框里的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和谐的阳光照耀在陡立的岸坡上,碧玉般的剑江水,沿江两岸,莺语流花,青山耸翠,歌声缭绕在耳畔。无边无际的田地,被划成棋盘似的整形方块。
高高的杆子,大大的叶子,玉米长得又大又肥,站在高处望去,一片黄色的海洋,在温和的柔光下尽情沐浴;那沉甸甸的稻谷,随着风儿在颤动,就像波涛起伏的海画。
忽然听到一声水炸声,水花向外溅出飞快,三个小伙拍手呼叫。只见一个小伙提着木桶站在岸边,头上包着头巾,上身穿件无袖无领的对襟短衣,露出粗壮而有力的手臂,下身穿件大麻长裤。中性的皮肤,不黑也不白,有棱有角的脸廓,那高高扬起的粗眉像两道剑锋一样,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黑眉下那一双眼睛不经意会流露出一丝精光,好像是只有那种长期的行武生活中磨练得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人才具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漾着满足的笑容。
他把水桶放在岸上,右脚踩着旁边的青苔石,胳膊肘靠着右腿,用手摸着下巴,看着河里慢慢飘上来翻着白肚的鱼说出一句:“这家伙,挺厉害的啊!”
“可不是吗?刚开始我还以为就跟放屁一样呢,没想到这火药威力那么大。”虎子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对小伙说,边说边乐呵呵的笑着,好似他那膀大腰圆而粗壮的身体都撑不住这高兴的劲儿快倒在地上一样。
“阿朗,这火药威力这么大,用来炸鱼有点可惜了!”阿峰带着点惋惜对阿郎说。
阳光下,阿峰的身影显得特别的长,长着浓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总是闪着专注的光,棱廓分明的嘴唇上长着像钢针般稀疏的胡子。穿着布依族的白色无袖上衣,下面的大麻裤的裤腿卷过膝盖,光脚站在青苔石上。
阿朗“咕咚”一下的跳进水里,两只手分别拿住飘在水上的鱼往岸上扔,边扔边对两人说:“这火药是我从二叔那里拿来的,我看他放在家里很久了,不用白不用,他那还有一些呢!”阿峰和虎子捡着阿郎扔到岸上的鱼放到桶里。
三人看着桶里又肥又大的鱼,带着愉悦的心情向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周围的大山像一副五颜六色的花布,山浪峰涛,层层叠叠,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座座一抹抹的悬浮着。在大自然赋予的优越条件下,这些村民都安心的居住在这依山傍水的房屋里。
三人沿路走来,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像自家人一样亲切地问声好,刚走到阿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铃响的声音。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出来,她穿着蓝黑色百褶长裙,上身系着镶着花边的围裙,围腰带不松不紧的系在腰间,飘逸的秀发被青色花格子头巾缠着,脚上穿双黑色的绣花鞋。耳垂下吊着银质的耳环显得特别耀眼,手腕上挂着银白色做工精致的手镯,还有脚上那银质的铃铛因为碰撞而发出悦耳的声响。那天鹅绒般的一双黑眉,分明的,弓儿似的,婀娜多姿地弯曲着;一双明眸,秀挺的鼻子,微微泛红的粉腮,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双眼看着阿峰,双唇微微想来:“哥,你们回来了。”
她的声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听到她问,阿峰露出温暖的笑容。
“小妹,今天你有口福了!”虎子指着桶里的鱼对她说。
阿朗笑着说:“小妹,今天阿郎哥要尝尝你的手艺了。”
小妹笑着露出一排白玉米似的白牙,爽快直接的说了句:“没问题,今天就看妹子我给你们露一手”。
说完,就走上前去接过阿郎手中的桶转身走进屋里。三人也随即走进屋里。
月儿高高的悬挂在了轻轻的夜空中央,像玉盘一样倾泻着银白色的光。星星闪出光芒,嫣然地聚拢着宁静的月色,和着圆润的月亮浑然融成一体,像一把披星戴月般的遮阳伞静静地撑在了繁华似锦的大地上。
屋里灯光昏暗,桌上摆着各种菜,三人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起来了,小妹端着做好的鱼走进来:“来来来,尝尝妹子做的鱼怎么样?”边说边把做好的鱼放在桌上。
虎子嘴里塞满了菜,双手和嘴满是油渍,他竖起大拇指,连连叫好。
坐在旁边的阿峰笑着说:“还是我妹妹手艺好,色香味俱全啊!”
小妹笑着得意的说:“那当然了,要不怎么做你的妹妹啊!”
阿朗随即端起桌上盛满酒的碗对小妹说:“啥都不讲了,来,郎哥敬你一杯”。小妹高兴的端起桌上装满酒的碗对阿朗说:“阿朗哥。那小妹就不客气了”,说完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小妹这般豪爽,阿朗笑着说了声“好”也将碗中的酒一咕咚的喝完了。
阿峰和虎子在旁附和着,屋里不时传出四人的笑声。这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屋里的各种声音立刻停止,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门上。“谁啊?”小妹朝着门问道。
“我”,一声沉稳,苍老而又威严,久居上位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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