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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屠夫【上】
【一】
这个地方,只有黑夜和黎明,从未被阳光所怜惜。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嘘,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已经忘记了。
现在的我,只是邪神的奴仆,被安排守在这个废弃的车场。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浓浓的夜色中,检查车场的两扇大门是否关好,车场内的五个发电机是否已经关闭,祭祀用的钩子是否有损坏。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黎明之前,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做好。因为黎明时分,那个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邪神将会安排四位客人前来。
【二】
比起照看祭祀的钩子,招待客人是我更喜欢做的事。
但邪神很顽皮,他从来不会让四位客人在一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于是每当黎明的钟声敲响,我就要沿着车场四处寻找客人们。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想好好招待他们,告诉他们车场的规矩——发电机不能动,邪神的钩子不能动,大门不能动。除此之外,我会满足他们一切的要求,直到黎明结束,邪神将他们接走。
我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仆人,你看我为邪神服务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对我不满过。所以,我一定可以把客人招待好的。
【三】
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一些客人称呼我为幽灵,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不动声色地呆在暗处吧。我的斗篷让我能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样他们可能很难发现我,当我靠近他们时,就像幽灵突然出现一样。
也有一些客人会叫我屠夫,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就叫我幽灵吧。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我,就像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表现得很害怕我一样。明明,我只是邪神安排的仆役,而他们是邪神请来的客人,为什么他们一见到我就要跑呢?
就像刚刚这位客人一样。在他看到我之前,他正专心致志地研究发电机,但一发现我,就露出惊恐的表情,尖叫着跑开了。
【四】
每一次来车场做客的客人,都喜欢开发电机。这个我理解,毕竟这里太黑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适应黑暗、喜欢黑暗。他们只是想要灯光吧。
只是邪神不喜欢有人动他的发电机。所以他们当开发电机的时候,尽管我十分尊重每一位客人的习惯与爱好,也不得不上前去阻止。
但是对于拆卸邪神的祭祀挂钩的客人,我就不太理解了。这挂钩,就好比是贵宾座位一样,被挂钩认可的客人,就能得到邪神的青睐。难道是因为他们不自信自己能亲密接触到挂钩,想要剥夺别人被邪神器重的机会?
其实没有必要的。车场里有个地下室,邪神在那里安置了四个围成一圈的挂钩,每人一个,很公平的。
【五】
看看天色,黎明似乎快要来了。我得先去找到我的头槌。
其实它也不是头槌,自我遇见邪神开始,它就跟在我的身边。它不是武器,真的不是武器,只是有的客人破坏邪神的规矩破坏得太厉害了的时候,我才会用它来适度地敲打一下,好让这些客人收敛一点。毕竟,他们并不是这里的主人么。
你要问它的来历?让我想一想。这似乎和我的身世有关。
头有点痛,真的很难想起来了。邪神说,等我招待了9999位客人,就把我遗忘的过去还给我。
我已经为邪神做事很久了,也招待了许许多多的客人了。每当我送走一位客人,我就会在地下室的墙上画一笔“正”字,迄今,那里已经有1999个“正”字了。
钟声响了,我得去招待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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