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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还是来了
我从一摞摞的书本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夕阳正好照进了我的瞳孔里。慢慢的我在这种如同油画般美丽的场景中闭上了眼睛,甚至有点迷糊了。直到李翔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慢慢张开了眼睛。他笑着对我说“萍姐,有人找。”我迟疑了一下,问“是谁?”他转了一下眼珠,说:“好像是说姓聂,男的。我没见过。”我浑身一僵,姓聂,我几乎不认识姓聂的,除了那个人,难道……是他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几乎瞬间把身子蜷缩进椅子里,以一种抗拒的姿势面对着李翔。
他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奇怪的问:“萍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摇摇头,伸出手死死地拉住李翔的手臂,求救一般的看向他“能不能帮姐问问外面那个人叫什么?问问他,是不是……叫聂海平?”他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走进来。此时,我已经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的看着他走向我。他开口:“是聂海平,说和你是朋友,找你见一面聊聊天。”刹那间我浑身冰冷,止不住的发抖。李翔见状急忙问我怎么了,我咬紧牙关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不用管我。”李翔担忧的离开了,掩饰不住的疑惑。我撑着身子站起来,手拄着椅子的把手,死死地按着,血管瞬间爆了出来。他终于来了,他还是来了,我早应该想到这一天迟早要来,迟早会来。
我机械般的走到会客室旁,看到里面那个苍老落寞的男人的背影时,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我不敢进去,不敢让他看见我。此时此刻我无比憎恨这个被透明的玻璃环绕的会客室,因为我不想等会儿让我的同事看到我命丧于此。我无比害怕,却不得不一步步跨进这道门,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我愿意偿还。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强迫自己坐下,他看到我时,脸带着微笑,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天知道我有多害怕这个表情,几乎在那一瞬间我就想落荒而逃,可我忍住了,我强迫自己稳住语调,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好,聂海平。”他听到以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歪着头疑惑的问:“王警官,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聂海平?我可记得我没有见过您啊。”我压抑住自己胸腔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恐惧,半天嗫嚅地说:“当年你的案件,我是参与查案人员之一,也是负责人之一。”他站了起来,走过我身边,我们背对着彼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慢慢的我闻到了烟味,可我却不敢转头看他,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很小,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既然我没有见过你,你没有审过我,你是怎么有胆量上电视说我有罪的?你们警察都是这样吗?”我四肢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心里竟然比刚才释然了,也好,我这样想,把事情摊开讲,我愿意让他泄愤。他见我半天不说话,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掐灭手中的烟,用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叫我:“王警官,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言会道的吗?”我闭上了眼睛,沉了沉气,豁出去地说:“对不起,我必须道歉,当年的事是我们当警察的失误,作为负责人,我更是责无旁贷,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我的良心也一直不好过。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你能看到,这里是个报社,我现在在这工……”“别说了!”他一声怒吼打断我的话,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向地上摔,“砰”的一声巨响,烟灰缸四分五裂,地板上也裂出了细缝。我听见周围纷沓而至的脚步声,同事们都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慌乱的回答:“不好意思不小心把烟灰缸摔地上了,打扰大家了,大家回去工作了。”我想肯定有人看出了我的异常,我们毕竟已经朝夕相处的工作了9年,我们如同家人一般亲密。可我害怕告诉他们我的生命里最大的这个秘密。我真的怕。这样想着,我就快哭了出来。人都散开以后,我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而他,也平静了下来。他的脸上又重新堆积起那种奇怪的笑容,他看着我,慢慢靠近,说:“你刚才说,这些年你良心不好过,那么,你愿意赎罪吗?”我愣了愣,他随即威胁地说:“不要以为你隐姓埋名跑到这里就可以摆脱一切,当年的事,虽说你不负刑事责任,可是要是我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你的结果也不会很好吧?更可怕的是,一旦当年的事被翻出来,身败名裂的,是你。”听他的话,我痛苦极了,我崩溃的抱住头,恐惧的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害我?”他卡住我的脖子,眼珠要蹦出来一样盯着我:“我说了,我要你赎罪!”看着他的脸,我强迫自己快速停止发抖,问“:我要怎么赎罪?”他站起来,抖抖衣服,俯视着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摊在地上的我,说:“回家收拾行李,我要你陪我回杭州,去看看我如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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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难。聂海平到底和王丽萍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