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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护士服，着装整齐，脸上适宜的笑容，弯腰轻声却足以令人听见的声音。
　　‘等会您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按床边的呼叫铃我立马就过来。’
　　调整好滴速嘱咐好最近新换了药物治疗的病人。
　　起身拿笔在病历卡上写好时间放好，推着轮车轻身从病房退出来关好门有开始下一间的病房。
　　深夜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的医院只剩下护士之间相互交谈和病人不时咳嗽的声音，刚结束一轮的巡视病房，坐在护士站里开始录入病历。
　　过段时间还需要准备交接的注意事项最后还要在巡视病房一次，连续一段时间的晚班也使身体渐渐习惯白天睡晚上上班的节奏了，深到身体深处的疲惫却是忽视不了的。
　　‘丫头，你面色好差，没事吧？’
　　白幸巡视完自己所属负责区域的病房回来便看到电脑前一脸苍白的苏月吓了一跳。
　　‘姐，我没事，可能就是没休息好。’听见白姐的声音从电脑面前抬头回答。
　　皱眉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白姐，心里暖乎乎的‘好啦，好啦，我的白幸大人，只有今天这一天了，明天我就可以休假了，一定睡在床上不上班就不起来。’
　　‘你饿晕在床上我可不会来救你。’被逗笑的白幸伸手点了点面前这个笑得有些谄媚的丫头‘快收拾好，然后过会在巡视一次就准备下班吧。’‘是，大人，小的记住了。’
　　苏月是院内今年招进的实习生，自己大了她俩年，还是同一个学校，自己也算是她的学姐，文静笑得温柔这是自己对她的第一个印象。
　　若说为什么会记住她，大概，用那些小说中的话来说就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和那个如春风化雨般的笑容。’
　　除了刚开始几天的有些生疏，接下来的时间她明显很快适应的如鱼得水，就连病房里的患者也很喜欢那个丫头，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能一直保持那样的笑容。
　　‘姐，那我先走了，这几天不在，姐不要太想我啊。’
　　面前脸上止不住的开心笑的一脸灿烂的丫头，估计是去见她男朋友吧，这么高兴，真是可怜自己还是一只单身狗呢！
　　‘谁会想你，苏月同志，回去好好休息，回来我要检查。’又忍不住伸手去揉揉丫头的脑袋。
　　‘姐，姐，你松手，我的发型乱了，没听说过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吗？’闪躲不及被揉乱发丝一脸气愤不开心鼓起脸颊的丫头如同一只活生生炸毛的小松鼠。
　　收回手，不逗面前的丫头了，真的炸毛就不好了，‘回去吧，路上小心。’‘嗯，知道了，姐也一样，姐你先走。’
　　走至拐弯处不知为何，想在看看那个丫头，路灯下注意自己视线的丫头，扬起笑容挥手的丫头，就像……在光中消失的天使。
　　回到出租房，合租的室友易芬不在，记得她昨天跟自己提过今天也是上晚班，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明天啊，走到房间拉开抽屉看到里面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笑不知何时已从脸上消失，指尖已被自己捏的发白。
　　‘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冷冰冰的话语从手机里面传出来，‘好。’没有情绪同意分手的回答控制不住的从自己口中就这么平淡的说出来，除了小芬没有人知道挂断电话的自己就这么坐在地上整整哭了一晚。
　　小芬就那么抱着自己一直安慰自己，第二天还不放心自己请假陪了自己，然后俩人就酒吧喝酒，不会喝酒的自己第一次在酒吧拿着酒瓶喝了一瓶又一瓶，喝的烂醉如泥。
　　出了酒吧又在路边吐的天昏地暗，过往的路人都一脸异色的看着又是哭又是笑的自己‘难受了心就不疼了。’这句话是谁说的，骗子，明明难受成这样，怎么心痛的快要停止呼吸了。
　　明天就是木言生日了，这个礼物是自己瞒着小芬一个人跑了很多礼品店选出来的，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是他提出分手的，但自己却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喜欢上另一个人了，厌烦自己了，所以，不要我了。
　　我很少去自己努力争取，可是，木言，我想在试一试，如果你讨厌我，不喜欢我，那么我就彻底死心退出这个有你的城市。或许不会在这么喜欢一个人，但是自己可以在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我会忘了你，木言。
　　‘主人，你有新的短消息了。’声音打断思绪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止不住的加快手有些发抖划开屏幕解锁，消息提示未打开的消息，熟悉的号码，咬住唇点开‘你今天会来吧？’只有孤零零的一句其它什么也没有。
　　短信主人的手机屏幕提示有新消息时‘嗯。’一个字的回复却令皱眉忐忑的青年大大松了口气。
　　怀着不知怎样言说的心情回复，丢开手机，躺在身后的床上，手横挡住眼睛，‘苏月……你真是没用。’顺着眼角滑下的泪，整个空间弥漫着浓的划不开的悲伤。‘木……言。’
　　休息会让疲惫的身体暂时缓缓，又艰难起床开始收拾好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长至腰间披散下来的直发，微倾斜的刘海散在额头，淡淡的妆容掩盖着面上的苍白。
　　红色的呢子大衣裁剪合身，内白色御寒的厚衣，显修长腿型的紧身裤，及裸的白色雪地靴，清秀耐看的面容，莫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将盒子中收好的银色耳钻带上。
　　礼物用选好的手提袋装好，最后打量一下没什么差错了，走过桌旁，照例留下一张纸条‘阿芬，早餐记得吃，我热在饭锅里，我有事先出去
　　了，有事打我电话。’
　　打开门，独属于冬季的寒风吹在身上，入目之处街上白色雪景，竟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下了这么大的雪吗，人来人往，我谁也不认识，一步一步踏入雪中，也谁都不想认识。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冬天陪我去看梅吧。’赖在他身上闹着他，要他陪自己冬天去看梅花，‘阿月，以你这个记性，到时候冬天你早就忘了。’‘不是有你在吗？你记得就好。’‘好好，我陪你去，你去哪都陪你去。’
　　抬脚上了车，车外面的景色都在迅速倒映着退后，其实，跟木言你说过的，我从来没有忘记。
　　当初不顾爸妈的反对，坚持在这里留了下来实习甚至打算就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放弃爸妈早已帮我打算好的医院，为此还和他们有了矛盾大吵。
　　到最后还是他们先服软，自己真是不懂事。这些日子有时候甚至会想到或许这是自己活该。
　　‘医学院到了，下车的乘客请走好……’下车摇了摇头，甩掉刚刚的思绪，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拿出手机解锁，拨了过去，对面人行道的绿灯亮了。
　　‘木言，你’‘阿木不在，你是阿木的朋友吗？……’是陌生的女生声音，手脚在刹那间冰冻住，思绪抽离身体一样，电话那边的女声还在说着什么，她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听不到。
　　直到‘是阿月吗？’温柔的木言的声音，可是他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他是真的不要自己吗？木言，你真的……不要我了。
　　手机从掌心滑落，‘快闪开。’闪开，叫我吗？感觉身体瞬间飞了起来重重的摔落在地。
　　木言一直紧张的照着镜子，衣服，头发，礼物，把所有待会要做的想了一遍，可以，没有问题了。昨晚一夜辗转反侧的自己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阿月原谅自己。
　　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和阿月说分手，不爱阿月了吗？不是的，自己爱阿月，恨不得时刻把阿月绑在自己身旁，怎么会不爱阿月。只是，是自己……
　　熟悉的铃声‘你好，啊，我不是阿木，你是……’林雅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一股大力夺过，‘是阿月吗？’屏住气息听着那边的回答，却忘了可以从手机上看到来电号码显示。
　　那头回答的却是手机掉落在地摔碎的声音以及巨大的刹车声，‘阿月，阿月，说话，说话，’心脏被浓重的恐慌篡住。推开面前的人跑了出去，阿月，不要有事，求你了。
　　嘈杂声尖叫声充斥着耳边，好疼，好疼，我好疼，木言，用尽力气睁开眼，我看不到，看不清，整片天空就像是被红色染红了一般，给木言准备的礼物不见了。
　　对了，礼物也不重要了，阿言，有新的女朋友了，他不要自己了。
　　自己要死了吗？思维渐渐涣散，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温润的液体不断从身体中流失，爸妈，白幸，易芬……不同的人一一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那张自己喜欢深爱的脸庞。
　　木言，我好冷，我好疼，你为什么不来。
　　不断有人聚集过来，有人在事故突然发生时便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没人敢去碰雪地上躺着的女孩，白的雪，红的大衣，和女孩身下不断涌出鲜色艳丽的血，震撼着人们的眼。
　　‘孩子，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别死啊。’
　　‘在等等，马上就来了，在坚持一下。’
　　……
　　‘她好像在说话。’有人注意到女孩开开合合的口型，一直在重复，却发不出声音。有人急忙跪在地去侧耳听，场面一下自发的寂静了下来，‘孩子，你说。’
　　轻微接近断裂的声音，‘木，木，木……木言，’血顺着女孩的嘴角流下，‘木言，木言……’
　　‘木言……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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