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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曾听父亲说,我的出生来之不易。
从母亲的笔记里知道,那是一段奇特的阴雨连绵的日子。
即便是过了春节的喜庆日子,那份绵软而粘稠的湿气也不减半分。
母亲贵为一大家族的嫡女,却为我的延迟出生整日愁眉苦脸。
几乎每日都在向父亲重复倾诉同样的忧虑,但向来面瘫的父亲却总能做到“温柔”的安抚母亲。
“哲君,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安静呢?都十个月了……”一位穿着低调而奢华,披散着一头妖艳的蓝发美妇人正坐在一座精巧的凉亭里的贵妃椅上轻抚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望着这满帘的细雨,似乎喃喃自语地向身后的一位高大而富有魄力的黑发男子的身躯哀声怨道。
父亲此时正在为母亲披上厚度恰适的外袍,动作一顿,便轻声安抚道:“爱子莫着急,这孩子可定然像极了你,你不也是十三个月才出生的吗?反正不管是龙是凤,绝对会是个美人儿!”父亲连声“笑”道。
嘛,这世上大概只有母亲才分得出父亲的表情和语气了。
母亲微微地恬怒道:“你呀,说的话总是风牛马不相及!人家是怕……”母亲的话戛然而止,恐是怕极了自己这张乌鸦嘴。
“嘛,我宇泉家的孩子自当平安无事!”也不知当时父亲哪来的自信。
父亲直立起身子,平静地眺望着掩埋在厚重云层中的若隐若现的太阳。
“什么你家的呀!这孩子是跟我姓‘黑子’的呀!”母亲白了自己相公一眼,嘴角却微微抿起,眉宇间笑意嫣然。
父亲看着这位全力捍卫自身孩子命名权的美妇人,无奈地连声道是。
但谁也没想到,这段甜蜜的日子却流逝的如此之快。
不觉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雪花却已飘起。
然而不幸的是,这段国内风卷云涌的日子里,母亲的一族却由于远亲一族在权利角逐中的败落无辜受到牵连。
被强制关押在牢房里的她,却迎来的自己第一个孩子的降生。
无法与父亲相见的她整日茶饭不思,体质日渐衰弱,处境又如此污浊。
显然,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妇人来说,简直是末日。
即使她比一般贵族女子要来得活泼许多……
只听父亲说,当他终于有一日有机会潜入进去救援母亲的时候母亲平日里的俏皮可爱和身为人母的温婉尽数褪去,其绝望而疯狂地嘶吼声响彻整个牢房。
父亲便是在母亲的哭泣嘶吼声中,下属对母亲的慰劳声中,以及他自己那种我到现在都难以想象的哀叹声中迎来了我的降生……
“这男孩子……就名为黑子……哲也吧……”
母亲轻抚怀中和她拥有相同发色的我,虚弱的说出她遗言……
“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创意呢……爱子……”若此时男子不是两眼挂着清泪和满目的悔恨的话,这句或许也不失为一句不错的吐槽。
是的,我的名字,黑子哲也,是如此的平凡。
但是,它满载着父母对我极深的爱意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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