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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楼空
人间还是热闹非凡,可也不乏穷困潦倒之辈,穷困人家大多把自家孩子送入仙山门派修仙,且不说资质上佳,就是做了外室弟子也好歹能混口饭吃。京城东面一家客栈内,坐着一袭白衣女子,一名男子紫衣束发,旁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孩,灵动生涩,不时的望着往来的人群,一个俊秀少年样的男孩静坐在桌前看着碗中的米粒出神,女孩不停的说着什么男孩始终不语,紫衣男子不厌其烦的和女孩搭话,白衣女子深遂的目光注视着往来的人群。如今修仙门派众多,修真之人大多相貌不俗,便是长相再平凡也比寻常人多了分气质,可却不曾见过这般出尘脱俗惊为天人之辈,引来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想来定是哪个仙家大派的入室弟子下山历练。邻座三个青衣男子长得剑眉星目,腰间配剑,剑柄上刻着“子未屿”三个小篆,剑身古朴,既不张扬也不失大气,个个在人间算得上是风雅之人,与邻座的四位一比竟是黯然失色。
“不知阁下师从何派?”稍微年长些的男子走过来,拱手作辑,“无门无派,我们不是修仙之人。”
白衣女子语气生冷,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招架,显然被这冷凝的气场诧到,顿了片刻,正色道:“是在下失礼了,阁下请慢用。”说完径直走向座位,显然是察觉女子语气中的不耐,识趣的坐回座位,三个男子中稍微年幼些的男子显然是有些沉不住气的,正欲开口,年长的男子轻挥衣袖,三个人继续埋头吃饭,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年幼些的男子抬头望向年长些的男子“大师兄可知师父为何提前出关,可是有什么大妖魔现世?”男子头也不抬,“不知”。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女子似是顿了一下,紫衣男子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女子,女子的眼神不经意的瞥过那一行青灰色的小篆‘子未屿’淡淡扫过,不消片刻起身。“我们走。”一起白衣纤尘不染。“娘亲这便要走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小女孩不解瞪着大眼睛望向女子。女子侧身再次望向女孩时眼底已满是笑意和宠溺,“快了”,女孩绽开大大的笑容,“娘亲说去哪就去哪儿”。四人走出客栈。
“大师兄,那四人法力深不可测,定是在我们之上,如今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吗?还有那女子身上有一种香味,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年幼的男子一脸疑惑。“年长的男子只是望着门外若有所思。中间那个男子由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此时竟是开口:“待会便禀明师父吧。”
街道上还是那么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是四人经过的地方总会迎来众人频频侧目,小女孩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她原本便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这也不足为奇。女孩很听话,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好奇,却也不吵着要这要那,只是一路走来,紫衣男子买了很多女孩好奇的物什,装进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中。一路走过闹市用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男孩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连女孩偶尔问他什么也不作答,久而久之女孩也不多问了。男孩的目光总会扫过街边新奇的店子,别扭的很。
城东的街道是远远不及中心热闹的,只是偶尔有行人走过,因为这里只是靠近闹市,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好不景气。路边有一座草棚,一伙身着蓝红相间暴戾的衙役走去,“大哥,今天晚上是不是让弟兄们•••”一个满脸堆着献媚的笑的衙役看着为首的官兵。“嗯,搞定了这些臭乞丐兄弟们就去醉仙楼好吃好喝。”说着已是满脸嫌恶“起来,起来,臭乞丐,胆敢占用府尹大人的地盘,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有气无力的走出草棚,其中一个不慎走的慢些,为首的官兵踢出一脚,乞丐直直扑向地面,再也无力支起身子,破旧的衣服已看不出颜色,又脏又乱,干枯的手指间渗出血液。“呸,脏了老子的脚,真是晦气。”官兵一脸厌恶,远些的乞丐不敢上前搀扶,“看什么看,快滚”说着又踢了乞丐一脚,带着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远,远处的乞丐这才敢上前。“烛火爹爹,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打那个人”女孩的眸中隐隐有些愤然,望向紫衣男子。“一群仗势欺人的官兵而已”烛火欲捏诀,女孩已经走了过去,“•••”女子拦住烛火,众人望着女孩走向乞丐,就是那一段路程,却让一些人记住了一生。
“疼吗?”女孩蹲在乞丐面前轻轻吹吹伤口,咬破手指的血滴在乞丐蹭伤的地方,伤口立即复原,而乞丐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你们都无处可去吗?”乞丐点点头,白衣女子一行不知何时已来到小女孩身后,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女孩信心满满的说着:“你愿意和你的同伴跟我们一起回去吗?”乞丐愣愣的便点了头,“娘亲你说好不好?”小女孩转头望进女子眼里,女子只是淡淡的笑着点头。男子随手用了个净身术,乞丐便换上了干净崭新的衣裳,其中却也不乏清俊之辈。
乞丐们并不知接下来回去到哪里,直觉却告诉他们他们不会伤害他们,这世间能容得下他们栖身的地方太小太小,离开也好。
草棚依旧坐落在那里,只是那惊为天人的四人,连同那一群乞丐已消失在原地,仿若根本不曾出现,空地上一灰衣男子急急降落,看到的却仅仅只是一个草棚,空无一人,“是她吗?为何要躲着他,呵,怎么可能,都一万年了,该来的早来了,是不在了吧!”眸中满是落寞,“师父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来人正是许久前在客栈的三位。灰衣男子早已恢复一脸淡然,“走吧”为首的弟子眼中疑惑闪过,年幼些的弟子恭敬地望着男子说“师父,刚才和师兄在客栈看见了四个人,气质不俗,有两个小孩,一名紫衣男子已是道法高深,而那名为首的白衣女子更是深不可测,可她们却说自己不是修仙之人,看起来也不是妖魔两界的,难道人界竟出了如此了得之人?”
灰衣男子猛的回过头,藏在袖口下的早已颤抖,你说什么,给为师细细道来。三人从未看见过师父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从拜师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天下第一修仙大派子未屿的掌门,在别人看来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看淡一切。而这四个人竟让师父如此激动,难怪看见他们时就觉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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