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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
轻声的呼唤在耳旁不断地想起,金梓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始终徒劳无功,只觉得眼皮重得似有千斤。
“小金子…”,吴济之的声音不断地在耳畔回响着,她仿佛又看到济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半遮的脸庞。他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仿佛心里有巨大的挣扎。崖下海浪拍打的声音不断传来,让金梓越发地慌乱。
她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她的手已经离她那么近,那么近。突然,身后一阵猛力推来,她便向着悬崖坠了下去。翻滚的海浪像一群嗜血的猛兽,咆哮着迎接她的身体。顾不上惊骇,她奋力地回过头去,努力地看清崖上与济之并排而立的那个红裙女子。
张晓栾。
她绝望而愤恨地尖叫,身体被海浪吞噬的那一霎便嘎然而止。周围的一切陷入一片蓝色,然后浸入了一片墨黑。
情境斗转,周围化作了一片明媚的幽绿。她看见一身绿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与穿着灰色T恤的男孩并排躺在草地上。男孩将自己的手握在手里,放在唇边,温柔地说道,“小金子,有你我真开心。”
穿碎花连衣裙的女孩翻过身软软地靠在男孩的胸膛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颜色。
黑暗再次占领了她的视线,随后浮现的是一间灯光温暖,漫溢着淡淡香气的咖啡厅。一身白色贸易的女孩开心地挽着穿绿色外衣的男孩,与对面坐着的黄衣女孩讲述着男孩小时候的趣事。黄衣女孩听得很是入神,不时地偷偷向男孩望去。男孩淡淡地坐在一旁,闷闷地喝着咖啡。
“晓栾你知道吗,他说他没有跟人打过架呢。”
“小金子。”男孩有些不耐烦,放下白衣女孩挽着自己的手,对着黄衣女孩道,“晓栾,我今晚还有课呢,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请你喝咖啡。”说完自顾自地便背上包走了出去。
白衣女孩有些微窘,吐了吐舌头说道,“坏了,说太多他生气了,我先走了啊”,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追了出去。
场景又忽然变换,眼前是三个穿着正式的女人。其中两个长发的女人脸色气愠,耳朵都有些发红。另外一个短发的女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讪讪说道:“晓栾,你这样是有些不对。”白色衬衫的长发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随之猛地转身离去了。短发女子正欲追上,蓝色衬衫的长发女子拉住她,娇道“小金子,让她去”,接着坐在手边的凳子上不再说话。短发女子呆愣在原地,久久茫然。
突然,似乎有一股大力拉扯自己,金梓感觉自己猛地向后飞去,眼前的场景迅速消失。
黑暗之中,一道忽亮忽暗的光赫然袭来,金梓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稍显苍老男人,梳着古代朝臣的发髻,着一身大袖华服,看见金梓睁开眼睛,顿时眉头舒展,喜笑颜开。
“梓儿…梓儿”中年男人含着眼泪,眼里尽是欣喜和心疼,声音紧张得颤抖。
金梓迷茫地向四周看去,只见屋子古韵雅致,梳着双环髻的女人们在屋内穿梭,丝绸长裙在摆动中发出细细的摩擦声。屋内熏着香料,飘着淡淡的清香。
嗡。金梓的立刻脑生黑线,竟一时不能忆起自己是如何昏迷过去的,更想不清楚自己目前是在哪里。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海浪,海风,男人的脸,还有…张晓栾。她蓦地睁开眼睛,“我已经掉下海了”,她心中念道。她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眼睛发光看着自己的中年人,愣愣问道:“我得救了?”
中年人喜极而泣,颤抖着道:“是,是,梓儿得救了,那些歹徒也都已经被抓到了。”歹徒,就是他们么?金梓想道,张晓栾将自己推下海,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么?那他也被抓了?想到这里,她急切地问道,“他们怎么样了?”中年人眼神一寒,冷冷说道:“全部自杀了。”
轰。震惊之下,金梓彻底呆住了。他们自杀了。他们推我入海被抓到,畏罪自杀了?还是他们知道我被救下来,羞愧自杀了?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手臂,锦被盖住的身体。我被救了,他们却死了?
中年人见她如此反应,以为她是受惊太过,慌忙扶住金梓,柔声说到,“梓儿,别怕,那些黑衣人都死了,主谋爹爹也会揪出来的,再也不让你收到半点伤害。”“黑衣人”金梓迷茫地转过眼睛,喃喃重复道,“黑衣人?”中年人忙道:“对,十个黑衣人全部自杀了,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梓儿了。”
十个黑衣人。金梓只觉得无比混乱,只得茫然地四处看去。四处的摆设全部是精致的古代风格,房间也是古代式的瓦房,柱子统统刷着红漆。这是个剧组么?金梓心道。
忽然瞥到忙碌的房间外面,一个男子倚在门边,金梓细细忘去,竟是个气貌不凡的帅哥,衣袍华丽,黑丝如墨,只是脸上却满是漠然的颜色。男子见她在打量自己,才缓缓站直身体,抬步向床边走来。
“太傅大人,既然欧阳小姐已然醒来,想必已无大碍,您不用太担心。”金梓听来,这几句话虽听起来谦恭尊敬,但男人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任何恭敬关切的意思。
不拍戏的时候都要这样说话么?金梓四处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任何摄像机的影子。
“多谢安世子及时相救,小女才小命得保,老夫感激不尽。”欧阳城淡淡说道,接着关切地向金梓问道,“梓儿,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连我也要配合?还是…一个念头冒进脑子,让金梓觉得有些好笑。我不会穿越了吧。
“我…”金梓虽对这个欧阳太傅口口声声称自己“梓儿”“小女”感到十分奇怪,当下也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听他问自己身体,便动了动手和脚,回道:“好像没有骨折。”说着便欲坐起来,欧阳城立马伸手来扶。刚刚起身一半,金梓突然一阵头晕,软了下去。欧阳城忙将她扶住,将枕头摆好,让她卧靠在床头。“头晕吗,梓儿?”欧阳城神色紧张地盯着她,仿佛她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虽然还弄不清楚这个太傅大人如何就称自己是他的女儿,不过看到他如此关切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一暖。她扯开一个笑容,爽快地安慰道,“还好,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的。”欧阳城有一点恍然,若是往常,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哭的跟猫儿似的了。半晌,他释然而笑,摸着金梓的头说,“那就好,我的梓儿也长大了。”
这样一幅父慈女孝的场景,就算是笔者也是不忍打扰的。但一阵突兀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这幅画卷。“老爷,杨公公来啦。”一个有些谄媚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弓着背走进来,后面有几个衣着甚是华丽的男人,领头的一个用有些尖锐的声音寒暄道:“太傅大人,别来无恙”。金梓向来人处看去,只见这些男子个个体态阴柔,又听领头那个说话,当下明白这些就是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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