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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序
她从那天起开始讨厌海水的气味。
那从海上飘来的气息透过血腥传入嗅神经时,那沁心的感觉变成了麻痹她神经的腥臭。
令人作呕。
轮胎因为过急的刹车,冒出了丝丝火花。橡胶与地面产生的巨大摩擦力,在水泥地上蹭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犹如连接两辆车的黑色纽带。她听不见路人的惊呼声,在大脑里重复播放着的是刺耳的刹车声、金属刮擦的声音…..还有,父母的尖叫与呼救。
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嘶哑、苍老….无助。感觉自己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妇,就算是轻微活动下每个关节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活像一个少了块木板的板凳。
意识到,有些东西比荒野女巫的咒语还容易让人衰老。
以为有些事是不会重复的,但,她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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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走上这条路的,大概是那天之后吧。
只记得当时怀里的人儿昏厥了,胸口湿了一大片。
【呸。】一嘴的腥气。
映衬的,是苍白的月光。舞蹈的火光和响起的噼啪声,也许都掩埋在里面。
不留余地。
周围的氧气仿佛越来越稀薄,空间似乎也在逐渐缩小,似乎要把人窒息在这狭小的环境里。
【喂,醒来啦,姐姐。】【喂,妈妈,我饿了,该做饭啦。】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却没有听到回应。
心里感觉像要碎掉一样。
却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胸口一直发闷。
于是抓起了怀中的人左手拿着的坠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浅一脚深一脚的走进被火光映衬的发黑的树丛中,消失不见。
其他的再也记不起来了。
记忆的匣子,早就生锈了,遗留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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