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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非自愿重生——我真的是个小人物
其实我觉得我过的挺好的。
我有爸有妈有弟——虽然妈不是亲的,重点本科学历——虽然学校最出名的是杀人犯,毕业了也有份工作——虽然工资才一千块,但总之,我很知足。
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赶上穿越大军之后的重生大队,光荣的回到了小时候。虽然我嘴上总说学生时代多好多好,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重温那美好的时代,透过美好,它其实是——地狱;虽然我心里总怨现在跟朋友许久不见,天天□□加telephone,但是我实在不想回顾那打个电话要去公共电话亭排队还比着喂喂喂的阶段;虽然我总失落于工资少少买不起衣服车房,但我也确实不愿重新过那穿着大棉袄吃着大白菜的整个冬天。
说了这么多废话,纠根结底,我重生了。
虽然不是我愿意的。
我叫韩露,名字的来源了就是我出生那天正好是这个节气,于是我爸就偷懒了取了这么个名字。
我是个80后,好吧,掐指算一算,中国有2个亿的80后,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很普通,也很普遍,所以我不知道重生大神为什么选择了我,我很迷茫。
醒过来的时候是个星期日,还好,休息。我想我还挺幸运的,要知道这时候这一天也是一周唯一的一个休息日,我不用拎着书包大早早的去找那几年后就将不复存在的小平房,而有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我很平静。
很奇怪么?难道还指望一个25岁受过高等教育平时懒懒散散的宅女一个鲤鱼打挺越床而起奔出门去高喊——我重生了?
这显然不可能。
我观察了一下房间,很好,就是我家前两年刚动迁的破旧小屋子,完全没有装修,9平左右的小房间,靠墙一张床,床对面是立柜,镜子上大大的写着1982,够古董的——这东西后来也不知道哪去了,也许劈吧劈吧烧火了吧。这间房间隔壁是一间大概15平的“大”房间,同样没什么装修,家具无非是床柜椅子电视,印象中这两间房间本来是一间,为了住着方便被格成两间,后来又因为什么又重新拆成一间,总之家贫就折腾呗。两间房间旁边这一条一米多宽的就是厨房,印象中洗衣机也在那。你问厕所?很好,出门左转,两家共用一个。
评良心说,就这房子,要我大学毕业之后租,一个月200我都不租。
但就是这房子,我曾经住了20年。
看看墙上挂的小日历,1996年,小学二年级——我心里换算——我擦,这正是我家最穷的时候,苍天啊大地啊,不用这么折磨我吧,就我这小样的,也没什么能力快速脱贫致富啊!郁闷,以后再说吧!
收拾收拾起床,这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也对,谁象我似的睡懒觉能睡到中午啊,瞄够了四周,想起件事,顿时有种轻快的感觉,心里很舒爽,身体猛的转过180度钻进被窝里,从脚下钻出来,嘿嘿,果然被窝里有捂的热乎乎的衣服,美美的穿好,真温暖啊——也只有老人家有这份细心和耐心了,起码我是记不得这样做反而每天早上哆哆嗦嗦的穿衣服的。
“起床啦?大懒蛋!”我汗,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恩。”我乖乖答话,顺手叠被子。
“行了,放那我叠吧!你赶紧洗手吃饭了,你爸你妈也刚回来,一起吃吧。”爷爷习惯性的安排好了。
“恩。”说实话,多年不见面了,真不知道怎么交流。而且曾经触碰过成为僵硬尸体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感觉很诡异。
快速刷牙洗脸,爸妈和弟弟已经开始吃了我才上桌,招呼也不打就开始吃,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家一向都是这气氛,确切说是整个小学和初一期间都是这气氛,初二发生了一件事才发生了改变这种局面,之后的十几年,逝去的逝去,衰老的衰老,成长的成长,相处少了尖锐,却也少了温情。
我用筷子扒着饭,思绪却已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不知不觉想起了那么久远的事,那些儿时的痛苦在今天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小小心思,每天无病呻吟的幻想着,长大后该如何如何,长大后才终于发现,有父母庇护的日子才是真的幸福。
抬起头环视了一周,用我10岁的眼睛25岁的目光,好好打量了我的亲人——要我象儿时那样跟父母冲突,跟弟弟打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么,我又该如何跟他们相处呢?
吃完饭就没事干了,爸妈又出去忙什么我也不知道,趁着爷爷洗碗弟弟睡觉的工夫,搬了小板凳在楼门口晒太阳,五月的天气真好啊,风徐徐的吹着,不冷也不热,北方的天空大多数是碧蓝碧蓝的,偶尔被风吹来又吹走的几片云彩,也不由让我想到了自己。我们的一生又是由谁掌控的呢,是不是也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象这风一般,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缓慢的推着推着,就将我们推往了不同的方向。我们累了的时候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呢?还是其实我们以为在休息的时候,这双大手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发挥作用使我们继续前进呢?
远处又飘来一片云朵,一簇簇的肉眼可见的缓慢飘动,慢慢从我的左侧移到右侧,直至看不见……
瞬间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掌控不了命运,但我能掌控我自己,我在迷茫中前行,周围却总有我的亲人,也许我们之间缺少亲昵,也许我们总有矛盾,但血缘将我们紧紧连接,我们紧挨着,就像云。
我不知道我能够干什么,但总归有我能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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