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戏

　　天色很暗，是我很讨厌的下雨天。即使心情很好的时候，雨水也会带走我的好心情。我收拾着父亲的遗物，心情愈加的烦闷。
　　父亲过世我并没有多么难过。我生来的这二十几年里父亲并没有给过我多少关照，甚至可以说我只是他用来继承他的产业的工具，而我并不想要这些东西。印象里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对我格外的严厉。虽然我可以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父亲功不可没。
　　父亲留下的私人物品并不多，而且大多放的井井有条，收拾起来还算轻松。我记得父亲的房间里有一个不大的盒子。小时候淘气，打开过盒子，结果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那时母亲尝试劝阻父亲，结果被父亲毫不留情的扇了一巴掌。后来在母亲病入膏肓的时候，父亲也没有去照顾过她。我恨父亲。他是个十分失格的丈夫，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现在父亲不在了，趋于报复心理，我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张字条，字体娟秀，甚是好看。我认得，这不是父亲的字迹。字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三千世界の鴉を殺し、ぬしと朝寝がしてみたい。
　　这句话我知道，是日本幕末时期的攘夷志士高杉晋作所写的《嘟嘟逸》中的一句，被后人广为传唱。不过这也被后人视为是高杉晋作向同是攘夷志士的桂小五郎表达思恋之情的一句。到底是谁写给父亲的呢？纸条下并没有落款，背面也是一片空白。我从未听说过父亲还有什么日本的朋友。
　　将纸条放下，在盒子的底下，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那上面有两个人。两个人的神色都很温和，笑的很温馨。但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照片中那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就是我的父亲。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未笑过。更别说是露出这样温和的表情了。那么父亲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能让父亲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人。
　　说不上长的很漂亮，但是看着很舒服，她似乎有一种能够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清秀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嘴角勾着柔和的笑容。我记得母亲对我说过，父亲并不爱她，父亲爱的是另外一个人，是一个母亲永远都无法战胜的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照片里的这个人了。比起母亲来，她实在是不够漂亮，那么父亲究竟看好她哪里了呢？母亲既漂亮又温柔，家底也好，经商的头脑也很优秀，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人。那么究竟这个人有什么魅力，让完美的母亲也甘拜下风呢？
　　我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仇恨。我想要找到她，然后让她知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因为她的存在，生活的多么不幸。可是，只有一张照片，又该怎么才能找到呢？而这个占据了父亲内心的人，当初又为什么会离开父亲呢。我突然很想要了解父亲的过去，想要了解到让母亲不幸的根源。
　　但有些事终归也只是想想而已，仅凭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根本找不到什么。但我并不想放弃，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遇到照片里的这个人，然后让她知道我的家庭。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报复她。
　　门铃的声音响起来，打断我的思绪。我打开门，是我的未婚妻，任丹丹。她今天打扮的格外的漂亮，脸上化着淡色的彩妆，出挑而不艳俗。我决心以后一定要给丹丹幸福，决不能像我父亲辜负我母亲那样。
　　“忆洁，今天晚上有空吧？”金忆洁，这是我的名字。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太女气。我曾问过父母我的名字究竟有什么含义，但他们谁都不说，只说是找人算过命然后起的名字。丹丹告诉我今天晚上她的父亲要组织他们的朋友以及我们小字辈一起聚一下。
　　丹丹的父亲叫任逍遥，是个为人很宽厚的人。听说他是跟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突然想到，也许任叔叔可能知道关于那张照片的事。所以我带上了那个盒子。
　　说是聚会，其实也就只有五个人而已。我和丹丹，任叔叔，以及父亲的另外两个发小，纪优理和杨惊鸿。我曾听说他们三人再加上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曾是□□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金刚，创造了很多业绩。同时的，也杀了很多人。我父亲曾是青龙的当家。而现在，则由我当家。任叔叔，纪叔叔，杨叔叔则是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一起打天下的同伴。在父亲过世之后，他们一起退出了青龙。
　　任叔叔说不是他们不想帮我，而是他们已经老了，现在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些我都明白，他们退出只是因为那个值得他们卖命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并没有拦着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一直跟随的人，而他们跟随的不是我。
　　纪叔叔笑着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我回答说还不错。我看到岁月在纪叔叔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遮掩不住纪叔叔那姣好的容貌。我曾听说纪叔叔是青龙中的第一美人，连女人都比不过他。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照片上的那个人。温婉的脸庞，柔和的笑容。我拿出了父亲的那个盒子，打开，然后我看到他们的脸色都变的阴郁而严肃。
　　“忆洁，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个盒子的？”纪叔叔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的分明是仇恨，还有悲哀。我说是父亲的遗物，纪叔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始终还是没有忘记啊。”那声音听着，莫名的悲伤。
　　“是啊，他怎么可能忘记呢。”杨叔叔安抚的拍了拍纪叔叔的肩膀，然后看向了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在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否则，你也不会叫做忆洁了。”听了这话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名字，是为了纪念照片上的这个人。忆洁，父亲把对她的思念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却没有给我他的爱。
　　“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关于我父亲的过去。”我真的很想知道，想了解那个让我仇恨的人。想要得到不幸的答案。
　　“忆洁，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呢？”纪叔叔依然温和的笑着，“其实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幸福。”
　　“可是我想要了解这个能占据父亲内心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母亲那样的不幸。”我想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定是很恐怖的，因为我看到纪叔叔惊讶的表情。
　　“忆洁，你恨他？”任叔叔皱着眉头，我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恨她，真的恨她，因为她让我的母亲那样不幸，让我得不到父爱，让我承担父亲对她的思念。
　　“她也是你们的朋友么？”我觉得我的声音在颤抖。任叔叔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是朋友。”任叔叔拿起照片，端详着照片上的人，“我们跟你一样，一样的恨他。”任叔叔说的很轻，那盯着照片的眼神又是格外的温柔。这样的表情让我怎么都无法相信任叔叔说的话。
　　“忆洁，你真的想要知道？”杨叔叔靠在了沙发上，点了一根烟。表情有些悲伤。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答案呼之欲出了。杨叔叔盯着我看了好久，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你去找这个人，我想他会告诉你答案的。”纸上写的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的名字，罗洁。
　　我按照杨叔叔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店。那是一个冷饮店，店员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给人一种很平淡的感觉。他说他叫苏颜，只是在这里打工。店主现在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留下联系方式，等店主回来再联系我。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说我会再来的。然后就离开了。
　　那家冷饮店的名字叫花满楼。挺奇怪的名字，给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曾听说一个秘密杀手组织就叫花满楼，不知道这家店跟那个组织是什么关系。不过要是寻常百姓家的话是肯定不会知道那个组织的存在的，应该只是碰巧重名了吧。不过跟花满楼重名还真是不幸啊。
　　我在街上走着，抽着烟，看着穿梭来往的人群。人们神色匆匆，神情麻木。我走进了一家很大的蛋糕店，想买个蛋糕回去给喜欢吃甜食的丹丹。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长的很清瘦，脸上虽然有皱纹，但也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会是那种很吸引人的长相。他留着长发，黑丝中掺杂着一些白发。我只看到他的侧脸，却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了花满楼，还是只有苏颜在店里。他看到我，冲我温柔的笑笑，告诉我今天店长在店里，然后就去叫店长了。我打量着这个小店。店面不大，很整洁，装修也很简单，冷饮的品种倒是不少。店长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就是我昨天在蛋糕店见到的那个男人。现在看到了正脸，他比我想象中的长的还要好看。店长温和的笑着，让有些疲惫的我感到很平静。
　　店长招呼我坐下，并让苏颜给我上了一份冷饮，然后我做了自我介绍应说明了来意。我看到当他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表情有些僵硬，和悲伤。
　　“是么，他过世了啊。”罗洁的眼睛很漂亮，明亮的像是水晶。一点都不像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有的明亮。“你父亲是怎么过世的？”他低下了头，轻轻地笑着。我感觉到他很难过。
　　“是病逝。”说着，我拿出了那张照片，递到了罗洁的面前。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了下去。“我想知道这个人的事情。”我指着照片上父亲身边的那个人。
　　“为什么想要知道呢？”罗洁依然笑着，但我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
　　“我恨她。她的存在让我母亲过的很不幸。”我一点不介意他知道我的想法。但是罗洁却总是那样轻轻地笑着。
　　“不爱就是不爱，即使没有他的存在，你父亲也不会爱你的母亲。”罗洁突然说道。这让我坚信，罗洁是那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那就当是一个孩子想要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父亲的心吧。”我笑道。顿时突然觉得母亲很悲哀。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嫁给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
　　“真相往往会比你想象的更加残忍。”罗洁将照片推回到我的面前，依然保持着那种温和的微笑。但我感觉得到，他的笑容里含着悲伤。
　　“人都已经去了，你又何苦再追究下去呢？”罗洁站起来，转身打算离开了。
　　“当然要追究下去！”我站起来拦住了想要离开的罗洁，“你能够理解一个女人被丈夫蔑视的悲哀么？你又能够理解一个儿子想要得到父亲的爱哪怕只是一句赞许也好的失落么？”
　　“我无法理解！”我话音刚落罗洁就接上了话，声音有些愠怒，“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就是在揭开别人的伤疤？”他垂下了眼睑，表情很悲伤，“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说了，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加残忍。”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罗洁离开时的背影很沧桑，就好像他瞬间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人。那种好像历经过沧海桑田的变迁的背影，让我感到罗洁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坐着。现在青龙身为□□上的龙头老大，基本上是没人敢来惹麻烦的。每天需要处理的也都是些白道上用来掩人耳目的正当生意。这些我都交给了手下的人去做。我想着该去看看母亲了，便离开了办公室。
　　我将父亲和母亲葬在了一起。虽说父亲可能并不愿意，但毕竟母亲是他的结发妻子。我捧上了一束白雏菊，向父母的墓地走去。然而，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身影。不是跟父亲相识相知的三位叔叔，而是那个冷饮店的店长，罗洁。
　　罗洁就那样的站在那里，背影挺直却显得清瘦。他没有任何动作，若不是偶尔扫过的风吹起他的长发，我还以为那是一个雕塑。
　　“你好，罗先生。”我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罗洁却并没有看向我，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他听到了。“罗先生，你跟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通过上一次的对话我大概猜到，罗洁跟父亲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也许是跟那三位叔叔一样的朋友关系。
　　“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忆洁么？”罗洁突然问道。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父亲的墓碑，没有看向我。就好像他说话的对象并不是我一样。
　　“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吧。”我回答，“是父亲对她的眷念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似乎就是事实。
　　“眷念？”我听到罗洁似乎冷笑了一下，然后看到他的脸上挂上了自嘲般的笑容。罗洁一只手捂着脸，泪水不停地流出来。过了好久，他才说道，“不是眷念，是恨。”
　　这还真是我意料之外的答案。父亲究竟恨到什么程度，竟会让我也跟着一起承担。可是，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之间那样温馨的氛围，怎么看都不是恨的吧。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又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会不会是跟照片里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等等！忆洁，罗洁，还有面前的这个人的反应。难道说……难道母亲这一生，输给了一个男人？
　　“罗先生，我一直以为照片里的那个人是个女人……”听到我的话，罗洁看向了我。从他的笑容中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话的意思。轻轻地摇了摇头，罗洁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墓园。我没有去追他，因为我看到他离开时的表情，那种寂寞的表情让我不忍心再继续去追问他。罗洁就那样离开了。
　　我想起来罗洁说的话，真相会比我想象的更加残忍。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样的话，那还真的是很残忍。但是不管真相如何，我还是想要知道。像现在这样的一知半解，真的让我很不爽。点燃了一根烟，我开车向花满楼进发。
　　进到店里的时候我看到罗洁正独自坐在桌边，店里的电视开着，就在罗洁的对面，但我知道罗洁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电视节目上。他正在发呆。电视的光亮映的他的脸越发的苍白。
　　“我不认为我的名字代表了父亲的恨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照片中笑的那样温和的父亲，还有父亲珍藏的那张字条。“和这张照片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字条。”我把那张字条拿出来给他，然后罗洁重重的叹了口气。
　　“金忆洁，你不要逼我。”他站起来看着我，眼里是很浓烈的杀意，“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仔细端详着罗洁的脸，虽然年龄让他的样貌改变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拥有温婉的面容。我把他的脸跟照片上的脸重合了。
　　“但我是真的想要知道。”我收起了字条，坚定的看着他。罗洁瞪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罗洁又笑了起来，那笑容若要归类，应该算作幸福吧。“这一点上，你们父子俩还真像。”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寂寞。
　　“罗先生，要不然跟我说说我父亲的事吧。”我的态度软了下来。看到这样的罗洁，我真的不忍心再去步步紧逼。正像罗洁说的那样，在我了解事情的真相的同时，也是再揭开别人的伤疤。
　　“想知道你父亲的事不该来问我。”罗洁看着我，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我知道他指的是谁，而那时罗洁露出了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很奇怪。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一定是很不愉快的事情。
　　“我想知道你眼里的父亲。”我坐在罗洁对面，平静的看着他，想尽办法劝说他。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罗洁笑的很轻，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自嘲的神色。“我累了，你走吧。”罗洁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疲惫，连声音都格外的有气无力。我相信在面对我的时候，他一定回忆了很多。究竟是什么样的回忆，让他一瞬之间变得那样的疲惫。我突然变得有些不忍心去了解那些大家都在埋藏的过去。
　　那件事就那样过去了很久。我跟丹丹已经结婚一年了，她已经进了预产期，正在医院待产。我跟三位叔叔正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聊天，然后看到一个人被紧急的推了过去。只有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苏颜，在罗洁的店里打工的孩子。然后我看到跟在那群护士身后的男人，凌子冥，翱翔的二当家。
　　他一声一声的大叫着，小颜，小颜，似乎已经忘记了别的语言。然后我看到他无力的站在抢救室的门口，他头上的灯亮了起来。红的刺眼。然后我看到了在后面慢慢走过来的罗洁，他的表情很漠然。
　　“你说过你会救他的。”凌子冥握紧了双拳，全身都在颤抖。这个从事军火走私的□□上大人物居然会像个孩子一样怕的发抖，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相比之下罗洁就淡定多了。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罗洁叹了口气，“我曾经警告过你的。”听了罗洁的话，凌子冥周身一震。“这一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我听到凌子冥失控的大喊，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罗洁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很讨厌他的这种冷漠。
　　“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罗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是那种沧桑的表情。我恍惚的觉得，他的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罗洁轻轻地勾了下唇角，然后转过身，我们的目光就这样相对上了。他对我轻轻一笑。
　　“我妻子待产。”我对他说，看到他的眼里多了一份温柔。然后罗洁的目光转向了我身旁的三位叔叔。
　　“好久不见了。”他轻轻的说着。那笑容里全是疲惫。
　　“真的很久了呢。”纪叔叔回答，然后是很长的一阵沉默。然后我听到枪械上了保险的声音。凌子冥将枪口对准了罗洁的后脑。我惊了一下，却看到罗洁依然是一副很平静的模样。除了关于父亲的事情之外，罗洁总是这样冷漠。
　　“如果小颜死了，我就要你陪葬。”凌子冥恶狠狠地说着，眼睛轻轻地瞟了我一眼。我想他已经认出我来了。不过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
　　“要我陪葬？凌子冥，你吓傻了？”罗洁轻轻地回答，语气像是主宰一切一般的威严，那神情里分明是已经经历过生死的超脱。凌子冥不停地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持枪的手。他无助的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失声痛哭。
　　我看着凌子冥，突然想象着如果有一天丹丹也像苏颜那样，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失声痛哭，我是不是也会像个孩子一样感到恐惧。一个人要有多坚强才能够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罗洁叹了口气，靠在了墙上。我发现罗洁很喜欢叹气，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心情郁结总也打不开。即使他在笑，那也不是用心在笑。
　　“这周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到店里来坐坐吧，我给你说说我们的事情。”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解脱一般，让人不禁心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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