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题

作者:林错

换个马甲爬上来大人:
感觉大人的解释比在下的强词夺理高明的多——笑——
“血不曾冷!风孰与高?”这一句着实也让我震撼了一下,真好。黄仁宇的书看过了,很赞同他的某些观点,但一部分也不赞同。窃以为统一,反分裂的思想古人那里已经是极好的选择,无须苛求。而现在,仍然是,因为我国是一个以文化立国的国家。老实说这一部分,其实大概是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了,因为在下从来也没有真正系统的了解过历史,都是兴之所至,而且大半看的都是传记诗词,对于官制经济这类硬件涉足极少。大人对古代的论述,我十分赞同,但是对现在的政体,我倒有不一样的想法。其实对美国的联邦制和西方的民主思想,并不是不赞赏,只是觉得,对中国,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适合。一直对那种拿着西方的尺度来量中国历史的行为很不敢苟同,如今听到封建社会,奴隶社会之类的词也觉得是舶来品的幌子罢了。中国或许有奴隶社会,或许有封建社会,但是在科举制度建立之后呢,“富不过三代”“君子之泽五世即斩”,从科举制度可以让平民也一跃龙门之后,中国就再没有西方社会所谓的贵族,诗礼传家,世宦豪贾都有,但是可以天恩不测,福祸难料,绝没有西方那种对血缘的绝对尊敬与崇拜。自汉起,我们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社会,不是日韩那种绝对等级森严毫无通融的国家。西方的那种小国寡民的封建制度,根本无法形容中国自唐之后平民可以参与政治的历史。当然经济上的状况在下并不清楚——所以大人当在下信口开河就好。
而且,中国的地方官制,其实也是几近于各自为政的,在统一的一个幌子下。因为实在没有很严格的规定,各处的风俗也不同,所以“天高皇帝远”是必要的,也是绝对的,各个地方官日常办公的侧重点肯定不同,也必须不同,当然都打着“圣旨”的幌子,事实证明,中国人可以把文字这种东西玩弄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现在的状况,其实也几近如此。可能各处似乎都有“中央提倡什么,我们做什么”这样的外表,但是那是敷衍,真正的政绩作为,还是可以放的很开的,而且大概中央各位大员也对此一清二楚,各个地方很多具体的政策都不尽相同,甚至实行的时候,有很多变通,默——“每个小的地理行政分割区域有自主权,可以选择适合自己发展的模式”,自古以来,大方向都是如此,不然对中国这样复杂的国家来说,就是灾难。是祸还是福,其实一直取决于“地方官会不会制造政绩糊弄中央”,因为中国从来也是一个人治国家,不是法治。这是中国政治的精明之处,也是中国政治的症结所在。以中国人惯于玩弄文字的传统眼光来看,一纸文书算得了什么呢?中国古代从来也没有心甘情愿对法律自觉自动的遵守,而许多民间故事都是如何对官府的政策在文字间讨得一个便宜,中国古代的时候,官民是对立的,中国人对政府不信任,对宗教不信任,全都集中在一个利上,和西方对宗教对贵族近乎苛刻的服从不同,不平则鸣,是中国的侠,骑士精神,是西方的侠,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西方人可以自觉的守法,而中国人太过散漫。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中国,就是如何在保留好的传统的基础上,完善法制,完善法制的基础,让人们形成遵守法制的习惯和意识,这样才能谈到选举权,谈到全民选举——并不是人民愚昧,是一直以来,中国政府的形象实在太差,几千年的思想,要有一个转圜的余地,或许到那个时候,也许可以有一点联邦制的影子——美国从来也没有过地方割据,从来没有中国政治的血腥,从来没有一个州长挺身造反,也不会明白中国政坛上,从来都浮现着野心家的影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叛逆。唐朝确实洪大辉煌,但政治上,就是败在地方割据,前车之鉴,宁无慎乎?中国人擅于抓住机会,制造机会,这种勇气碰到利字的时候,可以发挥不可思议的作用,比起西方的探险家毫不逊色,而对于文字,又操作的过于娴熟,所以,中央对地方的控制,一直很难放开,一旦邦联,不是可以在一定情况下保持统一,而是动乱之源,战争就是钱粮,有钱有粮,何患无兵?西方的骑士,提倡淡漠名利,但中国文人,眼睛从来都盯着政治,何况新疆西藏,至今人心浮动,如今的国际环境,不容中国不如此。
窃以为美国的联邦制和他们的选举一样,都是富人才能玩的起的游戏规则。而中国则是草根情结严重的国家,人又多又穷,什么时候,富到可以承担与那些国家一样的福利的时候,大概才有可能转变政治思想——或者,那种时候的野心家,眼睛盯得都是经济——赚钱之道去了吧。
中国的历史啊,唐看了一点,明看了一点,清看了一点,民国看了一点,秦汉三国看了一点,其余的笼统扫了一眼,对唐朝很推崇,对宋有些腹诽,对清一直不满,对明,则是既欣赏又忧虑,至于先秦,不得不说,百家思想实在很灿烂,但是对那个时代,我并不喜欢。
这当然是我的任性,但是对比南北朝,五代,民国的历史,我很任性的认为那个战乱频频的时代民生一定很凄惨,尽管思想家无数,我也无法喜欢。更喜欢唐时的开放繁盛,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至少可以尽力的填饱肚子,不必日夜为生命发愁。宋明清几朝都因为某些缘故了解了一些,喜欢明,喜欢那些个性的皇帝,喜欢那些以骂皇帝为荣的大臣,也喜欢那些既想入基督教又舍不得小妾的士人,那时候的中国,依然是开放的,略拾唐代之风,士人也依然是有风骨的,直到清时才沦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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