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盗墓笔记之龙吟凤唳》

作者:黥焚

一个花爷IF
#太太要是不喜欢的话请删掉叭!
#文里cp是小哥,黑爷也有了个长长的番外,花爷什么都没有,心疼我花爷
#私设是瞎子和苏寒一起从格尔木那边无功而返,瞎子继续出去找治疗苏寒的方法,苏寒在花爷这里养身子,ne预警
#此时苏寒已经彻底瞎了
#是花爷视角的第一人称
自从接手陈家的生意以来,手上的事愈发地多,她的消息也愈发沉寂。
叶成看在她的面子上没多为难我,而他身边那个小伙计东崽,似乎是真的认为我与她两情相悦,琴瑟和鸣,所以看到我的时候相当敬重,做事也十分听话。
秀秀头疼霍家那群顽劣子孙,也已甚久没同我多加联系,只偶尔报个平安。
吴邪因张起灵的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在吴山居呆着,虽说还不至于关门不见客,但也不声不响地没有半点动静。
——张起灵啊。
我合上手边看完的账本,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趁着难得没有人跑来打扰偷闲半刻,于是便不知不觉地又将思维发散到她身上。
自她同黑瞎子一起与我辞别,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却还无半点消息。
我不知道她去格尔木的目的,也不知一路上是否顺利,只想着有瞎子同行,必定是有保障的。
可心里仍是难免有所担忧。
我睁开眼,把账本收拾到一起,想让伙计过来拿走,但刚好,就有个人走了过来。
“东家。”解启走到我面前,低头道,“是夫人和黑爷,他们在客厅等您。”
我还没说话,就听见他又接了一句:“夫人看着还很有气色。”
我有一瞬间确实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所以可以说是放松地走向客厅。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为自己的放松感到异常可笑。
等我到客厅的时候,瞎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苏寒端端正正地做在某一个主座上,戴着黑瞎子的某副墨镜,看向了我。
我扯开了一个微笑,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点头向她示意。
她却没有反应,只笑了笑:“雨臣?”
那一瞬间,我无法描述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某种感觉,一股森冷突然在我的骨髓蔓延开来。
我没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寒没反应。
我沉默着又晃了晃。
她大约是感觉到这份安静透露出的诡异,有些无奈:“这么快就发现了吗?我还以为能再瞒一会。”
苏寒相当爽快地摘下了墨镜,露出那双曾经盈满光泽,现今晦暗不明的眼睛。
我站在她面前,盯着那双眼睛,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口之前,我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的声音会如某些戏剧性的情节一样沙哑、颤抖、哽咽或者其他什么戏剧性的感情。
但现实往往是,没有。
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淡定、平和,不沙哑、不颤抖、也不哽咽。
她微微仰起头,用无法聚焦的眸子看着我,意外地让我感觉到她的视线。
苏寒笑了笑,疲惫却从容,也答非所问:“其实我能感觉到的,你的手在我面前晃动的气流,很轻微,但我能感觉到。”她没要我回答,而是在那里自言自语,“很神奇吧?失去了视线之后,我比之前的我在某方面上更加强大了一点,也得到了自己以前那么想得到的这种能力。”
我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看着我,说:“对不起,雨臣,这一路下来,我真的好累。”
苏寒顿了顿,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最后还是没同意她的离婚要求。
瞎子自从在客厅那里消失之后便在全国四处出现,没有规律,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后来某天,苏寒后来拉住我要我找人给瞎子传消息,让他停下。
我突然明了了。
然后,我确实派出了人去找瞎子,但不是给他传苏寒想传的消息,而是帮他干他想干的。
瞎子显然也知道了我的意图,分外不客气地使唤我手下的那几个伙计,去四处搜罗消息了。
我也借此机会知道了她前段日子去格尔木的目的,以及她身上怪异的真正原因。
——竟然同师娘如出一辙。
不可否认,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脑海突然浮现了师父慢慢地吃着阳春面的模样,又浮现了他看着师娘牌位的模样。
其实仔细想来,记忆已不甚详细,当时只是对师父流露出的感情略微好奇,略微疑惑。
如今,却颇感几分感同身受。
师娘的离去,一直是师父心头的刺。
而现在,我竟也要与师父同等遭遇?
我不信。
但事实是,苏寒的身体日渐衰弱,而瞎子仍然在漫无目的地寻找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将大多无需我插手的事务都交于阿启,休闲时间都放在苏寒的小院子里,连部分要紧事都在那边处理,只为了看着她。
看着她慢慢地衰竭,看着她慢慢地消瘦,看着她慢慢地……走向那个让我自己无能为力的结果。
但苏寒一直笑着。
她未曾向我抱怨分毫。
她在我的坚持下顺从地服用药品,多做运动,经常聊天,自娱自乐。
她毫不避讳自己五感的逐渐消失,坦然地对我说她尝不出我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了。
她说:唉,这一点真是不好,浪费你辛辛苦苦做的饭菜了,明明很好吃的。
她说:别放在心上,这样我还能帮你省省调料,对不对?
她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笑着,眼睛透不进半分光彩。
她身体渐弱,却开始喜欢散步,享受被风吹拂的感觉,坚持不要我搀扶,而是慢慢地踱步。
她会走到自己气喘吁吁,走到脚步踉跄,走到不得不停下脚步。
接着,我下意识地抱住她,而她也默认我的亲近,在我的怀里平复呼吸。
休息大段时间后,回去的路上,她却主动挽起我的臂弯。
我跟她携手并肩,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条路上,我久违地感受到了自己所有的疲惫、困扰、负担都从肩上卸下,纵容自己享受一时安宁。
最后回到院子里,我替她收拾床褥,等她在浴室中磕磕绊绊地洗完澡,将她在床上安抚好,看她入眠。
那日睡前,她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镯子,回握住她纤弱的手,放任手掌上光滑细腻又稍显冰凉的触感随着心脏的跳动在血液中沸腾。
我轻声唤她:“苏寒?”
她应了。
之后又是一阵寂静。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我几乎以为她已经这么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了她轻轻的声音。
“谢谢你,雨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仿佛包含着她一路上所有想说的千言万语,从而开出了小小的释然之花。
我不知道她放下了什么。
但我知道,她早已放弃了拯救自己,坦然地走向死亡。
而让我觉得惊喜又可悲的是,在这种时候,我竟然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一丝情意。
是的,在她已接受死亡的路上,她对我动心了。
这是一个再讽刺不过的局面。
可我对此毫无办法。
我同她说话,她以笑回我。
我牵起她的手,她回握我。
我向她张开拥抱,她回抱我。
我亲吻她的额头,她回以吻。
我在某一刻对她说:苏寒,我喜欢你。
她笑了,轻声说:雨臣,我也是。
苏寒终究还是病倒了。
她原本身体虽一直不好,但精神不错,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算是气色良好,这无形中让我对她的身体判断失误了。
她是突然昏倒的,在我处理公务,她正生涩地试图用手指触感识别盲文的时候。
一室寂静中,我处理着手上的事,她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偶尔翻书页,稀碎的翻书声于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安抚剂。
首先,是书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下一秒,她的身体整个向前扑去,直直地撞向地板。
正常而言,其实她不应该往前倒的,她本来应该坐在椅子上,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是想站起身来,在那一瞬间,她就失去了意识。
尽管我一直专注于手上的事务,但也理所当然地分了不少注意力在她身上,书落地的声音一响起,我抬头望去,心脏猛烈地一震。
我顾不上手上的账本,几步作一步地冲到她面前,接住了她,却发现她的身体意外地滚烫。
炙热急促的呼吸声扑在我耳畔,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将她小心安置回床上,让阿启叫了最近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的私人医生过来。
但医生摇了摇头,说得去医院。
于是我把她带到医院再次做了一次彻底检查。
她的病情严重恶化了。
五脏急剧衰弱,难以支撑她的生命活动。大脑也在发出警报,才导致了她这次突然发烧与昏迷。
安置到医院后,她的烧逐渐退掉,但我明白,那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体机能变好,而是更差了。
我看着她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连与瞎子沟通的力气都失去了。
我在那个时候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早已接受这一切,大概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
那么,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接受了?
在我守在她病床旁的日子里,只要处理完必要事务,我就一直看着她,难以抑制地这么思考着,心一步一步地坠落下去,不见尽头,始终不着地。
我握着她冰冷的手,看着她微弱的心电图,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仿佛也即将随她一起沉寂下去。
但很快就有伙计敲了病房的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听完他恭敬地低头上报解陈两家众多未解决的事,只冷淡地应了一声示意我知道了,就让他退下了。
因为苏寒睁开了眼看着我。
她的眼睛依然无法聚焦,但她还是吃力地把头略微转向了我这边,很努力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几乎轻不可闻:“雨臣,我在这。”
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落地了。
我低下头,把她的手背与我的额头相触,试图用她冰凉的体温让我冷静下来。
好吧。
既然无能为力,我只能接受了,对吧。
这么些年来,爷爷、师父、还有那些我妄想留下的人,我都目送着他们走远。
只留下我一个人,无一例外。
如果是这样,那我,注定孑然一身吗?
苏寒大抵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艰难地开口唤我:“……雨臣。”
我放下了她的手,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我听到了。
她似乎笑了:“你还有秀秀和吴邪呢。”
我哑然,有些失笑。
不知是笑她生涩的安抚,还是笑我难得钻一次牛角尖。
于是我闭了闭眼,把所有翻涌的心绪尽数压下,如往常一般回应她:“嗯,你说得对。”
她十分疲惫,也无从判断我的真实情绪,听到回应了也只欣慰地动了动嘴角。
她看起来很累,却始终不肯闭眼休息,我心知现在的她亟需休息,于是帮她掖了掖被子,轻声道:“苏寒,睡吧。”
她空洞的眼睛迷茫地转了转,顺从地闭上了眼。
在我以为她就这么睡过去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大约刚刚是在措辞造句,她说话时虽格外虚弱,但也顺畅平稳。
“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我醉了。”苏寒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情绪动摇,不知是太虚弱了,还是已不再在意,“所以我当时确实很高兴……鲜艳的婚纱,热闹的婚礼,真心的亲友们……那一切,我都曾经设想过。”
我突然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我没有阻止她,而是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对,我当初想过一场盛大的婚礼……跟张起灵。”我毫不意外她吐出的这个名字,只是手指还是无法抑制地轻轻动了动。“喝醉之后,我也确实曾把你认成了他……还特别高兴,我居然跟他结婚了。”
她蓦地温和一笑:“不过,雨臣,我现在不会再认错你了。”
仿佛是为了给她的话增强更多说服力,她睁开了眼,面容疲惫而释然:“跟苏寒结婚的不是张起灵,是解雨臣。”
我无法描述在这瞬间我被这句话触动的感觉,我只能握着她冰凉的手,深吸一口气,为了让她安心,也回复她:“跟解雨臣结婚的不是菏泽,是苏寒。”
苏寒的双眼蓦然泛起红色,覆上了一层光泽,又渐渐消退。
她闭上双眼,嘴角带笑,安静睡去了。
她睡了三天。
我本想好好照顾她,但我知道无论什么情况都无法阻止九门中那些贪婪似狼又自大不自知的混账们把手伸到我和秀秀这边,所以我只能抽空去看看她,在她身边稍作休憩。
阿启告诉我她情况有变的时候,我正打算去医院,了解到她目前情况后,我其实都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该庆幸这个时刻的到来,还是悲叹这个时刻的到来?
我没多做细想,只走向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我就看到苏寒直直地站在窗边往外看,夕阳的余晖笼罩了整个病房,包括身形单薄的她,将那一刹那定格成一副灿烂的美丽油画。
她转头看向我,一头秀发如墨,双眼熠熠生辉,笑容平和漂亮。
她说:三天换一天,挺值的。
我走上前抱她入怀,下巴搁在她的发旋上,双目被刺眼的夕阳照得有些疼痛。
她任由我紧紧抱住,乖巧地附在我胸口。
良久,我听到自己沉静的声音。
“苏寒,我们结婚吧。”
她该是有些惊讶,想要离开我的怀抱,我顺从地放松力道,双手却依然搭在她的肩上。
她抬头看我,与我对视,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好。那你想怎么办?再办一次婚礼?”
我摇摇头,道:“不,我们去祠堂。”
她双目微睁,接收到了我的意思:“去二爷那里……?”
我微微颔首:“之前的婚礼算是昭告身边人,他们基本都不知道我们当初结婚的真相,也不用再多此一举引他们猜忌。但二爷那边,我没带你去,是因为我想等你心甘情愿认同我们关系的时候,我再在二爷和夫人面前介绍你。”
她听着,神色有所动容,右手却抚上胸口,茫然道:“那菏泽……”
我轻拍她的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低声道:“菏泽是我妹妹,你是我的妻子,苏寒。”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最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不过,今天快结束了,我们明天再去吧,也让我好好准备一下。”
当天晚上,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我。
呼吸痴缠,肌肤相触,水乳交融。
一片黑暗中,银白的月光从窗口流进,勾勒出她潮红的脸颊,轻微的风声夹杂我的喘息与她的吟语往外消散,我小心地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恨不能把她揉进我身体,也就不必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离别。
哪怕现在她是回光返照,身体再好也抵不住我无限制的索取,但她一次也没有拒绝我,只温柔地将我容纳,吻去我眼角处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光,一声一声、低低地唤我:
“雨臣,雨臣,雨臣,雨臣……”
在最后一次的喷发中,她弓起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我低下头咬住她的肩膀,在牙齿穿破表皮流出血液的前一刻松开,继而用唇舌抚慰那两排伤痕。
她伸出快失去力气的双臂,轻轻揽我入怀。
我们相拥入眠。
苏寒千挑万选,决定了穿旗袍进祠堂,是与上一次我带她来时完全不一样的郑重。
她坚持要我为她上妆,装扮好之后端着镜子看了半宿,还是没忍住问我好不好看。
我忍俊不禁,在她嗔怪的目光下温和回应:好看,美若天仙。
她一脸嫌弃:贫不贫啊你。
但嘴角还是悄悄扬起。
我看着她在镜子前笑骂,心情分外平静。不去思考即将面临的分别,不去想鱼龙混杂的九门,不去忧虑其他任何的事情。
此时此刻,我与她,岁月静好。
没有任何仪式,我同她只简简单单牵着手走进祠堂。
她本想着要不要在进入之前跨个火盆,说免得她身上的病气侵扰了二爷与夫人,我阻拦了她,说喜事临门,福气过重,于牌位不合,这样刚刚好。
进门之后,我们朝镌刻着“二月红”与“丫头”的牌位深深鞠了一躬,照例三次跪拜后,才轻声道:打扰了。
我余光瞥见她用力握紧的手,不动声色地覆上去,轻轻一握表示安抚,继而对两个并列的牌位郑重道:“师父,师娘,弟子解雨臣前半生一直蹉跎,虽有秀秀一路相伴,但至今,我才终于寻到让我觉得与我能如你们一般恩爱的人。”我转头与她对视,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她姓苏,单名寒。要说渊源,与师娘也算是同出一辙。”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了一下。
她见我消声,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反手与我十指相扣,自己接了下去:“徒媳苏寒,见过师父、师娘。今日特地前来拜见两位,一是为了让雨臣给你们一个交代,二就是想请两位给我们的婚礼做个见证。”
说罢,她转头看向我,眉眼带笑。
我们松开相扣的手,一同站起转身,往祠堂门外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
——感谢天高地阔,我们得以相遇。
我们又转回来,对着二爷与夫人。
“二拜高堂。”
——感恩师父多年养育,没齿难忘。
我们面向彼此,深深弯下了腰。
“夫妻对拜。”
——感念此生终寻良人,不问结局。
—TBC—
还有个送入洞房昨晚已经干了。所以就不继续写了x
其实后续还有很多想写能写的,但懒得写了()
所以就断在这刚刚好,无论苏寒有没有治好,那都是后续的事,随便大家去想啦。
所以。太太,求更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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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网友:黥焚  发表时间:2020-09-29 11:23:34
草,排版分段没了,算了,随便看看叭(
[2楼] 网友:云木  发表时间:2020-09-30 03:03:22
哇,好棒。
[3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20-09-30 14:35:59
写的很棒,我知道花儿爷是许多小伙伴的意难平,也想过单独给花儿爷开个番外,但总不忍下笔,这样温柔隐忍的男人不忍心虐得太过分呢,也怕着墨过多反而坏了花儿爷独有的温柔和几分洒脱。借你此文也算是填补些许遗憾啦。
[4楼] 网友:沐牧  发表时间:2022-08-18 16:18:08
写的好棒!